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摩挲著屏幕玻璃,將进度条再次拖回到《彩领上大学ep1的7分37秒。
刘知珉无比確信,这个模糊但无比眼熟的身影,必然属於周子瑜。
她的电话不自觉地拨打了出去,几秒钟过后,电话那头传来了申留真的声音。
“刘知珉,现在是凌晨十二点半了你最好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和我说。”
因为是很要好的亲故关係,这样的语气虽听起来有些不耐烦,但实际上却相当包容。
“彩领的综艺”
刘知珉的话说到一半,正想著要不要再补充说明一些內容,申留真却“啊”了一声恍然大悟道:
“你找李彩领啊,我现在帮你找她。”
申留真的声音逐渐小了下去,仿佛离手机很远,朦朦朧朧地传来“李彩领”三个字。
“呀!我只是想找你打听个事情!”刘知珉当即慌乱了阵角,她抓了抓洗完没来得及吹乾的头髮:“不用找李彩领本人的。”
“噗嗤”申留真得意洋洋地笑了笑:“逗你的。不过你问的问题我要是不知道,我不还得找李彩领吗?”
“你不知道就算了。”
刘知珉的语气有些扭捏,用申留真这种闺蜜的话来形容,就是有点矫揉造作。
申留真只觉得自己起了一阵鸡皮疙瘩,她確认了一眼房间里开的並不是冷空调。
“你去给李彩领探班了吗?录製综艺的时候。”
“是彩领妈妈送她到首尔大学的,我们探什么班啊弯弯绕绕,这不是你啊,刘知珉。
刘知珉“嗨呀”一声,电话那头似乎是传来了跺脚的声音:
“周子瑜前辈去探班了啊?我没听说过她和彩领的关係很好。”
“刘知珉你还不和我说实话。”
“综艺里那个。”
仿佛是下定决心上断头台一般,刘知珉供出了那个名字:
“面试彩领的男人,就是我和你一直说的那个初恋男友。”
“那个姓文的?就是他啊!”
申留真毫不留情地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她要是认真看李彩领的综艺,说不准这会能挖掘出更多的瓜。
“嗯”
“所以你是觉得,周子瑜去探班,其实是为了找文英恆?”
申留真挠了挠下巴,刘知珉的猜测中有相当大的信息量。
按照后者的意思,子瑜和文教授的关係,显然要比她和李彩领要好。
“你不知道就算了,就当我没问过。”
刘知珉此时已经预感到了申留真並不知晓详情,便放弃了进一步打探消息的计划。
但申留真却打算来一场刨根问底:
“我不知道又如何?我去问问李彩领不就知道了?你电话別掛,我带你去彩领房间一趟。”
“呀!你別乱搞”
刘知珉的声音被埋没在了裤兜里,拖鞋趿拉著拍打地面,很快来到了另一个房间。
申留真敲了敲李彩领的房门,並没有回应。
见鬼李彩领可从来不是那种早睡的人。
现在纽约时间应该是早上九点半左右,这会功夫,李“教授”应该在钻研美股开盘呢吧。
申留真轻悄悄地推开门,一阵诡异而气势磅礴的凶光如瀰漫的雾气一般涌了过来。
她倒吸了一口凉气,推开门,只见李彩领的脸颊上倒映著红光,眼神呆滯地盯著股市开盘后的走势。
申留真不敢说话了,她想要悄悄退出去,但裤兜里却传来了刘知珉闷沉的声音。
“这是我和文英恆的事情,你就別麻烦人家彩领了。”
文英恆】,这三个字好似触发boss房机关的关键词,李彩领的脖子僵硬地朝著门口微微转动。
屏幕上的那一道道红色字符,好像操纵著人偶的提线一般,驱使著李彩领一步步走来。
“文英恆?我好像听到了这个名字。”
李彩领笑了笑,但给人一种冷森森的感觉。
“喂,你发什么神经”申留真试图唤醒李彩领:“不管你是谁,请从彩领身上下去。”
“文英恆”
粉丝们都说李彩领白的像一只雪狐,举手投足间充满媚感。
但此刻的申留真认为,长得白並不是一件好事。
“他欠我的该拿什么还。”
李彩领呢喃著,抓住了申留真的肩膀:
“我就不该听信他的那套理论。三十个点!你知道我一周內亏掉三十个点有多痛吗?”
“股市有沉有浮,彩领吶”申留真勉强笑著:“看开一点。”
“为什么会这样,投资模擬课上我明明赚了几十万美元,为什么实战就完全不一样了留真,你说这是为什么呢?”
申留真回忆了一下《彩领上大学ep1的內容,她忽得想起,李彩领上了一节文英恆的《量化投资课程。
在那节课里,文英恆好像教大家了一套简单的公式去评估中短期內资產的交易价值。
李彩领用那个公式参与了模擬炒股,將自己的本金翻了接近一倍。
现在申留真明白李彩领为什么对文英恆】这三个字这么敏感了。
“好了!先別钱不钱的问题了。我和你打听一个事情!”
申留真提起一口气,拍了拍李彩领的肩膀,將她从恍惚的状態中拍回了现实:
“子瑜前辈是怎么回事?你没说她还去探班你的事情啊?”
“子瑜前辈啊,她那天正好在附近美容院接头髮。而且她和文英恆本来不就是老相识吗?顺路过来看看我们俩。”
李彩领挠了挠眉头,反问道:
“有什么问题吗?难不成你对文英恆有什么想法?我建议你別啊,人家估计”
“我怎么可能有想法!”申留真暗叫了李彩领一声小祖宗,饭可以乱吃,但话可不能乱说。
而此时的aespa宿舍內,刘知珉默默掛断了电话。
她鬱闷地眨著眼睛,看向了天板。
难道这一次,是她的直觉出错了?或许周子瑜真的只是过去探班两个人。
城市的另一个角落里。
依旧在书桌前工作的文英恆连著打了好几个喷嚏。
奇怪虽然是冬天,但他的书房是开著暖气的,怎么还是感觉阴嗖嗖的冷。
他嘀咕了一句,將手头刚看完的一份资料放进了文件夹。
那是一份有关朴春皓的档案。出狱后的他,再度捡起了商业间谍这个老本行。
说是“商业间谍”,也已经算是对他的一种美化了,他所做的事情,无非也就是跟踪、监听之类的齷齪事情。
这半年里,朴春皓自然也没有少陷入纠纷之中。
而资料的第一页,是一个月前针对朴春皓的一起报警。
娱乐公司hook的代表权真英报警,举报有人入室盗窃,经警方比对確认,潜入公司之人正是朴春皓。
但最后,因为hook娱乐並没有遭受实质性的经济损失,只是判处了朴春皓200个小时的社区服务。
朴春皓肯定不是为了偷这样一家中小型娱乐公司的钱財而去的。所以,他或者说他背后的僱主到底是谁呢?
本著大胆假设、小心取证的准则,文英恆同时也向检察院与警察厅调取了近几年来与hook娱乐有关的纠纷。
不管是已经完结的,还是正在起诉、协商的。
案卷的第一页,便是上周新鲜出炉的一份起诉。
是hook娱乐前艺人李昇基就音乐收益结算明细提起的经济诉讼。
看著厚厚的一沓资料,文英恆知道自己今天又要熬了。
他嘆了口气,手机忽得震动了一下。
是金智秀髮来的截图——她在手机版的pubg里吃鸡了,特地发来炫耀一下。
“我在为了你的案子忙前忙后,你却捧著个手机乐呵呵地玩?”
文英恆的吐槽刚落下,紧接著金智秀的电话打了过来。
“要陪我打一局游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