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达温州已经是晚上8:00。
陈凡拖着行李箱走出车站。
没错。
他从机场坐大巴车来的。
这年头,交通工具除了绿皮就是公路大巴。
卧铺也还没被整。
陈凡很不幸就是坐的卧铺,那味儿简直糟心,说出来都是泪。
说来惭愧。
对于温州。
我们没有办法拿着钱包抵工资,原价都是一百多、二百多、三百多的钱包,统统二十块!统统二十块!
黄鹤王八蛋,你不是人,我们辛辛苦苦给你干了大半年,你不发工资,还我血汗钱!还我血汗钱!!
以至于他现在甚至想去打听打听。
江南皮革厂到底在哪。
没别的意思。
就是看看小姨子长啥样。
但这想法还没刚燃起一丝苗头便被刘艺菲的一通电话给扼杀在摇篮。
“喂?!”
“你怎么不接电话呀!”
“骗子!”
“你又骗我!!!”
陈凡还没来得及开口解释,电话那头的刘艺菲小嘴便跟机关枪似的狂扫起来。
听着她在那叽叽喳喳。
直呼牛逼。
这丫头生得仙也就算了,声音也撩人心弦,给老天爷充值了吧?
陈凡把手机果断拿远半尺。
像躲避声波武器。
等那头机关枪似的指控稍微稀薄了点。
他才慢条斯理地把手机挪回耳畔,听筒里还能听到对方急促的喘气声,他轻轻勾起嘴角,声音懒洋洋的,带着烟熏过后的低哑磁性,“我在温州。”
四个字。
清淅,平静。
象一个定身咒。
电话那头!
刘艺菲瞬间收声!
如同被掐住了脖子的小鸡!连呼吸都暂停了!
几秒后,一声几乎破音的、充满了巨大惊喜和不可置信的尖叫!差点掀翻酒店天花板!
“啊——!!!!”她整个人象瞬间被注满了活力!声音带着颤音:“真……真的?!?!小陈你没骗我?!”
“恩……”陈凡拖着调子,懒散地欣赏着电话那头明显雀跃起来的呼吸频率,嘴角扬起坏笑,“惊喜?算不算?”
“算!算!算!”那边的回答如同连珠炮,急不可耐,“你在哪呀!我这就去找你!等我!”
“别!”陈凡赶紧止住这只瞬间亢奋的憨批,“我先去酒店。”
他拖着箱子,努力避开地上一个积水的坑,轮子碾过去溅起浑浊的水花。
“那你来!来我这儿!”刘艺菲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急切,“雁荡山香格里拉!610房间!房号610!记住啦!610!”
陈凡:“……”
他脚步骤停!轮子在地面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脑子里不受控制地闪过:房号……门牌……深夜…………酒店房间……这姑娘……还真是…………憨直无邪得令人发指!
“恩?”见他沉默,刘艺菲在电话那头疑惑追问,声音纯粹得没有一丝杂念,“怎么啦?”
“……没。”陈凡用力揉了揉眉心,赶走脑子里某些成年人世界不该存在的“杂念”,委婉表达:“就是听你说这话感觉挺怪的。”
“哪里怪?”刘艺菲完全不解,语气困惑又认真,“快来快来!我等你!挂了!”
嘟嘟嘟——忙音响起。
陈凡看着手机,哑然失笑。
“行吧……香格里拉610……”
他嘀咕着。
拎起行李箱。
像扛起奔赴特定战场的旗帜。
挥手。
拦下了路边一辆眼巴巴等活的的士。
司机的目光在昏暗路灯下扫过他和他那个行李箱,瞬间亮起一种“再生父母”的绿光!
山路蜿蜒。
计价器的数字如同脱缰野马!一路狂奔!路灯的光晕在车窗外飞速倒退。
陈凡看着那不断跳动的金额,脸皮抽动,心如刀割!
这趟车费……怕不是够司机休息半个月!
还得是带薪那种!
