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梟你这是买的煤块?怎么买煤块啊?这可不好烧。”,看到跟在李梟身后拉煤的两人,閆埠贵有些疑惑道。
李梟笑著道:“那我屋子不是换了一个新炉子吗?还装了暖气片,烧那种煤暖和不起来。”。
闻言,閆埠贵一下子来了兴趣:“暖气片那可是洋玩意啊!我记得原来只有一些大人物用得起,小梟你快给我嘮嘮,真有那么暖和?”。
“那当然了,安装暖气可比蜂窝煤炉子暖和的多,一会我把火升起来,閆老师可以过来看看。”。
“那敢情好啊,我也去长长见识。”,閆埠贵也是笑著道。
和閆埠贵聊了两句,李梟就招呼人去了院內。
放煤的地方李梟已经整理了出来,没一会两位三轮师傅就卸完了货,一人付了他们三毛钱。
李梟就进了屋子。
王芳回来的早,早就做完了饭,猪肉燉粉条再加上大饼,这么一泡,味道叫一个绝。
要真说起来,这年代的燉菜和后世他经常吃的味道还真不一样,主要是这个年代的猪大多都是家养的。
人们燉菜也更喜欢放肥肉,等那肥肉的油被慢慢熬出,融入汤中,白菜、粉条在那么一吸收,那叫一个香。
不像是后世为了养生、为了身体的健康。
人们更喜欢吃瘦肉,燉菜、炒菜都很少会放肥肉,甚至就连油放的都少,味道自然会差一些。
几人吃完饭,王芳、李彤几人收拾碗筷。
李梟自己就忙了起来。
说起来烧炉子不算今世,他也有八九年没烧了,上一次烧还是他上初中的时候,虽然烧煤每天都要放煤块。
清理煤灰,还要开火、封火。
很麻烦也有点脏,但关键是暖和,一冬天2000块钱就能下来,不像是后世煤改气后,冬天可就受罪了。
刚开始没改表的时候,一冬天6000屋內还算可以,但换表后,一冬烧6000块的气,只能说不冷。
回忆著这些事,李梟按照记忆把封烟筒的拨片打开。
又把侧面的一个拉杆退了了起来,这就能烧火了,李梟先打开下面的一个口,放上一些树枝之类的把火点著,这才有在上面的口加煤块。
李梟一边说一边给几人讲解,如何点火、加煤、清理煤灰。
“哥,那烧火的时候下面这个灰斗的也要打开吗?”。
“对,下面这个也是进风的地方,这一进风火就著的旺,不过要记住下面打开的时候要戴手套,別烫著。”。
“那这个推拉杆是做什么的?”,李彤有些好奇道。
“这个推拉杆管烟道,把推拉杆推起来烟道就能畅通了,这样在点火时就不会往屋里冒烟,还有加煤得时候也要关上下面的灰斗,要不然就会飞灰串烟了,听明白了吗?”。
闻言李彤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见李彤听懂了,李梟又看向了王芳,王芳想了想道:“那封火呢?怎么封”。
“这个也简单,把推拉杆放下来就行,然后下面灰斗推进去,在把炉子上面小盖盖上,再把外面的大盖盖上,拿这个鉤子勾就行,还要记住,封火时先要清理煤灰,在加煤,在封火。”。
炉子的操作並不复杂,李梟说了两遍,李彤、王芳两人就都记住了。
“哥,那这个炉子还能烤红薯吗?”,李颖有些期待道。
“你们想吃了?”。看著李颖两人那渴望的眼神问道。
嗯嗯,李颖两人都点了点头,陆秀秀隨后紧接著道:“哥,我们想吃了,能不能给我们烤一块。”。
这看到李梟有些好笑:“去拿五块过来,刚吃了饭不要拿太大的。
闻言两人不由欢呼一声,直接跑了出去,没一会就拿了五块红薯过来,李梟打开火看了看,看火势差不多,看没什么问题,就又盖上,拿出来了一个铁架子,放下了炉子口正上面。
就把红薯放了上去。
“在拿五个鸡蛋过来。”,看著上面还有地方,李梟衝著王芳道。
“拿鸡蛋做什么?”,王芳有些不解。
“给你们烤几个鸡蛋吃?”。
这让王芳有些诧异:“烤鸡蛋?鸡蛋也能烤?”,煮鸡蛋、煎鸡蛋她都吃过,但这烤鸡蛋也还是第一次听说。
“当然能烤了,这烤鸡蛋和煮的、煎的不一样,它里面嫩滑、外皮焦香,绝对好吃。”。
被李梟这么一说,王芳有些期待,李彤几人也是如此,原来冬天烤红薯他们经常吃,但这烤鸡蛋还真没吃过。 “对了,你们要在家考的时候记住,这烤鸡蛋不能放在里面,要放在边上,不然鸡蛋就炸了。”。
想起这件事李梟提醒著,说著就又拿来了一个盆扣在了上面,看了看时间:“等著吧!一个半小时就能吃了。”。
忙乎的时候屋內已经有了几分暖意。
