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李寒州回到家中的时候,张晓婉已经做好了饭菜。
他也不客气,坐下来,抓起一个馒头就吃。
张晓婉给李寒州盛了一碗稀饭。
她给自己也盛了一碗,但没有动筷子,看著李寒州欲言又止。
李寒州嘴里嚼著食物,含糊不清的问道,“那五个人,是你们动的手?”
张晓婉先是一愣,紧接著便摇了摇头。
李寒州的这个问题,让她的心结瞬间打开,也有了食慾。
“我们可没这个能力。”
她拿起一个馒头,就著菜,小口的吃了起来,“我一直以为,是你做的。”
李寒州彷佛没有听出张晓婉这句话的含义,而是说出了自己的判断。
“那局里,应该还有你们的人。”
张晓婉没有回答。
她端著稀饭,小口的喝著。
会是谁呢?
李寒州吃饭的速度很快。
就一小会的功夫,两个馒头,一碗稀饭就进了肚子。
张晓婉碗里的稀饭还剩大半碗。
吃完的李寒州没有立刻起身,而是从怀里摸出一个小盒子。
“这个给你。”
他將盒子放到张晓婉的面前。
张晓婉放下筷子,拿起盒子打开。
里面是一块女士腕錶。
瑞士浪琴,翡翠绿的錶盘,搭配黑色的錶带。
高端大气。
张晓婉看了一眼,就把盒子给盖上了。
她怕自己深陷其中,不可自拔。
“你这也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不止你有。”
李寒州继续道,“我也给陈皮他们都买了。”
他本来想把自己的浪琴手錶拿出来给张晓婉看一下的。
不过想到手錶好像摔坏了,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原来不是只送了自己一个人。』
张晓婉在心中鬆了口气,但又有些失落。
她开始犹豫了,但嘴上仍旧是拒绝。
“可这也太奢侈了,你还是把它退了吧。”
如果李寒州送她的只是几十块大洋的怀表,说不定她就收下了。
能时刻掌握时间和看日头猜测,那完全是两个概念。
李寒州倒是没有强行让她收下。
“退也可以,不过要折损两百大洋。”
“两百大洋?”
张晓婉瞠目结舌,“都还没带过,怎么会折损这么多。”
李寒州理所当然,“奢饰品嘛,都这样。”
女人嘛,儘管再理智,只要给她们一个藉口,她们就能自己说服自己。
儘管这个藉口是那么的“拙劣”。
李寒州继续道,“你就收著吧,正好帮我做件事。”
为了不让李寒州平白损失两百大洋,张晓婉再一次打开了小盒子。
从里面小心翼翼的把手錶拿了出来,在手里摩挲著。
试戴,拿下,又试戴。
不仅忘记了吃饭,更是忘记了李寒州说的帮他做件事。
第二天清晨,李寒州早早就起了。
他端著牙缸走到同样在刷牙的张晓婉面前,
李寒州问,“你带枪了吗?”
张晓婉转过头,满口白沫的看著李寒州。
李寒州直接把腰间的手枪拔了出来,放到了张晓婉的面前。
“等我帮我去抓个人。”
张晓婉三两口的漱乾净嘴巴。
“什么人?”
“中统的人!”
李寒州开始刷牙。
张晓婉毫不犹豫的把枪插进了后腰。
红党和果党之间的恩恩怨怨,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说清楚的。
或许有不少红党並不恨果党。 但中统作为果党手中,残杀红党最锋利的刀。
没有一个红党不对其恨之入骨的。
张晓婉面露凶光,“能杀不?”
李寒州一边刷牙,一边吃惊的看著张晓婉。
她还是第一次从张晓婉的眼中,看到如此赤果果的恨意。
李寒州吐出嘴里的泡沫,“当然不能!”
人当然是不能杀的,杀了人,性质就彻底变了。
同样的,监视他的中统队员,也不会对他怎么样。
他给她枪,只是让她自保和防止让人跑了。
毕竟张晓婉是女人,盯梢的是男人。
出了院子的门,李寒州和张晓婉一左一右的朝著两边的巷子口走了过去。
左边巷子口,监控的男人是一个身穿黑色大衣,头戴圆礼帽的男人。
抽著烟,看著路口,似乎是在等什么人。
好似没看到李寒州从他身边走过。
就在他扔掉菸头,抬头要追上李寒州的时候。
突然眼前一黑,整个人便被撞到了墙壁上。
“咔嚓。”
他的胳膊被掰到了后面,整个人被抵在墙上。
连人都没看到,就被反向壁咚了
“你吃饭了没得?”
“呃”
礼帽男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去应对。
不过他第一时间决定装傻充愣,“你是谁,你要干什么?”
“別耍小聪明。”
李寒州从后面把手伸进了他的怀里,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蓝色的本本,在他眼前晃了晃。
礼貌男知道自己已经暴露了,便不再做声。
“跟我走吧。”
李寒州押著他,重新回到了院子门口。
这个时候张晓婉也用枪控制著一个精瘦的中年人回来了。
李寒州將两人捆了,嘴巴塞得死死的。
直接丟在了院子里,然后锁门,上班去了。
昨夜值班的赵彩星是一夜没睡好啊。
她很想去审问一下被李寒州抓来的中统特务,但又怕问出来点了不得的东西。
可就这么丟那里不管,她又有点不放心。
在这种心態之下,昨晚她压根就没睡好。
直到李寒州过来上班,她才鬆了口气,转身就要跑。
但立刻被李寒州拉住了。
“带两人,去我家。”
李寒州交代,“把我院子里捆的两个人带回来。”
还有两个?
赵彩星很不想掺这趟浑水。
但陈皮和王志文还没有来,她也找不到別人。
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去了。
中统调查处的高龙飞也在等。
昨天被抓了一个后,若是能打草惊蛇,让李寒州露出马脚,也是划算的。
所以,他便让人24小时盯著李寒州了。
按理说,换班的人应该回来匯报了呀。
怎么到现在也没个动静呢。
就在他焦急等待的时候,终於有人回来了。
不过回来的不是昨晚盯梢的,而是今早去换班的。
“队长,人不见了!”
高龙飞心急如焚,“说清楚,谁不见了?”
“都不见了。”
回来的人也都是垂头丧气,“李寒州不见了,昨晚盯梢的人也不见了。”
“那还不快去找!”
高龙飞气急败坏,把手下的人全部散了出去。
在李寒州没有做任何隱瞒的情况下,消息很快就大厅清楚了。
科长李寒州正在行动科正常上班。
副科长赵彩星从外面押了两个人回了行动科。
事已至此,不用问了。
那两人也被抓了。
得到消息的高龙飞不敢怠慢,赶紧跑向处长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