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那天至尊老者一字一句地吐出那些名讳。
整个诏狱的温度骤然降至冰点,时空都仿佛瞬间凝固!
压抑到极致的恐怖气息几欲爆发!!
“轩辕剑…、崆峒印人族九鼎”
“伏羲琴昊天塔东皇钟”
阴影中,戴着面具的不良人与英武的锦衣卫们将手按在刀柄上。
黑暗中,看不清面容的锦衣卫指挥使毛骧与不良帅袁天罡的双眸寒光爆射!!
这些名讳,每一件都是只存在于人族最古老的古史中的无上重器!!
在这方避难宇宙中,人族的古史早已残缺不全,许多记载都是后世之人的推演与编撰。
然而,这些镇族神器的名号,和那些人皇的名字却代代流传。
那天至尊老者与身旁一众古怪老翁挺直了佝偻的脊背,眼眸中浮现出傲色。
他直视着始终沉默的毛骧与袁天罡,沉声道。
“两位,我等知晓这些人族重器的下落。现在可够资格面见人皇陛下了?”
轰!!!
两道霸道绝伦的天至尊威压轰然爆发!!
整座诏狱世界应声撕裂!!
关押在此的无数囚犯连惨叫都未能发出,便在这恐怖的威势下炸成漫天血雾,身死道消!!!
漫天大道法则风暴中,覆面黑袍的不良人以及身着飞鱼服的锦衣卫们持剑,冷漠的看着这群老头。
要知道,在这里的诏狱,可不是凡间俗世那些几座建筑物堆积而成的牢房。
而是以整整一座世界改造而成的绝狱!!
在低阶修士眼中,此地与神话传说中的十八层地狱无异。
熔岩为河,骸骨铺路,哀嚎永不绝耳。
然而这样的诏狱世界,在锦衣卫与不良人麾下何止千百?
每一座这样的牢笼之中,都囚禁着无数曾经叱咤风云、足以搅动星海的巨擘凶魔!!
可此刻,这座坚不可摧的牢狱世界,就这样在毛骧与袁天罡两人恐怖至极的天至尊威势面前寸寸崩解!!!
整个世界被撕裂,所有囚犯死亡!
只剩下锦衣卫,不良人,和这些古怪的老头。
那天至尊老者刚欲开口。
“大人还是觉得我等会惧怕”
话音未落,袁天罡已抬手遥指远方。
沙哑低沉的声音在面具下响起。
“看清楚那是什么?”
只见人族中央世界之巅,帝都最高峰上!
当今人皇佩剑,太阿剑正散发着似乎永恒不灭的璀璨光芒!!!
那光辉如同一座照耀万古的星炬,煌煌烨烨,在整个大宇宙中极为显眼!!
指引着整个人族前行的方向!
“那,才是我人族如今真正的重器!”
袁天罡的声音在破碎的天地间回荡。
“你口中那些所谓的圣器,早已沦为深渊腐臭流脓的堕落皇者手中的玩物!”
“而今人族只有一个皇,便是当今李姓人皇!人族也唯有一件重器,便是指引诸天迷途人族的太阿剑!!”
“就凭你们口中那些沾染污秽的破铜烂铁,也配谈资格?”
铮!!
毛骧手中绣春刀出鞘。
凛冽如海的天至尊杀气碾压向那群老者。
“若非尔等身上未见深渊秽气,此刻早已身首异处!!”
刀锋遥指,寒光流转,大道轰鸣!!!
“将你们在那个宇宙知晓的一切,尽数道来!!”
然而这些古怪老者对近在咫尺的杀意恍若未觉,只是痴痴的望着遥远深空中那点璀璨星炬。
太阿剑的光辉穿透无数黑暗星空,在他们浑浊的眼底映出细碎金芒!!
“人皇之气这才是正统的人皇大道啊”
“都快忘了,真正的人皇大道本该是如此威严霸道”
“指挥使!大帅!”
两道身影倏然显现,萧焱与石破单膝跪地。
“陛下有旨,传召这群自深渊宇宙而来之人。”
毛骧与袁天罡周身滔天威势瞬间收敛。
毛骧淡漠道。
“走吧,吾皇要见你们。”
“奉劝诸位安分些。”
所有锦衣卫与不良人都明白,指挥使并非在威胁,而是在平静的陈述一个事实。
倘若这些老者敢有半分异动,哪怕流露出一丝不敬,那柄刚刚归鞘的绣春刀,下一刻便会斩落他们的头颅。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这群老者在望见远天那点星炬后,便始终低垂着头保持沉默。
即便锦衣卫将镣铐层层加身,布下几千道禁制,他们也只是顺从的任由摆布,未曾发出半点声响。
不过,在刚刚起步的路上,他们就遇上了一位不速之客!!
当然,如今诸天万界敢劫道,还是劫不良帅和锦衣卫指挥使这二位道的人,大概率还没出生。
但是,万事总有例外。
当那道赤色披风的身影出现在星空道路尽头时。
不良帅袁天罡没有一丝的犹豫,瞬间隐遁,在暗处观察着一切。
而慢了一步的毛骧眼角微微抽搐,硬着头皮上前,从牙缝里挤道。
“冠军侯不在星门外围练兵,来此意欲何为?”
霍去病单骑横枪,傲然立于星道中央。
“这些人本就是本少最先发现的,要押送回宫自然可以,但本少必须随行看管!!”
“他们手段诡异莫测,本少怕他们跑了!!”
