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的魔教祭坛外，莫九霄捏碎手里的佛骨串，碎渣簌簌往下掉，嘴里骂骂咧咧：
“魔尊这老东西蹲坑呢？再不出来，我都以为他便秘堵里头了！”
“他蹲的不是坑，是陷阱。”音轻却笃定，
“等我们亮完底牌，他才好收网。”
“我裤衩都快赔进去，剩下的底牌怕不是只有底裤。”
话音刚落，黑雾从地缝里钻出来，裹着魔尊黏糊糊的声音：
“你们仨加起来，连我都看不上，还敢提赔？”
莫九霄手腕一抖，碎佛骨变金链抽向黑雾：
“嘴非常臭！躲雾里是怕熏着自己？”
金链撞进雾里，炸出一串火星。
苏沉璧的梵音紧跟着砸过去，每个字都裹着金光：
“三十年前你在这儿唱征服，哭着喊姑奶奶饶命，声音很大，今天忘词了？”
“记不记得当年是谁按的噬魂钉开关？”声阴阳怪气，
李清风的剑“噌”地出鞘，寒光直刺，可剑身竟被看不见的手攥住，一寸寸往后拽！
“操！老东西玩阴的！”李清风虎口崩裂，血珠滚剑刃。
“昨晚肾虚没补？连剑都握不住了？”
“肾你大爷！”李清风刚站稳，脚下突然亮起黑纹，全往莫九霄影子里钻。
“卧槽！”莫九霄后背一凉，魔相虚影张开血盆大口，魔元疯狂往他身体里灌，
“这是开无限续杯？想撑死我继承佛骨？”
苏沉璧扑过去想按他，却被弹开两米远，指着黑雾骂：
“要不要脸？陷阱是按‘撑死佛子’套餐来的？”
“就是啊。”
“佛子吃饱了，该结命了！”
莫九霄喉咙里滚出兽吼，掌心金链“咔嚓”
“闭嘴，再吵敲你牙！”
“九霄！”苏沉璧突然咬破指尖，血珠滴在玉瓶上，声音发紧，
“撑住！这能救你！”
玉瓶开封，淡金梵光涌出，她捏着莫九霄下巴灌进去，另一只手按他后心，
“魂力渡你，敢咽气我就扒光你扔佛前罚跪！”
“你疯了？”莫九霄意识被两股能量冲得乱晃，却看清她鬓角的冷汗，
“你的魂会耗空的！”
“少废话！”苏沉璧指尖稳得很，魂力呈丝缝补他崩裂的经脉，
“当年你替我挡噬魂钉时怎么不说疯？抱着我哭唧唧的样子，我还没笑够呢！”
莫九霄脑海里炸响提示音，猛地盯住她：
“你用了魂祭术？这破术会折阳寿的！”
苏沉璧没回答，渡完最后一丝魂力才踉跄退半步，脸色惨白却扯笑：
“现在知道心疼了？之前骂我‘小哭包’时挺横啊？”
“呃啊，”李清风突然跪倒，双手按胸口，衣服下有东西疯狂扭动。
“是噬心蛊，魔尊早下了手，等他护我们时发作。”
李清风的皮肤从心口往四肢发黑，眼白染透黑气，却扯出笑：
“那老东西算准了我会护着你俩，当年练剑，你总笑我剑法软，却每次你失手，都是我接住你的剑。”
“别硬撑！我帮你逼出来！”莫九霄急得嗓子哑。
“逼不出来，这蛊认主，主死蛊才死。”住剑柄，剑身悲鸣震颤，
“今天让你看看什么叫硬气。”
他身体亮起银光，长剑脱手飞旋，炸成漫天银星：
“以我残躯，祭我剑灵！”
银星凝成巨罩，严严实实裹住莫九霄和苏沉璧。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里，冲击波撞得银罩晃却没破。
莫九霄隔着光罩，看见李清风的身体一点点变碎片，
“小心！”苏沉璧突然尖叫，一道黑影从烟尘里窜出，魔族长老的骨矛带黑雾，直扎李清风后心（银罩死角）。
她想也没想冲破光罩扑过去，硬生生挡在前面。
骨矛刺穿身体的声音很轻，苏沉璧低头看露出来的矛尖，血滴在李清风消散的碎片上。
“你……疯了吗？我只是个分身！”李清风的碎片猛地顿住，声音满是难以置信。
莫九霄冲过来抱住软倒的苏沉璧，手按伤口却止不住血：
“沉璧！撑住！我带你找圣药！”
“别费力气了。”他的手，指尖冰凉，
“他是你厉师叔，对不对？”
李清风的碎片开始发光，语气软下来：
“九霄，对不起，一直没告诉你，李清风是假的，我是厉寒舟的分身。”
“厉寒舟？”莫九霄被惊得脑子一片空白，那个总敲他脑袋骂“佛心不坚，魔心不纯”的厉师叔？
那个当年在魔渊护他，被说尸骨无存的厉寒舟？
“当年魔渊，我故意让你以为我死了，只有这样才能躲暗处查背后的人。”碎片晃了晃，
“背后的人比魔尊狠十倍，他要的不是三界，是轮回。”
苏沉璧呼吸越来越弱，抓着他衣袖问：
“操控轮回？”
“你总做一个梦？梦里有人化星星说‘等我’？”
莫九霄浑身一震，鸡皮疙瘩起来，那个做了十几年的梦，每次都在星星消散时惊醒，心口像被挖空。
“那不是梦，是上一世你和沉璧的记忆。”碎片开始飘散，
“这一幕会再演一次，小心黑袍人，他才是真幕后黑手。”
微光彻底消失时，苏沉璧靠在莫九霄怀里，视线模糊：
“我好像也梦过，有人化星星说‘等下一世’……”
莫九霄突然抬头，祭坛中央的魔尊不见了，只剩黑魔纹亮着，似在旁观一场早已写好结局的戏。
无数问题缠上他：厉师叔为什么装死？上一世发生了什么？黑袍人是谁？
“沉璧，撑住。”他抱紧她，感觉怀里温度越来越低，声音发狠，
“不管轮回重来多少次，这一世我拼了命也护你！”
苏沉璧嘴角动了动，像是在笑。
祭坛的风突然停了，胸口的双生印发出轻响，古老的声音在耳边重复：
“该醒了，该记起来了……”
莫九霄抬头看向入口，黑压压的正道联盟赶来，这场祭坛之战，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