一小时后,他终于抵达灯火辉煌的香格里拉大酒店门口。
刚敲开房门。
一个穿着毛茸茸白色兔子连帽家居服的身影就象颗出膛的白色炮弹!
裹挟着一阵清风和甜暖的气息,精准地撞进了他怀里!
速度!力量!完全不象淑女!
两条纤细却异常有力的骼膊!死死环箍住他的腰!小脸埋在他外套胸口!鼻子里发出满足又委屈的哼哼声!
“怎么这么慢啊!”闷闷的声音从他胸口传出,刘艺菲抬起头,粉嫩的嘴巴撅得能挂油瓶,清澈的桃花眼里盛满了刚睡醒的水汽和控诉。
素颜的脸干净得惊心动魄,睫毛像被打湿的蝴蝶翅膀。
陈凡无比熟稔地用一只手臂接住她扑过来的身体。
另一只手下意识地揽住她柔软纤细的腰肢。
隔着毛茸茸的家居服,能清楚感受到少女温热的体温和单薄布料下紧实的肌肉线条。
美好得不真实。
“这破地儿离市区能开死牛!”他语气不善地吐槽,指指停在门口的的士尾灯,“司机看我就象看行走的养老金,那眼睛放的光比你们酒店大堂的吊灯都亮。”
“噗!”刘艺菲被他的比喻逗笑,从他怀里挣开一点,眉眼弯成了新月,“为啥呀?小陈你跟司机认了干亲呀?”
陈凡:“……”
他没好气地弹了下她光洁饱满的额头:“因为我这趟车费,够他在村口小卖部吹半个月牛了。”
“哎呀!”刘艺菲捂着额头,随即小财主般豪气地拍拍胸脯,“不怕!我给你报销!”
陈凡斜睨着她那张写满“我超有钱快夸我”的小脸,慢悠悠地说:“你的钱不就是我的钱?”
刘艺菲歪着小脑袋,长长的睫毛扑闪了几下,似乎在认真思考这个深奥的产权关系,然后用力点了点头!眼神清澈又笃定:“恩!那我还是用你的钱给你报销吧!”
她笑得狡黠,完美闭环!
陈凡:“……”
得!
被这货用魔法打败了魔法!
无奈地松开还环在她腰上的手,不得不说,手感真好,顺带揉了一把她的兔子耳朵连帽。
目光扫向奢华敞亮,一尘不染的酒店套房。
又下意识想想自己那堆拍《盲山》时住过的漏风漏雨的土坯房……还有国际章她们睡过的简陋招待所……
一股难以言喻的……穷酸导演的悲愤感……混合着某种“我家猪崽子比我会享受”的酸爽……油然而生!
“神雕剧组挺舍得下本儿啊!给你们住五这么好?”
“也没有啦……”刘艺菲拉着他进屋,声音软糯,“本来是普通民宿,张导说景区附近的……不够档次……又说有投资人来探班……才临时换到这里……”
忽然想起什么,就见她眼睛亮晶晶地看他,话锋一转:“不过!这里浴缸超大!你要不要试试?”
陈凡:“……”
试……还是不试?这是个问题。
不多时,身后就传来刘艺菲可怜巴巴的呼唤。
她揉着自己平坦的小腹。
那双总是带着点仙气的桃花眼此刻……盛满了凡尘的渴望。
湿漉漉的,专注地望着他。
像只乞食的猫崽,声音软得能融化铁石心肠:“我~~饿~”
咕噜……几乎在她话音落下的瞬间!
陈凡的肚子极不争气地发出了响亮而悠长的!合奏!
“……巧了。”陈凡揉了揉空瘪的胃部,果断放弃维持偶象包袱,“我也饿。”
目标一致!行动方针:找吃的!
……
雁荡山脚下的夜色被霓虹招牌点缀得如同浮夸舞台。
景区商业街人流涌动,烤鱿鱼的焦香、油炸臭豆腐的奇特“芬芳”与香水味混杂在湿冷的空气中。
刘艺菲像只被放出笼的小鸟,紧紧攥着陈凡的袖口,清澈的眼睛在五光十色的摊位间来回逡巡,闪铄着好奇与渴望的光芒。
“小陈小陈!棉花糖!粉色的!”眼睛亮得象星星!
