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松手！”苏沉璧指甲掐进莫九霄锁骨，力道很大。
“我巴不得你多抓会儿，省得你总嫌我手凉。”
莫九霄勾着笑，反手扣紧她的腰，力道让她贴得更紧。
他猛地撕开标襟，四合体碎片从怀里旋转飞出，凝成半透明金罩裹住两人。
碎石砸在金罩上，连声响都没发就碎成粉。
“它们好像在唱歌，声音软乎乎的。”
苏沉璧贴在他胸口，清晰听见碎片里传来的梵音。
“哪是唱歌，是在吵往左走还是往右走。”
莫九霄话音刚落，金罩突然倾斜。
顺着岩壁滑下去，火花带闪电，看得人眼晕。
“左边是悬崖！掉下去会摔得粉身碎骨！”苏沉璧急喊，手抓得更紧。
“那就右边，右边总不能狼窝吧。”
莫九霄掌心往下压，金罩稳稳落地，金光散成软乎乎的气垫。
两人滚了两圈，停在甬道尽头。
“这是古城最深处？”
苏沉璧扶着石壁站起，石室里的夜明珠亮得刺眼，照亮中央丈高的玄黑石碑。
石碑上面刻着“剑尊莫九霄之墓”。
“这是你的墓？”
苏沉璧抓着他的手臂，心脏跳得发紧，指尖都在抖。
“不是现在的我，你摸这石碑的冰晶凹槽。”
莫九霄指尖抚过碑面，传来熟悉却更凝练的灵力。
“这灵力有岁月厚重感，比我现在的强三倍。”
“立碑人……也是莫九霄？”
苏沉璧蹲下身，看清碑座上的小字，瞳孔骤缩，声音都变调了。
“未来的我给现在的我立墓？够荒唐，这要是传出去，别人得说我自恋到给自己修坟。”
莫九霄低笑，话音刚落，石碑轻轻震动。
侧面的石门“吱呀”滑开，通道尽头有剑光闪烁，晃得人睁不开眼。
“未来的你算准我们会来，小心有诈，是个陷阱。”
苏沉璧握紧软剑，运起灵力戒备。
莫九霄却握着四合体碎片，感受不到危险气息。
“别怕，碎片没预警，未来的我总不能害自己人。”
通道两侧的壁画连得紧密，有烽火战场里穿玄甲的战神、桃花谷中穿红衣抚琴的身影、
星空下指尖触碰轮回印的画面；最后一幅是空墓，连碑都没刻字。
“‘当轮回闭环，墓门自开’。”
莫九霄盯着壁画角落用剑气刻的小字，语气肯定。
“这是未来的我留的提示。”
石门缓缓开启，墓室中央的石棺旁，斜插着一把银白长剑，剑鞘上嵌着七颗星宝石，
剑柄凹槽里嵌着块与四合体碎片同源的玉片，形制和气息都跟莫九霄腰间的咎无剑一模一样。
“呛啷！”
莫九霄伸手拔剑，剑光直冲穹顶，剑身的符文亮得刺眼，上面刻着“归来见吾”四个字。
“这字和墓碑上的一样，是未来的你刻的！”
苏沉璧凑过去看，心脏漏跳了一拍，指尖差点碰到剑身。
咎无剑突然剧烈震动，四合体碎片从莫九霄胸口飞离，
精准对接剑柄上的玉片，完整的星图浮现在空中，梵音在墓室里回荡。
“原来四合体不是完整的，未来的你藏了一块在剑里！难怪之前总觉得差了点什么。”
苏沉璧恍然大悟，拍了下自己的额头。
星图的光投射在石棺盖上，画面里出现未来的莫九霄，他披着破损的玄甲，站在崩塌的星空下刻墓碑，动作沉稳。
“他在等我变强？”
莫九霄盯着画面，没等他多想，未来的自己突然抬头，口型清晰地说：“破局。”
画面消散，石棺盖缓缓抬起，带着股凉气。
“小心机关！”苏沉璧挡在莫九霄身前，软剑横在胸前。
莫九霄却按住她的手腕，眼神笃定。
“是机关，也是答案，未来的我不会让我们白来。”
石棺里没有尸身，只有厚冰封存的三卷玉简。
最上方的朱砂玉简上写着：“赠吾：三千年变局，始于古城，终于轮回。”
莫九霄伸手触碰冰层，冰晶瞬间融化，他展开玉简，瞳孔骤亮。
“是‘九霄九式’的最终式‘归墟’！我之前悟了半个月都没悟透这招！”
