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些刚刚才站起来的各路修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血煞宗的红髮中年人,第一个反应过来。
他二话不说,“噗通”一声,比刚才跪得还乾脆。
“苏门主高瞻远瞩,我等凡夫俗子,实在是望尘莫及!”
“方才是我等有眼不识泰山,竟未能领会门主的一片苦心!”
“门主看似索要灵石,实则是在敲打我等,是为我等好啊!”
“我血煞宗,对门主的敬仰之心,亦如那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啊!”
合欢宗为首的女子眼波流转,对著苏跡盈盈一拜,膝盖一软,也跟著跪了下去。
“奴家们愚钝,险些辜负了门主的一番美意。”
“门主此举,实乃我大夏修仙界之幸事,我等心悦诚服!”
有了这两家带头,剩下的那些宗门代表,哪还敢站著?
这他妈好像捲起来了?
再站著,岂不是显得自己没眼力见,不懂得领悟门主的“深意”?
於是乎。
“噗通!”
“噗通!”
“噗通!”
此起彼伏的下跪声,再次响彻整个广场。
那场面,比刚才被圣主威压逼跪时,还要整齐。
一个个的,脸上都挤出“恍然大悟”、“崇敬万分”的表情,嘴里喊著各种肉麻到极致的吹捧之词。
“我等,心悦诚服!”
“门主真乃神人也!”
“听君一席话,胜修十年仙啊!”
苏跡:“”
他看著下方乌泱泱跪倒一片,还爭先恐后拍马屁的景象,脑仁都开始疼了。
不是
你们怎么又跪下了?
他只是想抢点钱而已,怎么一个个的,还主动给自己加起戏来了?
苏跡感觉自己快要绷不住了。
他摆了摆手,有气无力地开口。
“行了行了,真的都起来吧。”
“该吃吃,该喝喝。”
“別那么拘谨。”
“把这里当自己家就行了。”
然而,有了前车之鑑,谁还敢信这句话?
一个个都只是从地上爬起来,然后跟鵪鶉似的缩在自己的席位上,动都不敢动。
就怕等会有个老六突然又来一句:“门主跟你客气客气你还当真了?你以为相思门是你家?”
最终,相思门这场轰动整个大夏的继任大典,以这种诡异的方式收场。
几日后。
相思门,后山。
那座属於门主的奢华殿宇內。
苏跡盘膝坐在暖玉床上,身前悬浮著一枚黑色的储物戒指。
正是那日从傀天圣地圣主手上薅来的。
此刻,这枚戒指正嗡嗡作响,表面甚至浮现出了一丝丝细密的裂纹,仿佛隨时都会被撑爆。
这几日,各大宗门世家,都陆陆续续派人將“赔偿”的灵石送了过来。
一个个都生怕送得晚了,又被那位不按套路出牌的新门主找由头敲诈一笔。
苏跡心念一动。
哗啦啦——
如同山崩海啸。 堆积如山的灵石,瞬间从储物戒指中倾泻而出,直接將苏跡给淹没了。
浓郁到近乎液態的灵气,在殿內瀰漫,化作肉眼可见的白色雾气。
若是有凡人在此地待上一瞬,只怕当场就要被这磅礴的灵气撑得爆体而亡。
“发了啊”
苏跡看著眼前这座由上品灵石堆砌而成的小山,眼睛都快笑成了一条缝。
他隨手抓起一把,感受著那精纯的能量,心中的舒爽感简直难以言喻。
虽然过程曲折了点,但结果是好的嘛。
他清点了一下,加上之前敲诈勒索来的,总数额差不多有七百三十多万。
苏跡心满意足地將大部分灵石重新收入自己的储物戒,只留下一小堆在外面。
他想了想,从怀中取出一枚通体莹白的储物戒指。
这是从那个元婴残魂身上薅来的。
他隨手划拉了大概三十万枚上品灵石进去。
做完这一切,他这才心满意足地揣著戒指,推门而出。
苏玖的院落。
苏玖正坐在院中的石桌旁,手持一卷古籍,安静地看著。
听到脚步声,她抬起头,看到苏跡那一脸春风得意的模样,好看的眉头下意识地蹙了蹙。
这傢伙,倒是清閒。
苏跡笑嘻嘻地走到她面前,也不说话,直接拉起她一只微凉的小手。
苏玖身子一僵,下意识地便要抽回。
“別动。”
苏跡稍稍用力,不让她挣脱。
他另一只手拿出那枚白色的储物戒指,然后,在苏玖那双写满惊疑的眸子注视下,慢悠悠地,將戒指套在了她的无名指上。
尺寸不大不小,刚刚好。
苏玖的脸,“唰”的一下就红透了。
“你你做什么?!”
苏玖的声音里带著几分不易察觉的慌乱。
“还你戒指啊。”
苏跡说得理直气壮,他还低头欣赏了一下,满意地点了点头。
“嗯,不错,挺好看的。”
“这尺寸,也正合適。”
苏玖的脸更红了,她用力想把手抽回来,可苏跡却握得死死的。
“胡说什么!快放开!”
“不放。”
苏跡非但不放,反而將她的手握得更紧,十指相扣。
他凑到苏玖耳边,压低了声音,语气里带著几分戏謔。
“怎么,师妹这是害羞了?”
“我我才没有!”
苏玖嘴硬道,只是那微微颤抖的睫毛,和红得快要滴血的耳根,早已出卖了她。
看著她这副模样,苏跡嘴角的弧度越咧越大。
他也不再逗她,鬆开手,神情忽然变得郑重起来。
“师妹。”
“嗯?”
苏玖揉著自己的手腕,没好气地应了一声。
“我准备闭关了。”
苏跡看著她,一字一顿地开口。
“我准备铸就天宫金丹了。”
她当初,是在辉星前辈的帮助下,引动天雷淬体,才侥倖成功。
可苏跡
恐怕打算硬生生用灵石冲开那道天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