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在这里动杀手？”莫九霄侧头笑，凉意刺骨。
宫寒攥拳渗汗，指节发白：“黑风谷血债，今日用你血偿！”
“台词老套到掉渣。”
莫九霄屈指弹了弹剑脊，清脆声响传遍擂台：
“给你三息换句新鲜的，不然打着都没劲儿，纯属浪费时间。”
“找死！”
宫寒被怼得憋红了脸，怒火直冲天灵盖。
一息，冰龙吟震彻擂台，刺骨寒气顺着缝隙钻向观众席。
二息，莫九霄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还揉了揉眼睛。
三息，冰龙张牙舞爪扑到面门。
他眸底灰光骤然炸开，冷喝一声：“咎无·折光！”
“咔嚓”一声脆响，冰龙瞬间崩成雪粉倒卷。
锋利的冰晶碎片在宫寒脸上划出血口。
“你不是结丹初期？”
他捂着伤口后退，声音发颤，满眼不敢置信。
“昨天是，今天涨价到结丹中期。”
莫九霄歪头嘲讽，眼底满是戏谑。
“九霄剑仙！修为涨价也得讲武德啊！咋还临时升级呢？”
笑声未落，宫寒猛地祭出三座冰狱，寒气弥漫：
“万载寒狱！就算你偷天换日，今日也必杀你！”
锁链刚缠上莫九霄手腕，他忽然叹气。
“偷东西得付利息，你这点修为，够付吗？”
话音刚落，他张口一吸，漫天寒气瞬间化作龙卷风被鲸吞。
三座冰狱飞速融化，宫寒修为暴跌，双腿一软跪在地：
“你……你废了我修为？”
“是你先动的杀心，怪不得别人。”
“下一个！赶时间呢，打完还得去吃灵米糕！”
“等等！”
宫寒眼中闪过狠色，猛地捏碎一枚冰符。
血色阵纹瞬间蔓延，将他整个人吞噬。
贵宾席上的苏沉璧霍然起身，声音带着急切：
“九霄！小心！”
阵内血海翻腾，腥气扑鼻。
无数细如发丝的冰针凝聚，直指莫九霄眉心。
系统冰冷的声音突然炸响：【检测到上古献祭阵，针对宿主抹杀概率97。
莫九霄低头拍了拍衣袍上的灰尘，语气毫不在意。
【献祭者神魂不足，阵法存在自噬风险，为唯一破绽。
莫九霄抬手，咎无剑化作灰雾弥漫。
冰针瞬间崩碎，血海蒸腾蒸发。
莫九霄踏尘而出，剑尖挑着半截冰符，语气带着调侃：
“玄冰殿的‘见面礼’我收下了。偷学镇殿术，私藏禁阵，罚款十筐灵米糕，记得送到我住处！”
观众席掌声雷动。
苏沉璧悄悄松开攥得发红的掌心，长舒一口气。
指尖还残留着紧张的汗渍。
第二场，天女门圣女云瑶白衣胜雪，径直登台。
“不废话，直接打！”
“打之前，先赔点精神损失费？”
苏沉璧拨了拨鬓边碎发，语气带点委屈：
“刚才被你们玄冰殿的破阵吓得心跳都快了，两盒安神香就行，不算多吧？”
云瑶被噎得脸色微红，又气又急。
“油嘴滑舌！看招！”
漫天祥云变成万道利刃，直扑苏沉璧。
苏沉璧只出一刀，粉金刀光贴着云瑶耳畔掠过。
“叮叮当当”一阵脆响，所有利刃全碎成细小光点，消散在空中。
云瑶猛地后退半步，眼中满是震惊。
突然撕开衣袖，雪白手臂上淡金色轮回纹发烫：
“你是轮回者！古籍记载，轮回者会祸乱天下，你不该活着！”
“古籍还说，圣女要守口如瓶、温婉端庄呢。”
“看来你当年的圣女考核，是蒙混过关的吧？”
云瑶被怼得恼羞成怒，当即祭出禁术：
“九天玄女！诛灭妖邪！”
巨大的玄女虚影凌空而立，俯瞰众生。
指尖一点，漫天落雷轰然砸下。
“本想早点打完去吃灵米糕，看来今天得加班了。”
苏沉璧把相思刀扛在肩上，语气满是无奈：
刀还没落下，周围的时光先凝滞了。
粉金刀痕轻轻巧巧切开雷瀑、劈开玄女虚影。
最后悬在云瑶眉心一寸处，连她的发丝都没伤到分毫。
“再问一次，安神香赔不赔？”
苏沉璧眼神带点狡黠，语气带着几分威胁。
云瑶双腿一软，瘫坐在地，眼眶发红。
“我……我没有安神香……”
“本、本场比试，苏沉璧胜！”
裁判长老擦了擦额角的冷汗，声音发颤。
显然被这波操作惊到了。
擂台边，天女门掌门“唰”剑气凌厉：
“轮回者当诛！不能留她！”
