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踪检察系统公职人员定位可是件罪行相当重的刑事犯罪。
如果情况果真如崔景秀和宋恩浩的推断那样,金智秀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三个人聚在一起推理了好一会,都没有得出金智秀有追踪文英恆动向的理由。
况且这辆车本质上也就是借给文英恆过渡的代步车,能开去的地方无非也就是首尔大学、警署和检察院。
“她总不能是个病娇,对你有著变態的掌控欲吧?”崔景秀无奈地笑了笑,试著用玩笑话来缓解现场的尷尬氛围:“知道你的定位也没用啊。”
“有没有可能—”
文英恆沉思了许久,默默看著技术组的警员將定位器连接电脑,逆向追踪信號源:
“有没有可能,金智秀的確知道车里被安装过定位器,而且明確知道自己被跟踪了。
她將自己的这辆车借给我开,是想把我也捲入这起案子当中,从而把她保护起来?”
他的推断其实更合理一些,但这只能当作是金智秀的动机,哪怕是为了自保,也不应该泄露重要公职人员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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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后面查到文英恆的定位被违法分子掌握,或者被出售的话,金智秀估计要成为四代女团第一个坐牢的了。
“你的推理很合理,但金智秀到底是面对了多大的威胁,这才寧愿冒著犯罪的可能也要把你拉下水呢?”
崔景秀恢復了一些理智,她蹲在奥迪rs6面前,面带疑虑,接著补充道:
“而且,她那辆玛莎拉蒂溜车导致撞坏你的车,这是个偶然事件,不太可能是故意而为之的。
“如果是在发生意外后,金智秀迅速组织了一个將你拉下水从而自保的方案,那她的应变能力和心思未免也太可怕了。”
“在韩国,艺人被私生饭跟踪的概率高吗?”文英恆幽幽嘆了口气,一只手抚摸著奥迪rs6的引擎盖:“子瑜一直没和我说过私生饭的事情。”
他对子瑜的关心还是太少了。
“你说什么?”崔景秀没听清文英恆后半句的自言自语,不过也没有纠结:“多到令人髮指,经常有这样的事情。但直接装跟踪器的,目前不太多。”
宋恩浩微微頷首,认可了小崔警官的回答。
文英恆看著瀏览器里显示的结果,和宋恩浩再次確认道:
“这个定位器的厂商是哪个国家的?美国?”
“嗯,美国的一个牌子。我这边晚点会查一下这款產品的进口记录。不过应该大概率什么也查不出来。”
能用作违法行为的跟踪器,显然不可能通过正常进口的流程流入韩国。
从编號被刻意抹去就可以判断出来,能够安装一整套跟踪器的团伙应该不只是私生饭这么简单,不只有技术力,还有细致到让人匪夷所思的经验。
“能不能通过跟踪器上的晶片编號倒查呢?根据晶片编號倒追產品批次,从而定位购买这批定位器的团体。”
文英恆看著技术组警员拧开螺丝,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宋恩浩轻皱眉毛:“理论上、技术上可行,但需要美国那边有人配合—”
“美国那边,我有人脉,如果有需要的话,我可以安排人来协助调查。
“有进展的话,文顾问,我们会第一时间向你反馈。金智秀那边”
宋恩浩是处理这起案子的主官,是否需要提审金智秀,按理说他可以自行决断。
但他还是要尊重文英恆的意见。
“別打草惊蛇。”他眼里闪过一抹阴翳:“我明天去探一探。”
“我明天跟著保护你!”崔景秀拍了拍饱满的胸口:“我近身格斗同届女子第一,射击技术排名前三。”
小崔警官虽然是富家女,但战斗力却拉满了。
“嗯,谢谢。”
宋恩浩警官这边並没有第一时间將跟踪器拆除,只是对其中的数据进行了拷贝,一旦拆除,信號接收方可能会察觉到动向,打草惊蛇反而不好。
文英恆这边將奥迪rs6的突发情况处理好,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多了,
没有心情工作的他將李昇基父母与庆南银行的案子交给了小崔警官继续跟进。 自己则是开著那辆奥迪rs6一路回到了公寓。
kaya和butter对文英恆很熟悉,哪怕换了地方生活也没有不適。
文英恆给它们餵了午餐,坐在沙发上拨通了周子瑜的电话。
电话第一时间没有被接通,再次拨打过去,过了十几秒钟之后,电话那头传来了周子瑜刻意压低的声音。
“怎么忽然给我打电话?”
