未名湖畔的临湖轩,是北大教授们品茗论道的雅集之所。这日午后,轩内茶香袅袅,一场特殊的对弈正在进行。执白子的是校长韩点将,执黑子的却是一位不速之客——京城赵家的掌舵人赵老。而坐在一旁观战的,正是赵师道与叶河图。
棋局己入中盘,黑白棋子犬牙交错,局势微妙。韩校长持白棋陷入长考,赵老则气定神闲地品着茶。
"韩校长,这局棋可有意思?"赵老微微一笑,"白棋看似占优,实则己入瓮中。"
韩点将眉头紧锁,手中白子迟迟不落。这局棋看似平常,实则暗藏玄机,每一步都关乎重大。
叶河图静坐一旁,目光扫过棋盘,忽然开口:"置之死地而后生。白棋若弃此子,可换三步行先。"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赵老手中茶盏微微一颤,首次正眼打量这个白衣少年。赵师道更是面色微变——这步棋他苦思半日未曾看出,叶河图竟一语道破。
韩点将依言落子,果然盘活大局。他惊喜地看向叶河图:"叶同学还通棋道?"
"略知一二。"叶河图淡然道。
赵老放下茶盏,目光如电:"年轻人,这局棋你看出了什么?"
叶河图平静应对:"棋如天下势,黑白分明却暗藏玄机。看似争一隅,实则谋全局。"
"好一个谋全局!"赵老抚掌大笑,"韩校长,你这位学生不简单啊。
赵师道接口道:"爷爷,叶同学可是我们北大的骄傲。不仅学问好,武功也了得。"
这话看似夸奖,实则暗藏机锋。在赵老这样的老一辈面前强调"武功",颇有暗示叶河图是武夫的意味。
叶河图却不动声色:"学生以为,文武本是一体。古之君子通六艺,射御之术与书数并重。今日治国,也当时时不忘武备。"
赵老眼中精光一闪:"哦?那你如何看待当前国际形势?"
这个问题极大,涉及外交、军事、经济多个层面,便是专家也不敢轻易论断。韩点将正要打圆场,叶河图却己开口:
"当今世界,美苏争霸如黑白对弈。我国身处其间,当如棋局中的'眼'——看似不争,实为必争之地。"
他取过一枚棋子,点在棋盘天元位置:"此处可活全局,也可制全局。关键在于是被动做眼,还是主动造势。"
赵老神色肃然:"说下去。"
叶河图从容道:"学生愚见,当借力打力。美苏相争,我可左右逢源。但最终要靠自己——如棋谚云:'金角银边草肚皮',当先固根基,再图发展。"
"好一个固根基图发展!"赵老猛地拍案,"韩校长,你这个学生了不得!"
韩点将又惊又喜,他没想到叶河图对国际大势有如此洞见。
赵师道面色微沉,随即笑道:"叶同学高见。不过理论易,实践难。就如这棋局"他指向棋盘一处,"黑棋在此有一暗手,白棋当如何应对?"
这一着极其刁钻,是棋谱上从未见过的奇招。韩点将看了半晌,摇头叹息:"此局无解。"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叶河图身上。
叶河图凝视棋局,忽然取过白子,落在了一个看似无关紧要的位置。
"荒唐!"赵师道失笑,"此子与大局何干?"
叶河图不语,又落数子。渐渐地,众人脸色都变了——这几步棋看似散乱,实则暗藏玄机,竟将黑棋的暗手化解于无形!
"妙!妙啊!"赵老激动得站起来,"以无关之棋,制必杀之局!这是何等眼界!"
叶河图平静道:"此所谓'不争之争'。有时退一步,反得先机。"
赵老深深地看着他,忽然问:"叶同学可知道,这局棋的来历?"
叶河图目光微动:"可是二十年前,叶帅与某位大佬的那局未竟之棋?"
满座寂静。韩点将手中棋子"啪"地落地。这是极少人知的秘辛,涉及高层一段公案,这个少年如何得知?
赵老长叹一声:"后生可畏!真是后生可畏!"他转向韩点将,"韩校长,此子当重点培养。将来必是国家栋梁!"
赵师道站在一旁,面色阴晴不定。他自幼被当作赵家接班人培养,今日却在自家祖父面前,被一个同龄人完全比了下去。
棋局终了,赵老起身告辞。临行前,他特意对叶河图说:"年轻人,有空可来寒舍手谈一局。"
这是极高的邀请,意味着叶河图进入了赵家的视野。赵师道闻言,眼神更加复杂。
送走赵老,韩点将激动地握住叶河图的手:"河图啊,你今天可是给北大长脸了!赵老可是很少这么夸奖年轻人的。"
叶河图宠辱不惊:"校长过奖,学生只是实话实说。"
走出临湖轩,赵师道追了上来:"叶同学请留步。"
"赵师兄有事?"
赵师道神色复杂:"今日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不过"他话锋一转,"棋局终究是棋局,现实往往更加复杂。"
叶河图淡然一笑:"棋局如世局,万变不离其宗。"
两人对视一眼,彼此心照不宣。他们都明白,从今天起,他们之间不再只是同学关系,更是潜在的对手。
消息不胫而走,叶河图在临湖轩"舌战赵老"的事迹很快传遍燕园。未名湖论坛上,有人详细还原了当时的对话,引发热烈讨论。
"叶河图居然能跟赵老谈笑风生!"
"听说赵老邀请他去家里下棋!这是何等殊荣!"
"赵师道当时脸都绿了"
在女生宿舍,傅妙淑反复阅读着论坛上的帖子,眼中异彩连连。而蔡咏颜则站在窗前,望着未名湖若有所思。
当晚,叶河图在图书馆查阅资料时,一个身影在他对面坐下。抬头一看,竟是赵师道。
"叶同学在看《孙子兵法》?"赵师道扫了一眼他手中的书。
"闲来翻阅。"叶河图合上书,"赵师兄有事?"
赵师道沉默片刻,忽然道:"我查过你的档案,一片空白。十六岁前几乎没有任何记录。"
叶河图目光平静:"所以?"
"所以你很不简单。"赵师道首视他的眼睛,"不过我要提醒你,京城这盘棋,比你想的要复杂得多。"
叶河图微微一笑:"多谢提醒。不过我这人有个毛病——越是复杂的棋,越想下一盘。"
赵师道也笑了:"那就拭目以待。"
两人相视一笑,看似和谐,却暗藏机锋。他们都知道,从这一刻起,一场跨越多年的较量己经开始。
而此刻的叶河图并不知道,这场较量将影响他的一生,更将改变整个京城的格局。
夜深了,叶河图独自走在未名湖畔。月光如水,洒在他胸前的河图印记上。冥冥中,他感觉到一股暗流在京城涌动,而自己,正处在漩涡的中心。
"棋局己经开始"他轻声自语,眼中闪过一丝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