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寒州没去理会走过来的赵彩星。
他盯著棋盘,正在考虑先吃对方的马,还是先吃对方的炮。
最终,他决定先吃炮。
就在他开心的又斩了对方一个主力的时候。
“將军。”
沈浩拿起了棋盘上的【车】。
“啊,来活了!”
李寒州心中甚是开心,一伸手把正在和沈浩下的象棋给拨乱了。
“我去看看,等会我们重新下。”
沈浩手刚拿起正要將军【车】呢,一低头,棋盘已经乱了。
就这棋品,之前还说自己是棋圣?
眼看就要杀的李寒州丟盔卸甲,跪地求饶了。却不想他直接掀盘子了。
意犹未尽的沈浩看著朱伍万,“朱营长,要不你陪我杀一局?”
朱伍万不想下棋,他想跟著李寒州去看看。
看看在关卡如此鬆懈的情况下,李寒州用什么后手去完成財政部的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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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营长,你还是陪沈探长下棋吧。”
却不曾想,他刚迈步,就被李寒州给拦住了。
“我们就是去跟熟人打个招呼,你去了,我怕你把人给嚇跑了。”
李寒州將朱伍万按在了棋桌上,跟著赵彩星朝著大鸿米店的掌柜那边去了。
两人几步路的功夫,赵彩星简单的给李寒州介绍了一下鸿丰米店。
“鸿丰米店在山城是排的上號的粮商,五穀杂粮,什么都卖。”
“米店老板梁鸿跟吕庆丰是髮小,整个鸿丰米店基本上也是靠三排的支持才开起来的。”
两人来到鸿丰米店那一处的时候,鸿丰米店的老板梁鸿已经迎了上来。
“赵丫头真是出落的愈加水灵了。”
梁鸿率先用长辈的口吻跟赵彩星打招呼。
“梁叔,这是我们科长李寒州。”
赵彩星没有去接梁鸿的话茬,接了就是自认小辈,虽然她確实是小辈。
面对李寒州,梁鸿可不敢托大。
立刻双手抱拳,“李科长,久仰久仰。”
“嗯,梁老板认识我?”
李寒州一脸疑惑的看著梁鸿,“是听吕庆丰说的?”
梁鸿一愣,这李寒州根本就不按常理出牌啊。
谁不知道吕庆丰的侄子吕成武被你杀了,还拐了人家的侄媳妇。
“李科长说笑了。”
梁鸿只能尷尬的笑了笑,岔开这个话题,“不知道李科长今日在这公干,打扰了。”
“哎,李老板无需客套。”
李寒州连连摆手,“我只抓坏分子,李老板是良民,是我等要保护的人。“
“那梁某就先谢过李科长了。
梁鸿不想再跟李寒州多做纠缠,“我还有事,就不打扰李科长公干了。”
梁鸿转身就走,却不想李寒州竟然跟了过来。
“梁老板,哪条船是你的啊,我去瞅瞅。”
梁鸿听了心中一惊,但表面上却是风轻云淡。
“那李科长请隨我来吧。”
李寒州和赵彩星跟著梁鸿走下渡口,来到梁鸿的货船边。
这里有力工正在往船上搬麻袋。
李寒州装作隨口问道,“李老板这船今天就要走吗?”
“哪能只装半船就走啊。”
梁鸿也很隨意的回答,“等明天装满了再走。”
李寒州继续问,“里面都是粮食?”
梁鸿很平静的回答,“都是些五穀杂粮,要不你隨便拆两袋看看?”
“李老板既然是彩星的朋友,自然也是我李某人的朋友。”
“朋友之间,最重要的是信任。”
李寒州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
“啊,哈哈哈。”
梁鸿也跟著笑了起来,“李科长是性情中人。”
说著,他便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袋,交到了李寒州的手里。
“兄弟们辛苦,这些权当梁某的一点小小心意。”
“梁老板实在是太客气了。”
李寒州笑呵呵的接过小布袋,在手里顛了顛、
呦呵,分量不轻啊。
他轻车熟路的揣进了自己的怀里。
然后便带著赵彩星回去了。
“科长,就这么不管了?”
赵彩星有些诧异,李寒州之前交代任务的时候,可是特意强调跟三排有关联的人,都是要特意关注的。
“今天又不走,急啥。”
李寒州没有直接回答他这个问题。
天色渐渐暗沉,人流越来越稀薄。
忙忙碌碌,纷纷扰扰的港口,开始慢慢的安静了下来。
“朱营长,今天辛苦了。”
李寒州直接掏出了梁鸿给的那一小袋银元放到了朱营长的手上。
朱营长推辞不受。
“我知道让你们在这站了一天,是委屈了诸位兄弟。”
李寒州態度坚持,“就当是犒劳下面的兄弟了。”
朱营长觉得委屈吗?
一开始可能是的。
但是在和沈浩下完棋后,他便有了不同的看法。
起初他是看不上这个小小探长的。
要不是因为李寒州,他平时走在路上,可能连瞧都不会瞧上一眼。
只是在领略了沈浩的高超棋艺后,才有所改观。
然后就免不了抱怨了两句。
然后,沈浩便说了这样一句话:“君子之於天下也,无適也,无莫也,义之与比。”
出身书香门第的朱伍万自然能听得懂这句论语,也听得出来沈浩话里的其他含义。
“朱兄弟,我跟你交个实底。”
李寒州见朱伍万一直不说话,便又开口了。
“或许你觉得你今天在这里是跟我胡闹,是在白白浪费时间。”
“那是因为没出现意外啊。”
“或者说,那些本该出现的意外,就因为你们在这里,而变成了正常。”
朱伍万听到李寒州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自然也就没有了任何怨气。
“李兄弟,我是军人,自当服从命令。”
他將钱袋子揣进了兜里,“明天我一定准时调岗。”
送走了朱伍万,送走了沈浩,也送走了赵彩星。
李寒州一个人晃悠悠的朝著“家”的方向而去。
热闹的港口,终於彻底的安定了下来。
这时,两个人影从黑暗中走了出来,確认了码头没有任何一个人后,便又悄无声息的退入了黑暗。
但又没一会儿,一个身披破旧军大衣,头戴厚实帽的邋遢汉子。
如今刚刚入秋,虽说早晚温差较大。
但还没到衣帽的地步。
此人走路的姿势极为的怪异,晃悠悠的走了过来。
如果有人近距离看的话。
便会发现,这个鬍子邋遢的中年人脸上还掛著不属於他这个年纪的傻笑。
这分明就是一个智力残疾的流浪汉。
流浪汉似乎是走累了,便步履踉蹌的走到码头对面。
在一排排的商铺中间,来来回回走了好几遍。
最终在一个避风有平坦的犄角旮旯处躺了下来。
似乎这里就是他精挑细选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