玄冰殿的残余弟子、血影门长老见状，纷纷围了上来。
摆明了要群殴。
莫九霄身形一闪，瞬间挡在苏沉璧身前。
玄色衣袍无风自动，咎无剑嗡嗡作响，战意凛然：
“想动手？先排队领号，过了我这关再说，谁先来送死？”
系统疯狂警报：【紧急抹杀指令！目标：苏沉璧！立刻执行！
少年直接无视，甚至在心里给系统按了“静音键”。
“单打独斗输了，就耍无赖群殴？你们这些名门大派，脸呢？”
就在这时，天河宗宗主踏空而来。
袖袍轻震，强大的威压瞬间扩散。
“宗门大比期间，谁敢在擂台上私自动手？眼里还有宗门规矩吗？”
“宗主！她是轮回者，留着迟早是祸患！”
天女门掌门不甘心，咬牙喊道。
“她是我天河宗请来的客人，轮不到你们指手画脚。”
“有异议，赛后到宗门大殿，一笔一笔算清楚。”
众人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慑于宗主的威压，只能悻悻散去。
临走时还不忘狠狠瞪了苏沉璧一眼。
苏沉璧从莫九霄身后探出头，伸出手指戳了戳他的后背：
“客人？我啥时候成天河宗的客人了？是你聘的？”
莫九霄回头，一本正经点头，还伸出一根手指：
“临时聘的，月薪一块灵石，包吃包住，干不干？”
“干！”
“不过灵米糕得管够，不能掺杂质！”
夜，莫九霄盘膝坐于房间，闭目内视识海。
系统冰冷的界面突然浮现，红光亮起，警报声刺耳：
【警告！宿主连续违抗三次抹杀指令，启动三级惩罚程序！即刻执行！
少年嗤笑一声睁开眼，指尖敲了敲膝盖上的咎无剑。
“惩罚？行啊，尽管来。不过罚我之前，先说说清楚，谁在给你下这些破指令？不说清楚，我可不接招。”
系统界面顿了顿，恢复冰冷机械的声音：
【权限不足，无法回答。
“就知道你是没后台的小喽啰。”
莫九霄挑眉，指尖力度加重，剑鸣愈发清晰：
“不说？没关系，我自己查，迟早把你这破系统拆了，看看里面到底藏着什么猫腻。”
窗外，苏沉璧倚着相思刀仰望月色。
“这已经是第二世了……”
她轻声低语，指尖摩挲着刀鞘上的纹路。
“再失败一次，就要重新轮回九世了，真的不想再孤身一人了。”
半决赛日，擂台被围得水泄不通。
里三层外三层，连屋顶上都扒着看热闹的修士，人声鼎沸。
莫九霄玄衣冷冽，苏沉璧紫裙灵动，两人相对而立。
“真打？”
莫九霄语气带点试探，握着剑柄的手没用力。
“真打。”
苏沉璧点头，相思刀却始终没出鞘。
下一秒，剑出刀起，灰光与粉光交织缠绕。
化作旋转的光轮“嗡嗡”作响，把周围窥探的神识全弹了回去。
没人能看清擂台内的动静。
三招过后，两人同时收手，背靠背站着，动作整齐划一，默契十足。
“东南三十丈，天女门的人藏在树后，手里带着淬毒暗器；”
“正北五十丈，玄冰殿弟子在埋冰封陷阱；地下还有七具傀儡，气息不对劲，像是被强行操控的。”
“傀儡身上有你系统的能量波动，应该是被它远程操控的。”
“目标是我们俩。”
裁判长老刚要宣布比试开始，两人突然同时举手。
“我认输！”
“你们干什么？这是宗门大比的半决赛，不是菜市场买菜讨价还价！能不能认真点？”
“菜市场的刀没我们快，并列榜首多省事。”
“省得还要争来争去。”
长老气得吹胡子瞪眼，半天憋出一句：
“胡闹！必须选一个人，跟临时榜首厉寒舟决战，赢了才算本届第一！没得商量！”
“你来还是我来？厉寒舟的实力不弱，是个劲敌。”
苏沉璧转头看向莫九霄，眼神带点担忧。
“我来。”
“你在台下等着，别乱跑。”
少女耳根瞬间发红，抬手用刀背轻轻敲了敲他的肩膀。
“那你……一定要活下来！我还等着吃你赢来的灵米糕呢，可不能反悔。”
夜风猎猎，吹起两人的衣袍，衣角翻飞。
相思刀轻颤，仿佛在为同伴鼓劲。
执剑人与握刀人并肩而立，前路虽暗、危机四伏。
但这一次，他们不再是孤军奋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