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我又冒昧了?(1 / 1)

苏跡头也不抬,从赵寻的储物袋里掏出几瓶丹药和两小袋的灵石。

他点了点灵石,一共八十三枚下品灵石。

算是小富了一把。

隨后,苏跡把丹药朝苏玖递了递:“师妹,看看这些丹药,有没有毒啊?”

苏玖有些无语:“聚气丹,锻骨丹,小神丹,都是修炼的丹药,又不是邪修,谁没事会在自己身上放毒药啊?不小心吃错了怎么办?”

苏跡並不认可:“等我以后富裕了就在身上搞两瓶毒丹啊。”

苏玖投去疑惑地眼神:“为啥?”

苏跡嘿嘿一笑:“你想想看,这人会被我杀,也许哪一天我也会像这样被人杀。”

“真要哪天我死了,我不希望別人从我身上摸出来的丹药就能直接磕。”

“那不得死了也噁心他一把?运气好了拉下来做个伴。”

苏玖有些无语:“你看,这就是我说你適合修行的原因。”

手法专业得让人心寒。

“你对杀人这件事,没有半分不適。”

她的声音很轻。

“很多人初踏仙途,至少两三年內都过不了心里那道坎。”

“在凡人的想像中,修士就该是仙风道骨,不染尘埃的。”

“御剑而飞,冯虚御风。”

“却不知,这条路,本就是白骨铺就。”

她一边说著,一边伸出纤纤玉指。

她指尖绷直,泛起一抹微弱的红光。

屈指一弹。

咻!

破空而去,悄无声息地落在旁边一棵黑木的树干。

没有金铁交鸣,没有火星四溅。

<

灵气在接触到树干的瞬间,便没入其中。

黑木树干上,一道深达三分有余的纤细切口,清晰可见。

做完这一切,她才看向苏跡,似乎在等他的反应。

苏跡也確实给出了反应。

他掂了掂手里的灵石,隨口评价了一句。

“师妹,你的『技』,感觉很一般啊。”

苏玖:“”

她脸上的平静出现了一丝裂痕。

“你有些冒昧了。”

苏跡耸耸肩,不置可否。

就在这时,那一炷香恰好燃尽。

【时限已至。】

【入木三分者,入下一关。】

【无痕者,化为尘土。】

那道縹緲的声音再次响起。

话音落下,脚下无数杂草疯狂生长,將苏跡刚刚杀死的那人尸体拖入泥土中。

隨后,这片由怪树组成的森林开始剧烈晃动,眼前的景象如同水波般荡漾开来,逐渐变得虚幻。

下一刻,天旋地转。

当苏跡和苏玖再次站稳时,已身处一片无尽的黑暗虚空之中。

脚下,是一条不知用何种材质铺就的道路,蜿蜒著伸向未知的远方。

道路两旁,是深不见底的漆黑。

【技已成,路漫漫。】

【心若坚,道方远。】

【家人、挚友、爱侣、师徒皆是掛碍,亦是心魔。】

【斩断尘缘,方可得见真我大道。】

【此为,问心路。】

【踏上前来!】

縹緲的声音在虚空中迴荡。

苏跡倒是没什么感觉,他只是觉得这个秘境的设定有点老套。

不就是修行者应该斩断七情六慾那一套么。

他扭头看向身旁的苏玖,用一种非常纯粹且好奇的语气,问出了一个他认为很符合逻辑的问题。

“师妹,你家里人是不是都已经死光了?”

“”

苏玖猛地转过头。

额角上,一根青筋不受控制地跳动著,显示出她此刻的心情到底有多么不平静。

她在克制。

用尽全力在克制自己一巴掌扇在苏跡脸上的衝动。

过了许久,她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还是冒昧了。”

苏跡眨了眨眼:“又冒昧了?”

苏玖也不开口:“嗯。”

“死光了还不好,无牵无掛,白送一关。”

苏玖:???

她现在相信一句古话了。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她甚至有些怀疑苏跡这傢伙,就算保住了灵根,將来依旧会入魔。

就这份『天资』。

去了魔宗,高低也得当个圣子。

她不再理会苏跡。

直接踏上了『问心路』。

苏跡没有立刻跟上。 他站在原地,打量著那些已经走在“问心路”上的人。

粗略一数,大约有五六十號人。

这些人穿著各异,有的身披锦绣绸缎,像是世俗的王侯;有的裹著粗糙兽皮,浑身透著一股蛮荒气;还有的则是一身道袍,颇有几分仙家风范。

看来所谓的『入口』是参加指定天道秘境的机会,而不是进入天道秘境的物理位置。

此刻,这些来不同区域的修士,在这条路上尽显百態。

一个壮汉抱著脑袋,面目扭曲,仿佛在承受某种难以言喻的酷刑。

他旁边不远的一个年轻女子,则泪流满面,口中喃喃自语,不知是喜是悲。

距离苏跡最近的一个老道士忽然仰天狂笑,状若疯癲。

“哈哈哈哈!斩了!道爷我成了!”

