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梢头。
江言听着曲子吃着果盘,好不惬意。
时间不知不觉就到了三更时分,也就是晚上的十一点,外面早已宵禁。
这时候青楼已经闭门谢客了,只有留下过夜的人还在青楼当中。
跳舞和弹曲儿的姑娘早已经累了,桌上的空果盘叠了有半迈克尔。
江言不喝酒,所以桌上的酒是一口没碰。
中途两个跳舞的舞娘扭到他身边想要喂他喝酒他也拒绝了,就光逮着果盘库库炫。
最后往嘴里塞了一颗冬枣,将碟子叠到一旁,他从袖子里摸出三张一百两的银票分给她们。
“行了,你们下去休息吧,一晚上也挺累的了。”
“谢主子!”
三人大喜过望,她们谁也没想到给主子弹曲跳舞还能拿赏钱。
待她们离开后,江言站起来伸了伸懒腰就准备离开。
咚咚咚,门被敲响。
“进来!”
云翠推门而入,还带着那位弦音姑娘。
她是清倌人,更是花魁。
每天弹完曲子是要回自己房间休息的,也不知道带她过来干啥。
“见过主子!”
打过招呼后云翠开口询问:“主子,奴家看到您让姑娘们出去了,是准备休息了吗?”
“没有,我准备回家。”
江言可没打算在青楼留宿。
“回家?现在已经宵禁了呀!不如您留下?咱们这儿有干净的房间的。”
“没关系,没人抓我,不过你带弦音过来是做什么?”
“害,这不是想着主子您好不容易来一趟,奴家让弦音也给您弹一首嘛。”
哦,原来如此。
江言还差点以为云翠是让她来侍寝的。
“明天吧,我今天得先回去了。”
“主子您真不留下?奴家保证给您安排的绝对是个雏儿。”
说着云翠还冲他眨了眨眼,表情不言而喻,旁边的弦音姑娘也没什么特别的反应。
江言却听的一激灵。
六百六十六,盐都不盐了。
明着要求他留下嫖娼可还行。
“算了算了,我还没成亲呢,得洁身自好一点,弦音姑娘的曲儿还是留着明天听吧。”
说完越过两人直接朝着门外走去。
“诶,主子!”
云翠转身就追,弦音也跟在后面。
江言理都没理,直接来到走廊尽头的窗户旁边,打开窗就闪了出去。
至于结帐,结什么帐?
整个场子都是自己的,姑娘的辛苦费给一下就行了。
云翠两人追到窗边,呆呆的看着黑漆漆的夜空,鬼影子都没见着。
“走吧,弦音你也早点休息。”
“好的妈妈。”
……
……
第三天除了林织雀依旧没人来。
勾栏听曲!
第四天上午,江言坐在院子里感叹自己真是太堕落了。
昨天一个没注意,竟然让那跳舞的清倌人坐在了腿上。
“不行,晚上不能去了,练功练功!”
说着他闭上眼睛深呼吸了一口,回到房间将翻云取出,又找出已经落灰了的伏龙九式在院子里练起来。
“陛下驾到!”
王喜那独特的嗓音从外面传来。
嗯?江言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看向门口。
时隔两天,姜鸾终于是来了。
很快,她就进入到院子当中,江言露出笑容上前几步。
“哎呀呀,真是稀客呀!”
开口就是贱兮兮的语气。
林织雀那丫头这两天在家稳固华阳针法的前两式,也没过来。
已经好几天没人让他调侃了,憋得慌!
果然,姜鸾在听完后直接白了他一眼。
“这两日政务繁忙,今日下朝之后正好有空便过来看看。”
说着目光就转,打量着整个院子。
上官雪回家住的消息她也知道。
所以其实她是来查岗的。
发现院子里没有什么异常后心中略微满意,就准备坐下再和他说话。
结果路过他身边的时候秀眉一皱,转身直直的盯着他。
有女人的脂粉味!而且不是她熟知的任何一种,不可能是从音竹她们身上沾的。
她们用的都是宫里带出来的脂粉,和外面卖的区别很大。
这可恶的小贼!
诈他一下!
瞬间,姜鸾心里就有了计较。
江言也奇怪她怎么突然这个反应,不由得问了一句。
“怎么了?”
“你去完青楼回家不洗澡的吗?”
江言一愣。
握草?过去一晚上都还能闻出来?
昨天回来之后确实没换衣服,主要就听个曲儿而已,又没干别的。
抬起袖子闻了闻,确实闻到了一点。
没办法,那清倌人都坐他身上了。
“不是吧,离这么远你都能闻出来?”
某人丝毫没意识到自己被诈了。
姜鸾黑脸。
好好好,你还真去了。
雪儿一回家你就跑青楼去鬼混?
“哼!朕迟早封了那些青楼!”
江言:……
又朕上了。
“不至于不至于,她们都是无辜的,我一个人闲着无聊去听了个曲而已。”
“想听曲可以叫曲班来家里唱,青楼那种地方那么脏,有什么好去的。”
“唉,你不懂。”
“哦?那你倒是说说。”
“好赌的爹,生病的妈,年幼的弟弟破碎的她,我不帮她谁帮她。”
江言张口就将穿越前刷某音看到的段子给说了出来。
姜鸾听的一头雾水。
这小贼说的是什么奇怪的东西?
“没听懂吗?”
她点点头。
“那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挽救了一个破碎的家庭。”
逛青楼……有这么伟大的吗?
姜鸾被说的恍惚了一瞬间,然后猛的清醒过来。
这小贼!分明是在忽悠朕!
当真可恶!
不行!
得赶紧让雪儿回来看着他!
“逛青楼就逛青楼!少强词夺理!别忘了今天你还要给朕针灸药浴!”
“这个我当然记得。”
如果不是因为这个的话,他这两天无聊起来可能已经挎着翻云去闯荡江湖了。
听闻他还记得这事。
姜鸾的气消了一些,她也相信江言肯定只是去听曲的,不过还是板起脸来。
“朕的意思是说,你要是不把自己洗干净再换身衣服就来给朕扎针,朕就趁你不注意阉了你!”
莫得感情的话语落在江言的耳朵里宛如恶魔的低语一般,让他感觉胯下一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