每一声软糯的小陈,都精准戳中周围雄性生物的保护欲。
陈凡感觉自己像被几百道无形的“不买不是男人”的激光枪瞄准,摊主们脸上更是挂着一副“赶紧掏钱不然天打雷劈”的道德审判表情。
智商税?认栽!保命要紧!
他如同被架在油锅上的冤大头,板着脸、咬着后槽牙,把一张张钞票交出去,换来一堆中看不中用的小玩意儿——纸风车在寒风中秒变“残虎”,小汤圆齁甜烫嘴,棉花糖粘了一手糖丝。
刘艺菲捧着胜利品,像收获宝藏的小松鼠,脸颊塞得鼓鼓囊囊,满足得眼睛都眯成了缝。
结果。
等到正经寻了一家干净暖和的本地菜馆坐下。
面对桌上冒着热气的温州三丝敲鱼羹和清炒年糕……她摸了摸自己圆溜溜的小肚子。
饱嗝都涌到嗓子眼儿了!
只能痛苦地把海碗往陈凡面前一推!
说着便开启全面投喂模式!
投喂持续到……陈凡感觉自己象个正在被填鸭的鹅!
扶着墙!脚步跟跄!被刘艺菲一路搀着走出餐馆!
晚风一吹!打了个饱嗝!全是劣质棉花糖和小汤圆的味儿!心肝脾胃肾都叫嚣着罢工!
“好些了嚒?”刘艺菲一边用温软的小手轻抚着他被硬塞得有些僵硬的胸口,一边担忧地问。
“没……”陈凡有气无力,从胃到灵魂都塞满了甜蜜的负担。
语气天真,带着某种“我虽然没吃但饱了”的诡异满足感。
这他妈才叫生活?
陈凡忽然觉得挺幸福。
看着被霓虹染成暧昧紫色的夜空。
电影?票房?金狮奖?全特么都是浮云!
哪有被这姑娘当鸭子填有滋味!
“你妈没在?”陈凡顺口问,试图分散胃袋的抗议。
语气里带着点小小的、为自己能做主而感到的小骄傲。
陈凡心头微动。
嗯,整挺好,终于不是唯母命是从的小崽儿了。
他随口抛出一个问题转移注意力:“仙剑奇侠传呢?听说卡审了?挺麻烦?”
她顿了顿,小脸转向陈凡,大眼睛在路灯下眨啊眨,完全没把这影响她未来事业根基的大事放心上,“随便啦~我才不关心嘞~”
不关心???
陈凡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我的姑奶奶!
没这部戏给你固化的“赵灵儿”神仙形象打底!
你在未来那波流量厮杀里光靠着小龙女能撑几年?
后期啃的全是这几部戏攒下来的老本你知不知道?!
缺一不可好吧!
他内心疯狂吐槽,但看着对方那张写满“岁月静好”的纯净脸蛋……所有教悔硬生生憋了回去!
行吧,摆烂……也是一种天赋异禀!
“应该能搞定。”他只能言简意赅,“别担心。”
“明天……”她话题转得飞快,手指向远处在月光下显出巨大暗影轮廓的山峦,“我们去爬山!好不好?”
“爬那玩意儿干啥,累得要死。”陈凡挑眉。
“雁荡山!好漂亮的!我想跟你一块儿爬一次!”她仰起脸,月光勾勒出她柔美的下颌线,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向往。
陈凡眯起眼,捕捉到她眼底一闪而过的狡黠:“你是不是……存心想给我拍照?”
“当然啦!”刘艺菲笑魇如花,毫不尤豫地点头,“我要拍好多好多照片!把你拍得帅帅的!”
陈凡:“……”
又来了!这该死的时间差违和感!每次她这么兴致勃勃说要拍照,他就感觉自己象个被架上祭坛的活牲!
