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跡回过神来。
他依旧盘坐在那块有些冰冷的岩
臥槽!
苏跡一个弹射起步,直接远离那块岩石。
怎么突然就这么烫屁股了?
算了。
这不重要。
他开始回忆【窥天命】中看到的场景。
心魔劫倒也说得过去。
毕竟连天罚都招来了,再附赠一个心魔套餐。
天道好客,买一送一,合情合理。
这事儿得防一手。
不过,天狐劫?
他仔仔细细地回忆一遍刚才看到的画面,苏玖全程没见著半点危险的样子。
劫在哪?
苏跡甩了甩脑袋,將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拋开。
不管怎么说,地下筑基这个思路是正確的。
至於心魔,等苏玖回来,把这事跟她说一声,看看她有什么高见。
一个人的智慧终究有限,多一个免费的百科全书不用白不用。
打定主意,苏跡便不再耽搁。
苏跡从地上捡起自己的长枪。
横扛在双肩上,枪桿压脖子后方,然后用两只胳膊扣住枪桿的两端。
摆出一副极度囂张的姿势,朝著熔洞深处走去。
大约走了五十步的样子。
或许是苏跡觉得这个姿势还不够囂张。
他又將长枪取下。
单手反握在身后,斜指地面。
隨著苏跡的前进,枪尖与地面拉出火星四溅。
嗯,这样更装逼。
舒服了。
然后,不舒服的事情来了。
半个时辰后。
苏跡站在一个三岔路口,长枪已经被他老老实实的绑在身后。
他此时脸上的表情有些精彩。
“不对啊我明明是按地图走的啊。”
他举著地图,翻来覆去地看。
又看看眼前一模一样的三条通道,陷入沉思。
苏跡不信邪,原路返回,又从另一个岔路口拐了回来。
他又回到刚才的三岔路口。
苏跡的脸黑了下来。
他把地图凑到眼前。
一会儿正著看,一会儿反著看。
最后急了。
將地图捲成一个筒,对著三岔路口当望远镜看。
但就是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一张脸憋了个通红。
特么的!
果然相思门里的人就是信不得。
那个贡献堂执事竟然收了灵石不办事。
这假地图画的,比他苏跡的字还真。
地图是靠不住了。
眼下能够依靠的只有自己。
苏跡小心翼翼把地图收了起来。
隨后从怀里摸出一枚下品的灵石。
他將灵石放在手心掂了掂,然后像是丟石子一样,隨手朝正前方一拋。
“叮呤噹啷”
灵石在地上弹跳几下,滚进了最左边那条通道。
苏跡拍了拍手,脸上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別问。
问就是大学问。
这三条通道,必然有一条是正確的通道。
有活路,就有空气流通。
虽然微弱,但足以影响灵石下坠的轨跡。
大家都学著点,这都是知识点。
苏跡迈步走入左边的通道。
结果,苏跡一路投石问路。
还真让他给蒙对了。
不知过了多久。
一条地下暗河出现在他的视线中。
河水湍急,呈一种诡异的墨黑色。
对於苏跡而言,这玩意比地图好用多了。
苏跡不再犹豫,顺著暗河的流向,大步前行。
走了约莫一炷香的工夫。
苏跡猛地停下脚步。
整个人悄无声息地贴在一块凸起的岩石后面。
他眯起双眼,看向前方不远处的拐角。
走了这么久,终於
遇见活人了。
“师姐,我还是觉得心里不踏实。”
一道略带怯懦的女声响起,在轰鸣的水声中显得有些模糊。
“咱们就这么万一万一那些散修不够用怎么办?”
另一道声音隨即响起,清脆悦耳,却带著几分不耐:“怕什么?圣女殿下算无遗策,她说献祭掉这些修士够用了,那就一定够。”
是合欢宗的人。
只见两名身著粉色薄纱的女修,正背对著他,站在河边。
先前说话的那个胆小师妹,声音又响了起来,带著哭腔。
“可可我怕我也被献祭了”
“瞧你那点出息!”
师姐没好气地斥道。
“圣女殿下又不是要去把那头畜生放出来,用不到那么多人的。”
“她不过是去取一块【龙涎石】,那可是能助圣女突破金丹九品的天地至宝!”
“等忽悠那些炮灰把外围的阵法破开,圣女自会进去取宝。”
“到时候,咱们拿著宗门赏赐的贡献,哪里会有危险?”
胆小师妹听完,似乎安心了不少。
“原来是这样”
苏跡屏住呼吸。
果然和他猜的一样。
血祭!
他正盘算著,那师姐的声音又一次响起。
“行了,別胡思乱想了。”
“圣女交代了,三个时辰后,若是这条暗河还没有动静,就让我们下去看看情况。”
“最好那些散修別偷懒,不然哼哼。”
那师姐的话音还未完全落下,周遭的空气便陡然一滯。
“等会?”
她身体倏地绷紧,仿佛一只察觉到危险的猎豹。
“有人。”
一股无形的探查之力,瞬间扫过苏跡藏身的岩石。
洞穴內的气氛瞬间凝固,连那奔腾不息的暗河水声,似乎都小了许多。
两名女修霍然转身,那两张俏丽的脸蛋上,先前的隨意已经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警惕。
暴露了。
苏跡也不再隱藏,他慢悠悠地从岩石后走了出来,姿態閒散,好似饭后遛弯。
“三修嘛?两位道友?”
两名女修没有答话,眼神在空中交匯一瞬。
无声的神识交流在她们之间闪电般完成。
师姐的念头冰冷:『一个散修,链气后期,他听到了。』
师妹没有什么主见:『他知道血祭的事!师姐,怎么办?』
『慌什么。』师姐的神念带著一丝呵斥:『不过一人,我们两个筑基,还怕他不成?』
『杀了他?』
『別无选择,圣女的计划不容有失,你我一同出手,速战速决。』
『好!』
那股一闪而逝的杀意,苏跡捕捉得清清楚楚。
他心里甚至还讚许地点了点头。
苏跡没有给对方犹豫的时间,迈开脚步,不紧不慢地朝那对合欢宗姐妹走去。
距离在迅速拉近。
十步,五步。
眼看苏跡就要走到面前,那师姐终於按捺不住,脸上挤出一个甜腻的笑容,声音柔得能掐出水来。
“这位道友,能说出这种话,想必功夫了得,也不知道能不能灌满我们两”
苏跡的回答,是一阵撕裂空气的狂风。
手中的长枪化作追魂索命。
他的目標,並非开口的师姐,而是旁边那个从头到尾都透著一股怯懦的师妹。
柿子,要挑软的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