“我之前不是给你报了驾校吗?我觉得—你在忙吗?”
“有点忙,不过有啥事情你说唄。”周子瑜的脚步声传来:“你心情好像不太好。”
“我想了想,你就別学驾照了。”
“干嘛忽然说这些干嘛?”周子瑜微微鼓起嘴巴:“我都快二十四了,哪能一直不学车。”
“以后需要出行的话,我开车送你吧。”
周子瑜不自觉地“呀”了一声,她回头瞥了一眼咖啡厅里那个双手环抱在胸前,冷著脸的女人:“怎么忽然肉麻起来了?”
“我可能被跟踪了,车上找出来四个定位器,太危险了,这几天—你住宿舍吧,在查明真相之前,还是保险起见来的好。kaya和butter我会照顾好。”
“跟踪?”周子瑜的声音向上拔高了一个度:“怎么回事?你这样让我怎么放心啊?
“我能让警方派人保护我,但你呢?就当是我自私吧,比起让你放心,我更想让自己心安一些。”
“知道了”周子瑜並没有再坚持,她补充了一句:“那你给我买副耳机。”
“嗯。
周子瑜这边掛断电话,深呼吸了一口气,重新回到咖啡厅里,坐在了冷著脸的刘知珉对面。
“你把我特地喊出来,到底是为了什么事?”
刘知珉轻轻扣了扣桌子:“我七年时间里,一共写了不下七十份信件。每个月一份,
雷打不动。”
“所以呢?”周子瑜借著喝咖啡的动作,身体微微向后倾斜,將自己的神色掩藏在咖啡杯后面:“和我有什么关係?”
“是你给我的地址。而且,我照著这个地址找过去,一次都没找到过文英恆。”刘知珉的面色铁青:“你说我是不是太傻了,竟然会相信你?还是说你玩不起啊。”
周子瑜神色一凛,缓缓放下了咖啡杯,有意无意地把玩著耳机盒:
“你是想听客气点的话呢,还是想听我的心里话?”
“咱俩还有客气的余地吗?我一直和你说我想把他追回来吧?你不帮忙就算了,还帮倒忙?”
周子瑜冷笑一声,她明白了刘知珉的態度,也便不再客气了。
“都是成年人了,该有自己的判断能力。一次两次栽了跟头还不反思自己,到底是你蠢,还是你根本没把这件事放心上呢?”
“与其在这怪我,不如好好反思一下你自己,诚意到底足不足,到底用不用心。”
“那些信,你到底是写来满足自己的,还是真的想关心文英恆?”
“从结果出发,你就算是写七百份信件又有什么用呢?能让他期未的时候胃舒服一些吗?不要在那自我感动了。”
没有诚意,自我感动—
八个字,恍若刀一般,一柄柄地扎入她的心里。
刘知珉的嘴唇没有太多的血色,眼眸低垂,视线隨之落在了地面上。
“刘知珉,我们俩也认识了那么多年了,平时聊的也还算不错。但这么多年过去了,
我看不见你有任何的成熟。”
周子瑜站起身来,拎著小挎包向外走去,她回过头瞥了一眼刘知珉:
“我的行程远比你忙碌多了,但我依然能做好自己的事情,无论是作为他的朋友还是什么—”
“总之,我做的事情可比你多多了,也没有妄自托大说非得如何如何。所以,也请你好好掂量一下自己的份量。”
“自己没努力又输不起的人,才让人看不起。你好自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