他的笑声充满著狂喜的解脱。

苏跡挑了挑眉。

他提著枪,不紧不慢地朝著那名狂笑的老道士走去。

確保自己没有走到『问心路』的位置。

枪尖抬起,对著老道士的后心,直接就刺了过去。

就在枪尖即將触及其道袍的剎那。

一层淡淡的光晕在老道士身前浮现,將莹白的枪尖稳稳地挡住。

一股柔和却不容抗拒的力量顺著枪身反弹回来,震得苏跡手腕微微发麻。

看来一旦踏上这条路,就会被规则保护起来,不用担心被旁人偷袭。

苏跡收回长枪,心里有了底。

既然没有『闯关』时被人偷袭的风险,他不再犹豫,迈步踏上了问心路。

脚下触感坚实,可眼前的景象却在一瞬间天旋地转。

当苏跡再次看清周围时。

他正站在一间破败的木屋前。

这间木屋,苏跡在自己的记忆中见过。

那是他这一世最初的摇篮,也是禁錮他十多年的牢笼。

屋子比他当杂役时住的还要破败,墙壁是泥土糊的,风一吹就往下掉渣。

屋顶的茅草稀稀拉拉,几缕天光从缝隙里漏下来。

一个身材佝僂的男人,正蹲在门口,用一截枯枝在地上划拉著什么。

他身上那件麻布衣裳,洗得发白,补丁摞著补丁。

旁边,一个同样瘦削的女人,正埋头搓著一盆看不出原色的衣物,双手在冰冷的井水里泡得通红。

他们是自己的父母。

苏跡的出现,並没有引起他们过多的注意。

男人只是掀了掀眼皮。

“醒了?”

女人没有回头,只是手上的动作停顿了一下。

“地里头的草该除了。”

男人用下巴点了点门外那片贫瘠的田地。

苏跡没有动。

他打量著眼前这两个名义上的亲人。

他们和记忆里的样子一模一样。

这所谓的问心路,未免也太瞧不起人了。

就这种货色,也配当他的心魔?

“走吧,我们一起去锄了杂草。”

男人手里的枯枝停了下来,他抬起头,那张被岁月刻满沟壑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明显的表情。

那是一种理所当然的诧异。

“我一把年纪了,骨头都快散架了,也该享享清福了。”

他用枯枝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苏跡,嗓门大了起来。

“不然生你养你,是图什么?不就是指望你给我养老送终,给老子当牛做马吗?”

苏跡笑了。

他慢慢走到男人面前,影子將男人完全笼罩。

“说得对。”

男人愣了一下,似乎没料到苏跡会是这个反应。

“算你小子还有点良心”

噗嗤。

一截锋利的枪尖,毫无徵兆地从男人的心臟穿出,带出一捧温热的鲜血,溅在冰冷的泥地上。

男人脸上的话语戛然而止,那份理所当然的诧异,永远凝固在了脸上。

他低下头,难以置信地看著自己胸口那截莹白的枪尖。

他想不明白。

苏跡抽回长枪,甩掉枪尖上掛著的血珠。

“不用你说,我也会为你养老送终,这是我该做的。”

“可是你指著我的脑袋,让我给你当牛做马。”

“那我只能觉得你已经老糊涂了,该送终了。”

那个搓衣服的女人,终於在此刻回过头。

她呆呆地看著倒在血泊中的男人,又呆呆地看著手持长枪的苏跡,嘴巴张了张,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最后嘆息一声:“也好”

苏跡没再看她一眼。

所谓的尘缘,若是负累,斩了便是。

他连一个胖执事的勒索都不能忍,还能忍受这种吸血的亲情?

就在他杀死“父亲”的后没多久,眼前的木屋、田地、乃至於那个麻木的女人,都如同被风吹散的沙画,迅速消解、崩塌。

那条由不知名材质铺就的道路,再次出现在脚下。

苏跡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了道路的末尾。

不远处,那个先前狂笑的老道士,被送回了起点。

他正一脸茫然地看著自己的双手,似乎还没从幻境的余韵中回过神来。

而苏玖则离终点只差几步之遥。

苏跡有些诧异,还没走完?

看来这位『重生者』师妹的『心魔』还挺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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