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
王离得到命令,眼中的悲愤瞬间化为杀意。
举起长剑,嘶吼道:“陷阵营!散开!不要硬拼!用破灵弩!射!给老子射死他!”
哗啦!
原本密集的方阵瞬间散开,变成了无数个三人小组,围着血河老祖开始疯狂游走。
他们不给血河老祖近身的机会,只要他想往哪个方向突围,那个方向的士兵就竖起盾牌死守,而两侧和后方的士兵则举起破灵弩,进行无差别的火力复盖!
“崩崩崩崩!”
几百支破灵箭,带着污秽的煞气,如同附骨之蛆般射向血河老祖。
“滚开!滚啊!”
血河老祖只能疯狂催动化血刀进行格挡,或者撑起护体灵光硬抗。
若是普通的凡铁箭矢,他根本不屑一顾。
但这破灵箭太歹毒了!
每一支箭射在护盾上,都会腐蚀掉他一大块灵力。
虽然一两支不致命,但这可是几百支、几千支啊!
他的灵力储备,就象是被扎破了的水袋,正在以一种恐怖的速度疯狂流逝!
“该死!该死!”
血河老祖想要御空飞行,可刚离地三丈,就会被更加密集的箭雨逼下来。
他想要冲锋,却总会被那一层层杀之不尽的盾墙顶回来。
这是一场极其残酷的消耗战。
用人命,换灵力。
一刻钟。
仅仅过了一刻钟。
血河老祖的动作慢了下来。
他那原本凝实无比的护体灵光,此刻变得黯淡无光,忽明忽暗,仿佛随时都会熄灭的风中残烛。
他的脸色惨白如纸,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眼神中终于流露出了真正的绝望。
没蓝了。
对于修真者来说,灵力耗尽,那就是没牙的老虎,不如猫!
“机会!”
一直游走在战场边缘、像头猎豹一样查找时机的秦虎,眼睛猛地亮了。
就是现在!
血河老祖刚刚挥出一刀,旧力已尽,新力未生,背后的护盾出现了一瞬间的空档!
“给俺死来!”
秦虎一声咆哮,浑身的肌肉瞬间膨胀,那头虚幻的白虎虚影再次浮现,发出一声震慑灵魂的虎啸。
他没有用任何花哨的招式。
只是将全身所有的煞气、所有的力量,全部灌注在手中那把从黑石矿场缴获的中品法器“裂金刀”上。
蹬地!冲锋!跳斩!
整个人如同一颗黑色的炮弹,瞬间跨越了十丈的距离,出现在血河老祖的身后。
“斩!!!”
这一刀,带着开山裂石的气势,带着大秦锐士的怒火,狠狠劈在了血河老祖那薄如蝉翼的护盾上。
“咔嚓!”
一声清脆的碎裂声。
那层让无数秦军束手无策的龟壳,碎了!
裂金刀去势不减,重重砍在血河老祖的后背上。
“啊!!!”
血河老祖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整个人被巨大的冲击力劈得向前飞了出去,后背皮开肉绽,深可见骨,鲜血狂喷。
“上!捅死他!”
还没等他落地,周围早已等红了眼的秦军士兵一拥而上。
噗嗤!噗嗤!噗嗤!
几十杆锋利的长戈,从四面八方同时刺来。
没有灵力护体,筑基期的肉身虽然比凡人强,但也挡不住精铁打造的兵器。
眨眼间。
血河老祖就被刺成了刺猬,身上多了几十个透明窟窿,被死死钉在地上,动弹不得。
“咳咳……咳……”
血河老祖嘴里涌出大量的血沫,他的生命力确实顽强,受了这么重的伤,竟然还没有立刻断气。
此时。
战场安静了下来。
赢辰策马走到一旁,并没有动手。
因为他看到,那辆像征着大秦最高权力的龙辇,已经缓缓驶入了战场中央。
嬴政在李斯的搀扶下,走下龙辇。
他穿着黑色的龙袍,踩着满地的血泊,一步步走到被钉在地上的血河老祖面前。
他的表情很平静。
没有胜利者的狂喜,只有一种理所当然的冷漠。
血河老祖艰难地抬起头,通过被鲜血糊住的眼睛,看着这个只有练气一二层修为、平日里他随手就能捏死的老人。
此刻,他在这个凡人帝王身上,感受到了一股比金丹期老祖还要恐怖的威压。
那是皇气。
是统御万民、践踏众生的霸气。
“别……别杀我……”
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尊严。
血河老祖颤斗着伸出手,想要去抓嬴政的衣角,声音嘶哑而卑微。
“我是筑基大修……我知道很多秘密……我有藏宝库的钥匙……我有功法……”
“别杀我……我愿降!我愿当你的一条狗!我愿为你咬人!”
周围的大秦将士们,看着这个刚才还不可一世、杀人如麻的“仙人”,此刻却象条癞皮狗一样在地上摇尾乞怜。
那种神圣感,那种对仙人的敬畏,在这一刻,彻底崩塌,碎得连渣都不剩。
原来,所谓的仙人,怕死的时候,比凡人还要难看。
嬴政低头,看着脚下的血河老祖。
他的眼神中,没有一丝怜悯,只有浓浓的厌恶。
“狗?”
嬴政冷笑一声,声音不大,却传遍全场。
“朕的大秦,家家户户都养狗。狗能看家护院,狗对主人忠心耿耿,狗是有脊梁的!”
“而你?”
“刚才杀朕锐士的时候,你高高在上。现在刀架在脖子上了,你摇尾乞怜。”
“你这种贪生怕死、欺软怕硬的东西……”
嬴政缓缓举起手中的太阿剑,剑锋在阳光下闪铄着森寒的光芒。
“连给朕的大秦当狗,都不配!”
噗!
剑光一闪。
一颗斗大的人头滚落下来,那双眼睛还瞪得滚圆,似乎到死都不敢相信,自己竟然真的死在了一个凡人手里。
一代筑基大修,血煞宗宗主。
陨。
“陛下万年!大秦万年!”
“陛下万年!大秦万年!”
短暂的寂静后,整个血煞宗主峰爆发出了惊天动地的欢呼声。
那是征服者的咆哮。
从今天起,这玄天修真界,再也没人敢说大秦是蝼蚁!
赢辰看着这一幕,嘴角微微上扬。
这一战,打掉的不仅仅是一个宗门,更是打掉了大秦人心中那层无形的枷锁。
心魔已破,大道可期。
“辰儿。”
嬴政擦了擦剑上的血,转过身,脸上的冷酷瞬间消融,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掩饰的兴奋。
“这老东西死了,那个什么藏宝库在哪?”
这才是正事!
打了这么久,死了这么多锐士,为的是什么?
不就是为了抢钱、抢粮、抢长生吗?
赢辰笑了,指了指大殿后方那座被重重禁制封锁的石门。
“就在那。”
“父皇,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