“……行吧。”他最终妥协,揉了揉她脑袋,“去。”
“好耶!”她开心地跳了一下,随即踮起脚尖,整个人几乎挂在他骼膊上,小嘴凑到他耳边,带着山间薄雾般湿甜的吐息,小声而期待地:“那我要是爬不动,你背我好不~”
说着手指还比划出个短小的距离,眼神充满“我真不是偷懒”的真诚。
陈凡瞬间警觉!
“腿酸?”他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她,“刚才谁信誓旦旦自己能爬完?”
“因为很高嘛,蜜蜜说还很抖嘞!”刘艺菲毫不尤豫甩锅!
“你要不还是去拍戏吧,我觉得旷工不是很好,你说呢?”
陈凡不理她,忽然话锋一转,带着点捉狭:“蜜蜜?叫这么亲热?看来你跟人处得很融洽嘛?”
他故意凑近,盯着她瞬间飘红的小脸。
陈凡逗够了,嗤笑一声,手臂忽然收紧,把挂在他身上的少女往自己身侧带了带,声音低沉,带着点被夜色浸润的慵懒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纵容:“行啦,背你,从山脚背到山顶!给你当牛做马!”
她把脸埋进他肩窝蹭了蹭,抬起的小脸上满是坚毅,斗志昂扬:“我会自己爬的!真的!”
看着她这副信誓旦旦的小模样,陈凡终究没忍住伸出手指,捏住了她滑嫩饱满、微微带着点柔软肉感的脸颊软肉,手感极佳。
刘艺菲微微眯眼,含混不清地问:“唔……是不是……肉嘟嘟啦……”
“恩?”陈凡挑眉,“谁说的?”
“蜜蜜……”她嘟囔道,“说我最近……胖了一点点……”
“别信她,她那是嫉妒,故意骗你的。”
刘艺菲却摇摇头,月光下,她捧着自己的脸,一脸认真地对着陈凡说:“才不会呢!蜜蜜她也好漂亮的!我觉得比我还漂亮一点呢!”
???????
陈凡满头黑线。
心说那你小子真是太凡尔赛了。
也得亏是刘姑娘这么说。
换旁人。
陈凡高低赏她两大逼兜。
再问问她是什么时候瞎的。
杨蜜漂亮是漂亮。
这点肯定没的说。
但现在这个阶段
论颜值。
真不够自己身旁的这憨货捶的。
而且吧
杨蜜现在还没那股子御姐气质。
少了女王范的杨蜜。
魅力可以说是大打折扣。
简而言之,而言简之。
还未彻底发育起来的杨蜜漂亮是漂亮。
就是没那味儿。
起码得安稳发育到她拍《孤岛惊魂》那个阶段。
咳咳……
刘艺菲疑惑地眨了眨眼,细声细气地问:“小陈你表情……好吓人喔。”
“咳咳……怎么这么说我,没礼貌。”
“噗咳咳咳”
陈凡差点没被口水呛死。
黄德贵?
这丫头居然说他象黄德贵?
刘艺菲忙轻拍起他后背,单纯道:“怎么这么不小心嘛。”
“咳……咳咳……怨……咳咳……怨谁啊!”
看他咳得眼泪都快出来。
刘艺菲心疼坏了,拽着他的骼膊,半拖半扶地按到旁边冷冰冰的公交站台长椅上,让他靠着自己单薄却努力挺直的肩头,冰凉的小手轻抚着他起伏的胸口,声音又软又急:“别说话啦~别说话……乖哦……”
淡淡的馨香混合着沐浴露的清爽味道钻进鼻腔。
象一张柔软温暖的网。
慢慢裹住了那点呛咳带来的狼狈。
陈凡靠在她的肩上,眼皮微沉,真就听话地安静了下来。
耳边是少女轻柔絮叨着剧组的小八卦。
是灯光师大叔偷偷喂野猫的暖心事。
是饰演李莫愁的阿姨请她喝自带的枸杞水……
声音象潺潺的小溪,在冬夜的冷风里流淌着令人心安的暖意。
当钟表指针划过深夜十一点。
等回到酒店已是深夜11:00
陈凡在前台开了间房。
妈的真贵。
300块
但该说不说。
社会就是这么现实且操蛋,贵的就是跟便宜的不一样。
于是乎。
刘艺菲果断申请跟他对换房间住!
