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李寒州回到家中的时候,张晓婉已经回来了。
不过她没有做饭,自己一个人趴在屋子里的床上。
李寒州没当回事,简单的炒了两个菜,烧了一个汤后,便去敲门喊张晓婉出来吃饭。
在他见到张晓婉仍旧一瘤一拐的来给他开门后。
他感觉得到了有点不对劲。
“你的腿还在疼?”
张晓婉坐回了床头,点了点头。
自从昨天白天醒过来后,便有轻微的疼痛。
她並没有在意,昨晚睡了一觉,今天早上觉得好了很多。
可在局里坐了半天,下傍晚的时候,感觉非常的不舒服。
不动还行,一动就有些疼。
李寒州也顾不上吃饭了。
拦腰就把张晓婉给抱了起来。
张晓婉被他这动作给嚇了一跳,反应过来后,便是又气又急。
“你放我下来。”
“別乱动!”
李寒州一脸严肃,语气都冷了几分。
刚刚还情绪激动的张晓婉,在一瞬间安静了下来。
她执的把头扭过去,靠在了李寒州的肩膀上。
李寒州就这样抱著她,走出院子,走到了巷子口。
打开车门,把她放在了副驾驶上。
然后快速的关上了车门,小跑著绕过车头。
张晓婉安安静静的坐在副驾驶上,透过车前窗,看著李寒州跑动的身影。
忘记了腿上的疼痛。
李寒州开车载著张晓婉,来到了城北的中医诊所。
安康中医诊所。
离李寒州的住处不算很近,但这家的老中医非常出名。
医生名叫杜康。
他的父亲也是中医,在山城是出了名的老字號。
这个年代,中国还没有医学影像技术。
传入中国的西医,寥寥无几。
甚至有些治疗方法,比中医还要扯淡。
並不如老中医的技术好多少。
尤其是在筋骨方面。
汽车开到中医诊所门口,天色还未黑透,诊所虽然没有了病人,但好在还没有关门。
李寒州打开副驾驶的车门。
这一次张晓婉双手交叉,拒绝了李寒州的公主抱。
李寒州只能扶著她,让她一一拐的跟自己进了安康中医诊所。
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一排排的药柜。
在角落里,有一个药台,药台后面坐著一个带著眼镜的大夫,手里正捧著一本医书,沉浸其中。
直到李寒州走上前,书被阴影笼罩,大夫好像才察觉到有人。
他放下了手中的书,抬起头打量著李寒州,李寒州同样在打量他。
五十岁左右的模样,皮肤白皙。身上的长衫有些破旧,但洗的乾乾净净。
给李寒州一种“儒医”的感受。
“杜大夫,帮忙看看。”
李寒州把张晓婉放在了凳子上。
张晓婉很乖巧的把右手放在了药台上。
杜大夫把手搭了上去,然后问道,“哪里不舒服?”
“腿疼,大腿的位置。”
张晓婉儘量描述的详细,“不用力还行,一用力,或者某个角度,就会很疼。”
杜大夫点了点头,就想问,“这是摔著了,还是磕著碰著了?”
张晓婉有些答不上来了,因为她也不知道。
杜大夫有些疑惑的抬起了头。
“都有都有。”
李寒州见状,赶紧搭话,“先是撞门框上了,然后又摔了一跤。”
嗯?
杜大夫异的看著他。 怎么当事人不知道,你这个旁人,清楚的这么清楚。
如果不是看著两人关係密切,自己都觉,这个男人是不是对这个女人,做了一些『罪恶”的事情。
张晓婉同样如此。
她以为,自己前晚只是和李寒州一起喝醉了。却是怎么也没想到,李寒州竟然趁人之危。
在自己喝醉的时候,对自己做了如此过分的事!
她鼓著腮帮,怒气冲冲的看著李寒州。
两人如此的目光,让李寒州觉得极为的尷尬。
但为了张晓婉能得到准確的治疗,李寒州也不能晦疾避医。
於是,他又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老实交代。
“好像—好像还被我压了—”
呢?
杜大夫不太想再问下去了。毕竟这是人家的隱私。
张晓婉则是已经伸手在李寒州的大腿上狠狠地掐了一下。
你是有多恨我?
“你扶著她,去床上躺著。”
杜大夫的身后,是有一张病床的。
李涵走换扶著张晓婉躺在了床上。
杜大夫走上前。
“左腿,还是右腿。”
“右腿。”
杜大夫开始摸骨。
一边摸一边问张晓婉的感受。
直到杜大夫摸到癥结所在。
“疼,就是那里。”
张晓婉惊叫了起来。
杜大夫点了点头,收回了手。
“就是骨头稍微错位了一点点,不算什么大毛病。”
张晓婉想要起身,却被杜大夫制止了。
“你先躺著歇会,我跟你丈夫交代几句。”
“他不是—”
张晓婉刚想解释,但想著没必要多此一举。
便乖乖住了嘴。
“你都知道你妻子腿有伤了,就不能克制一点吗?”
而杜大夫此时已经面容严峻的训斥起了李寒州。
“回去后,至少一个月內,不能同房!”
李寒州乖乖受训,没有顶嘴。
看来是自己最后那一句“被我压了”让这位大夫產生了误解。
而此时,躺在床上的张晓婉,则已经羞红了脸。
她超级后悔,自己刚刚怎么没跟大夫解释一下,他和李寒州不是那种关係。
就在她尷尬的时候,突然,一阵剧痛传来。
“啊!”
疼的她直接从床上坐了起来。
原来,就在大夫训斥李寒州的时候,他的右手握拳,一个用尽,锤在了张晓婉疼痛的位置。
本来就疼,又在这种猝不及防之下,她自然承受不住,尖叫了起来。
整个过程,李寒州都看在眼里。
不由得佩服起了这位老中医。
不仅医术高,手法好,就连节奏都拿捏的非常准。
“我去开个方子,你们是在这抓药,还是去別处?”
大夫走回了药台,开始写方子。
李寒州赶紧回话,“就在这抓。”
然后他走到床前,想要扶著张晓婉起来。
“不用,让她自己试试。”
李寒州收回了手。
张晓婉將信將疑。
她尝试的动了动右腿,发现好像真的不痛了。
她缓慢的下了地,做了几个动作。
然后,咧著嘴,笑了起来。
真的,一点都不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