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姐妹两个一前一后的表了态,众女眷悬着的心,才算放回了肚子里。
对此感激涕零的。
容梅长公主直叹气:“你们两个啊,心善!”
亲疏之别,昭然若揭。
但不代表签字画押就此停止。
禁军们听了话之后,也心领神会,推搡进屋的动作没有了,客客气气的相邀。就算如此,也够让人恐怖的了。直到所有人都签完了保证书,容梅长公主才下令重新开放门户,放人外出。
门外,东宫的人等着,张嬷嬷带着人,旁边条桌上堆满了一个个的礼包。分别是一盒点心和一包银锞子。笑容可掬的:“这是我们太子妃娘娘给大家定惊用的,回家吃口点心,甜甜嘴。睡一觉去,什么不好的都忘光了。好的再留下来。”
甜言蜜语,外加丰厚礼物,安慰的作用很大。
对比起穆虞氏娘儿俩小小事情就往上飘,拳打东宫脚踢县主的,大家心里那杆天秤,轻而易举的倾斜了过去。
很快所有人走了。穆可盈被掌嘴打得鼻青脸肿的,还算是容梅留了手,没有伤她筋骨,只管打肿。
穆虞氏心疼得要死,偏生错的是她们自己,也就忍着心疼,带着女儿上前拜谢之后仓皇离开。
容梅长公主没忘记还有一个人:“成思茵呢?”
底下人回:“已经走了。”
“哦?”
容梅长公主居中一坐,开始冷笑。她看着李泽佳李泽玉:“教唆别人大闹然后自己全身而退,这一位本事又见长进了啊?”
李泽玉觉得蛮恶心的:“她就那样。就跟鞋子上黏上鼻涕虫似的,又恶心,又搞不掉。我烦她好久了,刚才想要躲着走来着,偏生还躲不掉!”
李泽佳在旁边没吱声。
容梅长公主问:“顾蕴桥那小子,就是这么被抢走的?”
李泽佳木着脸说:“都过去了。请姑姑不要提这事,我怕殿下介意。”
容梅轻轻一笑。
李泽玉嘟着小嘴,快言快语道:“殿下,您不要只看从前啊。我姐姐人厚道,嘴巴严密。其实那个顾蕴桥早就后悔了,回来吃了好几次回头草,说是要我姐姐跟他什么的,不过是要我姐姐做小……我特么真是要笑死,到底是什么东西给了他那样大的自信啊?”
这瓜直接爆出来,塞了容梅一嘴,容梅惊了:“啊这……还有这种事?”
李泽玉举起三个手指到头顶,说:“我用我下半辈子都听不到八卦来发誓哦!”
容梅咯咯直笑:“行了行了,又没说不信你,好端端的,发誓干什么。怪不得成思茵每次都要跑你们面前装模作样的,阴阳怪气你们呢。原来是心里没有底气啊?那也就罢了,你们两个如今都是当娘亲的人了,日后少见面吧。就少有冲突了。好不好?”
李泽佳答应:“好。”
李泽玉却道:“长公主,我们从来不主动惹事的啊。可她们一直盯着我们不放。你有没有听说过,升米恩,斗米仇的故事?我们家养了他们三年,见尽了他们成家最不堪的模样,他们自不待见我们的。不能怪我们吧。”
容梅长公主叹气道:“这不就是东郭先生和狼么……行了。先回去吧。”
她亲自派了车,把李泽玉李泽佳分别送回家。
回到家里,蓝徽已经在了。
随意地披着丝质外袍,里面的靛青直裰也是松松垮垮的,露出更里线条分明的肌肉,头发带着微微水汽。
“回来了?”他手里捧了一把文人壶,闲庭信步踱出来。
一动,那两片胸肌若隐若现的,突突的直入眼中,李泽玉眼前直接发了晕,“你在家里就穿这样?”
从前也不这样啊?
随手往上扯了扯有些许滑落的外袍,蓝徽说,“当然不穿这样,这袍子是你回来我才披上的。”
“……也就是说,平时穿得比现在还少?”
“你说什么?”
“没什么!”李泽玉双手捂住嘴巴,不争气的口水却要从眼睛里流淌出来——她的视线啊,根本就没有离开过蓝徽的胸肌。
啧啧啧,身材真好啊。
平时穿那么多布料,真是浪费了。
脑子里天马行空,冷不丁蓝徽坐下,直接对着壶嘴嘬了一口,道,“听说,你们闹了一回大的?”
“你消息真灵通。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老对手,老事情。”李泽玉其实不怎么愿意展开来说,而蓝徽还精准看出来了。男人眸子底下闪过一抹深沉,“这是不愿意跟我说了?”
李泽玉不禁笑了:“有什么好说的呀,也不是多严重的事儿。我扛扛就好了。”
眼前倏尔一暗。
她被蓝徽身子投下的阴影笼住了,男人的大手,轻轻覆盖上了她的脸蛋,说话声音低沉嘶哑:“脸上印子还在呢……就这么不把自己的身子当一回事?嗯哼?”
他的手很大,半个巴掌,就完完全全地覆盖住了她半边脸蛋。
但他抚摸的动作,轻柔得像一根羽毛。
女孩儿的心,随着他的轻抚,也轻轻颤栗起来。
——不受控制那种。
嘴唇也不受控制的抖动不休,这可真的是太……
握住了蓝徽的手,拿开:“别这样了。人家又不是小孩子了。”
蓝徽低低一笑,没有顺着她话往下说,直接勾勾手指:“过来。”
原来让她过来,是给她抹药。双层镂空的银球,暗扣解开,里面一层平衡球中空内芯里装着的就是消肿散瘀的药,颜色还很漂亮,淡淡的脂黄。
李泽玉眯着眼睛,一动不动。
乖巧得叫人心头直发烫。蓝徽忍不住轻轻戳了戳她脸,包子似的,很弹。
李泽玉就睁开眼睛了:“别讨我便宜嘛。”
“这叫讨便宜了?那这个,又叫什么?”男人轻轻把她一拉,拉到怀里。薄而柔软的纸唇就这么覆了上来,占走了她全部呼吸……
简直要了亲命了。
天旋地转。
这蓝府的建筑质量,不怎么的啊。
看着雕梁画栋,金丝楠的柱子,粉白的厚糯米墙砖……
可怎么她身处其中,被蓝徽这么一抱,就哪儿哪儿的,都站不稳当了呢?
就怎么怎么的都……都晕乎乎的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