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永久性拒绝录用，任何一名……”
“京华大学的毕业生！”
话音落下。
京华大学，男生宿舍楼。
“啪嗒。”
一个学生手里的最新款水果手机，掉在了地上。
屏幕，碎了。
他浑然不觉。
他只是死死地盯着电脑屏幕上，那个站在云端之上，平静宣布他们“死刑”的男人。
宿舍里，另外三个室友，也全都僵在原地。
像是被人按下了暂停键。
几秒后。
“操！”
不知是谁，发出了一声绝望的嘶吼。
整个宿舍楼，像是被点燃的火药桶。
“完了……”
“全完了！！”
“海科大！他怎么敢！他怎么敢啊！”
“我的保研名额！我的国外offer！还有什么用！”
一个准备去华尔街实习的金融系高材生，一拳砸在桌子上，手背瞬间血肉模糊。
“海科大未来孵化的产业……那意味着什么你们懂吗！”
“那是全息技术！是冲压引擎！是沙漠改造！是未来！是整个世界的未来！”
“我们被未来……开除了。”
绝望。
死一样的绝望，在龙国最高学府的每一个角落里，疯狂蔓延。
京华大学的内部论坛，在卡顿了整整一分钟后，彻底瘫痪。
但在瘫痪前，最后一秒刷出来的帖子标题，所有人毕生难忘。
【我们，成了京华大学的陪葬品。】
【赵立新！赵一鸣！马丁！你们三个，凭什么毁了我们一万多名学生的一生！】
【我操你妈京华大学！老子不读了！退学！】
愤怒的火焰，在找到宣泄口之后，烧得比任何时候都旺。
他们不敢恨王谦。
他们只敢恨那个让他们沦为笑柄，沦为废品的母校。
……
米利坚，量子矩阵总部。
“啪！”
又是一个价值上万美金的显示器，被史密斯狠狠砸在地上。
他双眼赤红，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公牛。
“疯子！”
“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他对着面前战战兢兢的高管们咆哮。
“封锁！我要最严厉的封锁！联合所有科技公司！我不仅要禁售光刻机！我还要禁售他所有能用到的软件！芯片！”
一个高管小心翼翼地开口。
“总裁……海科大之前展示的技术，似乎……已经用不到我们的软件和芯片了。”
史密斯的咆哮，卡在了喉咙里。
他像是被人迎面打了一拳。
是啊。
那个疯子，已经有了自己的世界。
而他，正在把门关上。
……
与国外的哀嚎与怒骂截然相反。
龙国的网络，已经彻底化作一片红色的，狂欢的海洋！
微博的服务器，在瘫痪了五次之后，技术人员放弃了抢修。
因为每一个龙国人，都在用尽全力，刷着同一个话题。
“从今天起，谁黑王校长，我跟他拼命！”
“我宣布，我这辈子只用海科大出的产品！”
“泪目了！这才是我们龙国该有的样子！凭什么我们的孩子在自己的土地上还要受洋垃圾的气！”
“以前我们总说少年强则国强，今天我才明白，一个强大的守护者，才能让少年安心变强！”
王谦。
这个名字，在这一刻，不再仅仅是一个校长。
他成了一种信仰。
一个图腾。
一个让所有龙国人，挺直了腰杆的，神！
……
京华大学。
曾经象征着荣耀与梦想的校门，此刻被愤怒的学生围得水泄不通。
“赵一鸣！滚出来！”
“还我未来！”
学生会主席赵一鸣，那个曾经在网上大放厥词，写檄文攻击王谦的天之骄子，此刻正躲在学生会的办公室里，瑟瑟发抖。
门外，是他曾经的拥趸。
现在，他们只想把他撕碎。
“砰！”
办公室的门，被愤怒的学生一脚踹开。
赵一鸣尖叫一声，缩到了墙角。
他完了。
他这辈子，都完了。
……
京城，一间普通的居民楼里。
吴晓月和她的父母，呆呆地看着电视。
电视里，那个叫王谦的男人，还在平静地站着。
可是在他们一家人眼里，他身上，仿佛散发着万丈光芒。
“一个亿……”
吴晓月的母亲捂着嘴，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那不是因为钱。
而是一种被拯救，被珍视的，巨大的幸福感。
京华大学，要毁了她的女儿。
而这个男人，却用全世界都无法忽视的方式，告诉她的女儿。
你没有错。
你很珍贵。
吴晓月的父亲，一个在工地上干了一辈子活的男人，嘴唇哆嗦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粗糙的手，因为激动，抖得不成样子。
他看着电视里那个年轻得过分的校长。
又回头，看了看自己身边那个终于不用再担惊受怕，趴在母亲怀里痛哭失声的女儿。
这个男人，眼眶红了。
他这辈子，没求过人，没拜过神。
他信的，只有自己的一双手。
可今天。
他觉得，自己欠下了一份，用一辈子都还不完的恩情。
他不知道该怎么感谢。
他嘴笨，不会说话。
他忽然站起身，拿起桌上那台用了五六年，屏幕都裂了纹的旧手机。
他默默地打开了录像功能。
没有开美颜，也没有找角度。
他就那么举着手机，对着自己那张写满了沧桑和激动的脸。
然后，他什么也没说。
他走到阳台上。
阳台外，是灰蒙蒙的天。
他辨认了一下方向。
朝着遥远的海城。
那个他只在新闻里听说过的，云端之城的方向。
这个朴实的男人，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弯下腰。
深深地，深深地，鞠了一个九十度的躬。
风，吹过阳台。
视频里，只有呼呼的风声。
和他那沉默的，却重如泰山的，背影。
他将这段只有十几秒的，无声的视频，发到了网上。
标题只有三个字。
“谢谢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