李梟去了一间屋子,暖气片挨个摸了摸看都变暖了,这才放下心来。
屋內温度升的很快,不出一个小时他们穿著厚衣服已经感到了有些热:“哥,这可比烧蜂窝煤要暖和的多。”。
李彤笑著道,把外面的厚衣服脱下来,这才感觉好了很多。
“那肯定的,烧煤块和烧蜂窝煤不一样,有暖气片导热,炉子烧起来那暖气片你们不要碰,那可烫”。
李梟想著再提醒几人一句,不过还没等他这烫字说出口,那边就传来了陆秀秀:“噝 —呀!”的声音。
看到她飞快缩回手,李梟不厚道的笑了一声:“烫著了吧?早和你说了不让你们碰。”。
陆秀秀稍微有些委屈:“我也不知道这么烫啊!刚刚还没这么烫。”。
看著陆秀秀那样子,王芳瞪了还在笑的李梟一眼,上前关心道:“怎么样严不严重?”。
“嫂子没什么事。”,陆秀秀搓了搓被烫的地方,感受了一下道。
刚刚她碰了一下下意识就缩了回来,就是稍微有点红,没一会就好了,这也让她老实了下来。
“下一次注意点,还有你们睡觉的时候,把毛巾被叠几层放在上面,晚上你们靠著暖气睡就烫不著了。”。
李梟又提醒著。
这也是他小时候的教训,小时候李梟冬天晚上就喜欢靠著暖气片,看看漫画书、看看小说,睡觉的时候也喜欢在暖气片旁边。
也被烫过几次,之后就想办法了,找出了夏天的毛巾被盖在上边,身体在靠上去,暖和的很。
而闻言李彤几人都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到了李颖看到妹妹被烫著,也有些好奇走到了客厅的暖气旁,伸手稍微触碰了一下,就赶快缩了回来。
看著李颖的小动作,这一次李彤几人忍不住都笑了笑。
童真,很有趣。
毕竟谁都有过童真的时候,在长大后看到小孩的那份童真,也都会想起自己的小时候,那个无忧无虑的年代。
只不过长大后,这一份童真再也不在。
没有了满怀热忱、满心憧憬,整天为了柴米油盐而奔波,为了生活被逐渐磨平了稜角。
可能今天生炉子勾起了他的回忆。
李梟感觉自己今天变得有些多愁善感。
不过这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
咚咚的敲门声惊醒了他:“谁啊?”,李梟稍微有些烦闷道。
“我!三大爷,看你炉子烧起来了,过来看看,你忘了?”,李梟还真差点忘了这事,开口说道: “哪那能忘呢!閆老师,门没锁,你进来就成。”。
一边说李梟一边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走向了门口。
门刚一被推开,閆埠贵就感到了一股热气,隨后就又闻到了烤红薯的香味,这让他不由深吸了两口气,放下了厚门帘,这才进了屋。
在这个年代都是这样,每到冬天门口就要掛上后门帘,以避免热气跑出去,不仅如此,这要放在后世一些农村为了保暖,还会在窗户上粘上塑料布。
不过这个年代可没这条件,塑料布那可是稀罕物。
而閆埠贵进到屋后感受著那股暖劲,有些不可思议:“好傢伙,你这屋內咋跟小火炉似的,这也太暖和了,小梟你这一天要烧多少煤啊?”。
听著閆埠贵的话,李梟只能说閆老扣不愧是閆老扣,要是其他人一定会问炉子的事情,閆埠贵这到好第一个关心的是每天烧多少煤。
“閆老师,我这也是第一次烧,也不知道一天能烧多少煤,不过这烧煤是其次,关键是暖和,你感受一下这满屋子的热乎劲,这晚上睡觉可就舒服了。”。
闻言閆埠贵有些不赞同:“话是这么说,可煤钱也不能不算吶,咱们这过日子就要精打细算,暖和归暖和,但这长久下来也是一大笔销,能省就省,再说晚上往被窝一钻被子一盖,冷点也没事。”。
看閆埠贵有说上癮的意思,李梟连忙道:“閆老师这帐可不能这么算,你想想这冬天冷了以后,人们是不是经常生病,这会生病就要去看医生,给就拿药,严重一点还要打针、输液,
你想想这一来一回也不少钱,还受罪,这要是把家里烧暖和了,这人不仅舒服不用遭那份罪,生命还会减少,这要是这么算下来,你觉得那个好?再说这晚上睡觉的时候,还能把火封起来,靠著余温也不会太冷。”。
閆埠贵还真没考虑过这一点。
原来每年一到冬天,一家老小总会有人生病,越琢磨閆埠贵眼前越亮,感觉李梟说的好像也有几分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