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八号完全懵逼,什么谁的猫?
陈亭一语中的解开他的疑惑:“这就是刚才咱俩扔出去的那块金锭。”
八号:“?!当真?”
陈亭点点头,“当真。”
八号眼睛瞪得溜圆:“那你这是怎么?”
“我就是说啊,我发现这块金锭受到了某种诅咒,它永远都会用各种办法跟上我,怎么丢也丢不掉。”
“还有这种好事?”八号震惊,“它具体是怎么回来的?”
“经过我的研究,我认为这是一个和观测有关的问题。”陈亭义正词严地回答,“由于诅咒的存在,这块金锭同时处于存在和不存在的叠加状态。当你观测它的时候,它是老老实实原地不动的,而一旦你把目光挪开,完全没注意它的存在,它的状态就会发生变化,从而回到我的衣兜里。”
八号虽然没听懂,但还是大为震撼:“那以后只要拿这块金锭付帐,岂不是可以永久白嫖?”
陈亭点点头,“理论上就是这样。”
八号眼里精光大放:“能不能把它转让给我,花钱买也行!”
陈亭耸耸肩,坦言道:“这个诅咒怎么去除,我到现在都没找到办法。”
“那真是太可惜了。”八号说道。
这时薛桐停下了手里的动作,陈亭和八号立刻抛开金锭的事,齐刷刷转头盯着薛桐。
薛桐也不客气,直接指挥道:“那根灯柱,朝正东移动三尺。”
陈亭立刻行动。
“这一根,正南三丈。”
八号跑过去,费力地推动灯柱,就在他推出几步之后,两具尸体凭空从天上掉了下来。
三人只是瞥了一眼,没有理会。
如果没有奇门遁甲阵,这些尸体就是躺在地上的,只是在阵法的奇妙作用下,他们在阵中人的眼里被改到了天上。
“灯笼摘下来,挂到那边的第一根梁柱下。”
“然后把门关上。”
“走两步试试。”薛桐站起身,朝着回廊走了几步,“你们跟过来,数步数。”
陈亭和八号不敢怠慢,立刻走上几步,看到对方与自己步伐相同,顿时露出喜色。
“五步?”
“五步!”
“我五步半,”薛桐点点头,“那继续。”
“假山左边的灯柱,东北一丈。”
“右边的,西南一尺你挪太多了,挪回去点。”
“哦。”八号翻了个白眼,依言行动。
“再走几步看看。”薛桐说。
陈亭和八号立刻原路返回,慎重地迈出步子。
“七步。”
“五步。”
“差的不多,可以了。”薛桐点点头,“我也是五步。”
八号不禁赞叹:“没想到你还有这能耐。”
“谁说我是只会杀人的疯女人?”薛桐瞟了他一眼。
八号一怔,没想到自己随口说的话,居然就被这女人记在心上。
女人真是小心眼。
陈亭在一旁幸灾乐祸,于是也被薛桐瞪了一眼。
“女人真麻烦。”同样的念头在两个男人心里闪过。
然后他们两个对视了一眼,瞬间意会彼此的心思。
于是他们两个笑得很是诡秘,相对着眨眨眼睛,正巧被薛桐回头看见。
“你们两个在干什么?”
“什么也没干。”
“我看见你们两个在使眼色。”
“啊,”八号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态度,“男人的默契。”
薛桐懒得理他,继续指挥道:“现在回到门口,把最开始那根灯柱向东南移动三尺。”
“那个灯笼摘下来,挂回到原来的位置。然后再摘第二个灯笼,挂到这边的灯柱上。”
“灯柱向东一丈,摘掉灯笼挂到门口。”
“去把假山左边的灯柱向西两丈。”
说完这一切,她又重新坐下,继续计算。
这样一来二去半天,就连陈亭和八号的喘息也加重了起来。
“好麻烦。”八号叉开双腿坐下,“还有多少?”
“正在算。”
薛桐渐入佳境,手指速度越来越快,在晦暗的光线下已经出现了残影。
另一边八号和陈亭暂时空闲下来,又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
“本来我想啊,跟你干完这几趟,就不干了。”
“不干这行也好,想去哪?”陈亭问,既然金盆洗手,肯定是不能留在夔城的。
这里有太多他们的过往,往事就象是潮水,不定期地总会涨起来,如果一直留在过去的浅滩上,早晚有一天会被潮水卷回去。
“去幽州,或者洪州。”八号早有打算,“幽州离北方草原近,到那里可以看看大草原。”
陈亭点点头,“听说沧江发源于草原上的阴山,阴山的终点是北海,那里有一种鸟叫海东青,是北海的精灵。”
八号错愕,随即赧然道:“其实我是听说那里的烤羊肉贼好吃,还有名酒天外香”
陈亭愣了一下,然后哈哈笑道:“这倒是有点意思,怎么我却没想到。”
八号继续说道:“如果不去幽州的话,就去洪州。洪州莫名城,城主江山句,当年的元婴之下第一人,现在大概是化神之下第一人了吧?”
“难说,”陈亭摇摇头,“这么多年,没听说谁突破元婴的,也没听说江山句突破元婴。”
“就算真突破了他也不会告诉你。”八号嘿嘿一笑,“那个老家伙可坏得很,萧无声就是低估了他的算计,才总是败他一招。”
莫名城主江山句,当代剑神萧无声,都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人物,可是听八号的口气,好象也不怎么在意。
“你见过他们?”陈亭问。
“没有。”八号矢口否认,“要是我有那能耐,还在你手下做刀?”
陈亭笑笑,“倒也是。”
虽然八号总不承认,但陈亭基本笃定他就是魔刀的传人的,二十年前刀出南疆,在江湖上留下许多传说,怎么算都是和江山句同级的人物。
那作为魔刀传人的八号,见过江山句当然也不足为奇。
“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也想去洪州看看,”陈亭随口说,“总听人说洪州好洪州妙,说洪州牧是百年难得治世奇才,总得去看看不是?”
“那就期望与堂主莫名城再会了。”八号大笑。
“那时候你不会认出来我的,我也不会认出你。”陈亭敲敲脸上的貔貅面具,微笑着说。
薛桐忽地起身,拍了拍腰间的剑柄,将两人的注意力吸引过去。
“差不多了。”她说,“我算了几次,这阵法在变化。外面有人在帮我们,你们快去把这两台灯柱挪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