“我的‘琉璃心经’后半部‘琉璃火’也在这！”
苏沉璧拿起另一卷玉简，翻看得又惊又喜。
“原来古城不是镇乱流的，是造乱流的源头！上古神族困住时空巨兽后，建这座城用轮回力喂养它，
防止它破封，守护家族其实是神族的狱卒，却偷偷觊觎巨兽的力量！”
“之前的蒙面人！他想利用我们打开封印，放出时空巨兽！”
苏沉璧反应过来，语气急切。
莫九霄却拿起最后一卷玉简，快速浏览。
“见此简，时空线已偏。墓中剑是吾残魂所化，可斩虚妄，遇叛徒即显真容。”
剑柄上的玉片与四合体碎片彻底融合，长剑化作流光钻入咎无剑，一道淡金色的虚影从剑中飞出，
是未来的莫九霄，他对着现在的莫九霄颔首，随后融入他的体内。
庞大的记忆涌入莫九霄识海，他瞬间掌握“九霄九式”的精髓，气息暴涨数倍，连衣摆都在无风自动。
苏沉璧也感觉瓶颈尽破，掌心凝聚出淡红色的琉璃火，温暖又有力量。
墓室突然剧烈震动，石门“轰隆”一声被撞开，蒙面人站在门口，眼里满是贪婪。
“多谢你们帮我开墓室！时空巨兽的封印钥匙，归我了！”
他挥手甩出血色锁链，直射石棺，想抢里面的玉简。
“想要钥匙？先问我的剑同不同意！”
莫九霄身影一闪，速度快得只剩残影。
剑气精准斩碎锁链，碎片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蒙面人不死心，袖子里飞出无数厉鬼，怨气冲天，看得人头皮发麻。
“是古城里被吞的亡魂！不能让它们伤人！”
苏沉璧掌心的琉璃火展开成墙，厉鬼一碰到火就惨叫，瞬间化为飞灰。
莫九霄挥剑斩出，剑气撕裂空间，带起股冷风。
蒙面人躲闪不及，肩头被剑气划伤，鲜血直流。
“你怎么会有这么强的力量？之前明明没这么厉害！”
“拜未来的我所赐，他把毕生修为都传我了，你羡慕也没用。”
莫九霄剑势陡变，沉稳厚重的“归墟”式展开，剑气如潮水般涌去。
“不可能！这是九霄剑尊的绝招！你怎么会！”
蒙面人满脸惊恐，却躲不开，被剑气吞没身影。
玄色面具从空中掉落，露出一张与莫九霄有三分相似的脸。
“是旁系族人！”
莫九霄瞳孔骤缩，突然想起玉简里的记载。
“这一脉的先祖当年叛了神族，偷了控制巨兽的半枚钥匙，难怪你对古城这么熟！”
蒙面人的残魂从剑气中飘出，嘶吼着。
“你们赢不了……时空巨兽快脱困了……到时候整个三界都得陪葬！”
苏沉璧掌心的琉璃火飞出，净化了残魂，墓室终于恢复平静。
“未来的我立这座墓，不只是为了传功，是为了引叛徒现身，省得他在暗处搞鬼。”
莫九霄收起玉简，转身握住苏沉璧的手，指尖带着暖意。
“不管未来有多少危机，咱们都一起面对，谁都别想丢下谁。”
“嗯，生生世世都一起，连闯古墓都得搭伴。”
苏沉璧点头，两人并肩走出墓室。
身后的石碑缓缓合上，甬道外古城崩塌的痕迹消失，街道上甚至出现了行人的虚影，像是回到了当时的鼎盛时期。
“古城在自我修复，我们阻止了第一次危机。”
苏沉璧望着城门，眼里有光。
莫九霄却看向城外的群山，语气凝重。
“这只是开始，后面还有更多麻烦等着咱们。”
远处传来钟声，清脆响亮，满是新生的希望。
“接下来去哪？总不能在古城里待着吧。”
苏沉璧问，拉了拉他的袖子。
“找别的古墓，未来的我既然能留一座，说不定还有别的后手。”
莫九霄笑，指了指古城外的方向。
两人走出古城，果然看见剑尊墓对面的山脚下，还有一座隐蔽的古墓，墓碑上刻着模糊的“苏”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