“不必谢我,诸天万界谁人不知,我霍少乃诸天第一大善人!!”
毛骧心中冷笑。
我呸!!若你霍去病都能算善人,我毛骧即刻把脑袋剃了出家,从此吃斋念佛!!
袁天罡传音给毛骧。
“他如何得知我等要返回皇宫?”
两人心念电转,凌厉的目光同时扫过身后部众。
萧焱与石破二人眼神飘忽。
“呵!!”
袁天罡与毛骧下意识冷哼。
暗道。
还是你霍去病有能耐,把我们挑选的传承人的魂都给勾了去了!!
见迟迟没有答复,霍去病不耐烦地挑眉道。
“行不行给个准话!磨磨唧唧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天天穿着这身骚了吧唧的飞鱼服,真把自己当娘们了?”
此言一出,毛骧面若寒霜,他身后的锦衣卫们个个面露尴尬。
一旁的不良人队伍里传来几声压抑不住的闷笑。
霍去病立刻调转枪头,指着那几个发笑的不良人。
“还笑?就你们天天穿这黑色紧身衣,裹得跟夜行毛贼似的!”
他目光精准锁定其中一人。
“尤其是你!胸口那两团绷得那么紧,怕本少看不出来你是个娘们吗?”
霍恶少的无差别攻击开始了。
“霍!去!病!!”
毛骧厉声道。
“别忘了你现在的身份!不过是骠骑营一个伙夫,在场任何一位的官职都比你高!这就是你与上官说话的态度吗?!”
霍去病愣了一下,下一刻。
“我泥马勒戈”
没错,这位曾经威震诸天的冠军侯,如今确实只是个小小伙夫。
他的官职与荣誉被一撸到底。
而整个骠骑营也因为霍去病的“牵连”被发配到了星门旁边。
没办法,谁让他胆大包天,敢带着年仅七岁的太子去追剿凶兽余孽。
更离谱的是,这小子敢让太子当先锋,他在一旁看着。
好家伙,就算太子再天骄,那他娘的也才七岁!!
然后,陛下“盛怒”之下,就把霍去病一撸到底,去当骠骑营的伙夫了。
哦,对了,现在骠骑营的临时统帅是林云。
只能说,陛下的偏心有些离谱了。
在骠骑营,霍去病和土皇帝有什么区别?
就问问,虽然霍去病是伙夫,就问问哪个骠骑军团的人敢把霍去病当成伙夫?
谁敢真喊霍少爷一句伙夫,当天就得被吊起来打!!还是现在的临时统帅林云亲自打!!
如今在骠骑营中,但见霍去病背着手在前面踱步,身后必定跟着亦步亦趋的两位副帅赵破奴、李敢,以及那位临时统帅林云。
而霍去病如今身负禁令,无诏不得踏入长安半步。
可他实在想念李太苍父子,尤其是那个喊他“哥”的小二凤。
这次听闻要押解深渊来客回京,便迫不及待的前来拦路,指望着能借机回长安一趟。
毛骧看着霍去病那副急赤白脸的模样,终于回过味来,抱臂冷笑道。
“我说霍大少爷,您要是真想回长安,好生相求,我未必不能通融。可哪有您这般提着长枪拦路,盛气凌人的求人帮忙的?”
霍去病的求人方式也确实特别。
明明是他在请人行方便,那架势却活像是债主上门讨债,仿佛全天下都欠他的一般。
霍去病也是有些上头,见毛骧迟迟不松口,当即把长枪往虚空一顿。
“不答应?那你现在赶紧带着人滚蛋!本少自己上长安!”
毛骧被他这混不吝的架势气笑了。
“您现在可就一个伙夫,还有什么能降的?”
“怕什么?”
“大不了我当庶民!当隶臣!当奴仆!总没人拦着了吧?”
毛骧心中冷笑。
你在骠骑军团,和你是什么身份有关系吗?
就算真成了奴仆,那帮将士怕不是要跪着伺候您这位“霍奴”。
但明面上却缓和道。
“本指挥使又没说不帮。既然如此,就劳烦这位前冠军侯一路护卫了。”
霍去病摆了摆手。
“害,早这样不就好了?刚才我也不该说你们飞鱼服骚了吧唧的”
他顿了顿。
“虽然确实挺骚的。”
毛骧刚缓和的脸色又黑了下去。
毛骧心中暗骂。
当年三岁的小太子,身上插一堆凤凰毛,衣服上自己画一堆美鸟。
你这厮不也夸得天花乱坠?
什么威仪九天、什么百鸟朝皇
现在倒嫌起飞鱼服骚气了?真他娘的双标!!
不过转念一想,那可是太子殿下,给他,他也双标。
而毛骧答应霍去病跟随的原因也很简单。
身为锦衣卫指挥使,时刻接受陛下吩咐,他比谁都清楚。
陛下虽明面上将霍去病贬为伙夫,可每每批阅奏章至深夜,总会不经意间问起那混账近日可还安分。
至于太子殿下就更不必说。
自霍去病被发配星门后,小二凤不知闹过多少回。
他料定,陛下和太子殿下肯定也想这位霍恶少了。
这般揣摩圣意、体察人心的本事,可不正是他这位指挥使该做的?
想到陛下握着他的手,慨叹“满朝文武,唯卿最懂朕心”的画面,毛骧就忍不住笑。
霍去病在后面狐疑。
傻了?
袁天罡传音道。
不用管,做白日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