陈凡当然无所谓。
换呗。
倒也没收拾东西。
就拿了些贴身衣物和睡裙。
陈凡的目光不由自主地飘向她怀里的……粉色的……蕾丝边……一小角……
刘姑娘立刻警觉!小脸涨红!把包捂得更紧!
兔子般快速闪出他的房间门!
只留下一句含羞带怯、又带着点小小骄横的警告:“不许偷翻我行李箱!听到没!”
翻行李箱?陈凡不屑嗤笑。
看不起谁呢?!
他会干这么没品的事儿吗?
窸窸窣窣——
啧啧,就这?有啥好看的……没劲!
陈凡咂咂嘴,索然无味。
“啪!”泄气般关上了行李箱盖。
躺在那张弥漫着她身上淡淡馨香的柔软大床上。
陈凡几乎瞬间被一种难以言喻的安全感和暖意包裹。
意识沉得比任何时候都快。
梦里。
鞭炮声震天响!
硝烟味弥漫在热闹的农家小院。
院子里。五六个穿着红绿棉袄、扎着羊角辫的小丫头片子正围着一个小土炮疯跑尖叫。堂屋里。
暖黄的灯光下。
丰腴了不止一圈!却依旧眉眼清澈的刘艺菲像只慵懒的波斯猫陷在摇椅里,一只软乎乎的手,还……极其精准地掐着他腰上那圈因为生活过分安逸而堆积起的软肉!
一圈!一圈!揪着拧!手感……熟能生巧!
“赶紧给我退休!听见没!听见没!”声音又娇又霸道!“……家里都……都住不下啦!”
她指着院外墙根下挤挤挨挨……刚出生……挤成一团……哼哼唧唧……毛茸茸的!……一窝天仙崽!
振振有词!
鞭炮声震耳欲聋!陈凡猛地睁开眼!窗外的阳光璨烂得刺目!
砰砰砰!!砰砰砰!急促!沉重!极具穿透力!的砸门声伴随着杨蜜那辨识度极高、带着点奶膘暴躁和剧组打工人怒火的吼叫!
“茜茜!!!再睡!导演要亲自来提人啦!!!咚咚咚!我真踹门啦!!!”
陈凡显然没睡清醒,脑子像断了片的放映机。
残留的意识还停留在梦里跟刘姑娘生了一个足球队压力山大上……身体却先一步……光着线条流畅紧实、刚被噩梦冷汗微微濡湿的上半身!只套着条松垮四角裤!顶着鸡窝般的头发!
眼神半眯……迷离而混沌……踩着柔软的地毯!
带着一身温热的被窝气息和未尽的硝烟味!
在杨蜜不耐烦又一轮“砰砰砰!”的暴力敲门声伴奏下!
嘎吱——拧开了门锁!
一把拉开了厚重的房门!
过道明亮的壁灯毫不留情地照亮了门内的景象!
门外。
保持着抬脚欲踹姿势的杨蜜!
瞬间石化!
她那只扬在半空准备砸门的手!
僵硬定格!
樱唇因那句未完的“茜茜你……”而滑稽地张开!
眼睛瞪得象铜铃!
瞳孔急剧收缩!
时间!空间!空气!骤然冻结!
杨蜜的视线像被强光灯直射,死死黏在那个突然洞开的门口——
一个……肩宽腰窄,肌肉匀称,胸膛在晨光与灯影下勾勒出清淅起伏线条的……雄性裸身!
汗水滑过人鱼线隐没在松垮裤腰,锁骨深邃如同山脊。
年轻的皮肤在光线下泛着健康的暖泽。
慵懒、野性、带着刚醒的懵懂和被打扰的不悦!
杨蜜:我是谁?我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