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鳄前辈,且慢!”
听到声音,金鳄斗罗停下脚步,回头瞥了宁风致一眼,眼神里带着几分毫不掩饰的优越感和警惕。
“宁宗主,还有何事?”
这语气,翻译过来就是:有屁快放,别耽误我们去为前辈办事。
宁风致也不恼,脸上依旧挂着温和的笑容。
“金鳄前辈,这为前辈寻觅‘盆栽’一事,事关重大。”
“我七宝琉璃宗虽不比武魂殿人多势众,但在财力与情报网方面,也还算有些独到之处。”
“不如,就由我等也尽一份绵薄之力,如何?”
这话说得谦逊,但意思很明确:这趟车,我们跟定了!
金鳄斗罗闻言,眉头一皱。
他下意识就想拒绝。
开什么玩笑?
这可是前辈交代给我们武魂殿的无上荣耀,凭什么分你们一杯羹?
可话到嘴边,他又咽了回去。
前辈刚才,似乎并没有明确说,这件事只许他们武魂殿去做。
而且宁风致说的也有道理。
有他们加入,搜索效率,也会快上一些。
早一天找到“盆栽”和“小惊喜”,就能早一天让前辈开心。
这才是最重要的!
跟让前辈开心比起来,独吞功劳这种事,格局就小了!
想通了这一层,金鳄斗罗的脸色缓和了不少,但语气还是带着一股子“我是老大你靠边”的味儿。
“宁宗主有心了。”
“既然如此,那便一同前往。”
他顿了顿,眼神陡然变得锋利。
“不过,丑话说在前头,这次行动,一切由我武魂殿主导!你们七宝琉璃宗,只负责协助!”
“若是谁在途中拖了后腿,或是自作主张,坏了前辈的大事”
金鳄斗罗眼中寒光一闪,杀气毫不掩饰。
“休怪老夫翻脸不认人!”
这话,就是在敲打宁风致,让他搞清楚自己的定位。
想入伙可以,但你得当小弟!
宁风致闻言,心中非但不怒,反而大喜。
成了!
要的就是你这句话!
他就怕金鳄斗罗这帮莽夫不带他玩!
至于谁主导?
这重要吗?
只要能参与进为前辈办事的项目里,别说当小弟,就是当孙子他都认!
“前辈面前,岂敢分什么主次。”宁风致立刻摆出一副“您说得都对”的表情,躬身道:“一切全凭金鳄前辈做主!”
这谦卑的态度,让金鳄斗罗心里舒坦了不少。
算你这老狐狸识相。
“嗯。”金鳄斗罗满意地点了点头,大手一挥,如同发号施令的将军,“走!边走边议!”
与此同时,武魂城外几十里的一处密林中。
刚把玉小刚这个“快递”丢下的唐昊,突然没来由地打了个冷战。
一股心悸感毫无征兆地涌上心头。
“嗯?”
唐昊猛地停下脚步,眼神瞬间锐利起来,环顾四周。
身为曾经最年轻的封号斗罗,他对自己的战斗直觉,有着绝对的自信。
到了他们这个层次的强者,对于危险的预感,往往比任何情报都要准确!
“不好!”
唐昊的瞳孔骤然收缩,脑海中瞬间闪过无数种可能。
武魂殿!
一定是武魂殿!
宁风致那个混蛋,绝对是把自己出现在武魂城附近的消息,告诉了那帮杂碎!
他们现在,肯定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就等着自己一头撞进去!
唐昊的后背,瞬间被冷汗浸湿。
他毫不怀疑,以武魂殿对自己的恨意,这次出动的,绝对不止一两个封号斗罗那么简单。
不行!
必须立刻离开这里!
武魂城附近,已经成了龙潭虎穴,绝不可再靠近分毫!
唐昊的大脑飞速运转,瞬间便做出了决断。
去哪?
大陆虽大,但对于他这个被整个武魂殿通缉的头号要犯来说,真正安全的地方,寥寥无几。
一个念头,几乎是本能地从他心底最深处浮现出来。
圣魂村!
那个他躲藏了整整十二年的地方!
那个藏着他一生挚爱的地方!
唐昊的眼中,闪过一抹旁人难以察觉的温柔与怀念。
阿银
他已经有好一段时间,没有回去看她了。
既然这两天不适合前往武魂城,那不如趁此机会,好好陪陪阿银。
那里,才是自己最安全的港湾。
没有人知道那个地方。
那是只属于他和阿银的秘密。
想到这里,唐昊心中那股不安与悸动,都仿佛被抚平了不少。
他深吸一口气,辨认了一下方向,眼神重新变得坚定而冷冽。
武魂殿,你们以为我会跟你们硬碰硬吗?
错!
我昊天斗罗,早就不再是当年的愣头青了!
这波,就叫战略性转移!
“武魂殿!暂时就放你们一马!”
对着空气丢下一句狠话,唐昊再不迟疑。<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
在他所去的方向上,十几道足以让整个大陆为之颤抖的气息,正组成一个浩浩荡荡的“旅游团”,朝着同一个目的地,出发了。
他们的目标很明确。
——挖盆栽!
为千道流祖孙俩上了菜,枫染亭内,总算迎来了真正意义上的清闲。
胡列娜、朱竹清、朱竹云三位女服务员,也难得地无事可做。
朱竹云没有丝毫迟疑,迈着摇曳生姿的步伐,熟稔地走到了林枫的身后揉捏肩膀。
那双勾人的眸子,此刻像是浸在水里的黑曜石,亮晶晶的。
她一边按摩,一边用眼角的余光,挑衅似的瞥了一眼不远处的胡列娜。
那眼神仿佛在说:看到了吗?这,才是胜利者的姿态。
胡列娜的贝齿,几乎要将自己的嘴唇咬破。
她站在原地,双手紧紧攥着衣角,一张俏脸涨得通红。
欲言又止。
她也想像朱竹云那样,主动凑到前辈身边去。
可可她就是害羞啊!
但朱竹云的目光一转,落在了大厅的另一个方向,她脸上的笑容顿时就僵住了。
此时的朱竹清拿着拖把,正一丝不苟地,将一块本就一尘不染的地砖,反复擦拭得能照出人影。
朱竹云眼角狠狠一抽。
一股恨铁不成钢的无名火,“噌”地一下就冒了上来。
拖地!
还在拖地!
这地板都被你盘出包浆了!
朱竹云强忍着一巴掌拍在妹妹屁股上的冲动,硬生生从脸上挤出一个自认为最温柔和善的笑容。
“妹妹。”
朱竹清闻声抬起头,那张清冷的小脸上带着一丝疑惑。
“姐姐?”
朱竹云扬了扬雪白的下巴,用一种不容置疑,却又带着循循善诱的语气,柔声说道:
“给前辈捶捶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