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好好练拳，半年后的大比可不同寻常，要是能抓住机会，可以鱼跃龙门！”
玄鼎一口吃完了手中的炸鱼，高大的身子站了起来，看着秦风。
到底有什么不同寻常？
秦风适时展露了疑惑的表情，看向玄鼎。
玄鼎看向一旁的铜盆。
铜盆中有着半盆热水，其中泡着一条暖和的湿巾。
秦风立即会意，小跑过去，从水中捞起湿巾，双手递给了玄鼎。
风起于青萍之末，大丈夫能屈能伸，这不算什么。
玄鼎接过后一边仔细的擦着手上的油污，一边说道：
“这高柳坊的捕快之位，空缺已久，我白猿武馆自然也有想法，高柳坊的治安一直是由我白猿武馆努力维持，
让帮派众人不得随意作乱，不然你去看看，别的坊的夜间哪有我们这么平静？
这次本要推玄玉上位，但哪知内城杨家来了个截胡的，截下了玄玉的位子。”
难怪玄玉昨日那般愤怒，秦风了然，但旋即他好奇道：
“可玄玉师傅不是武馆的传功师傅吗？怎么也要去外边任职，还是官府的职事。”
玄鼎擦过了手，随手将毛巾丢回铜盆中，冷笑道：
“我们又不是那些方外的大派，自然和朝廷走的近些，而且传功师傅的职位虽然也好，但哪有朝廷捕快一职来的海阔天空？
只是没想到来了条过江龙，但我白猿武馆也不是吃素的，此次师父前去争取了三个捕快白役的名额，
在大比上由此次新上任的杨厉挑选，此白役可非尔白役，是有执法权力，能对人动刀子的职位！”
多的玄鼎再未多说，但秦风也能理解其中厉害。
不说白役的例钱，光手中的权力，便足以让高柳坊中大大小小的帮派抢着给你送银子，一旦当上，怕是武道会有一个质的的飞跃！
难怪说这次大比不同寻常
“谢过玄鼎师傅提点。“
秦风弯腰谢过。
玄鼎摆了摆手，坐回了躺椅上：
“去吧，去吧，也是看你有些才情，才多说了几句，但半年后的大比，怕是一些不得志的老弟子也会回来，
你须得努力，有时候有舍才能有得。”
“弟子晓得。”
秦风再一次谢过后离开了松阳间，玄鼎看着他的背影。
根骨不足，靠自己勤学苦练，超过同窗已是艰难，又哪能超过那些练了几年的老东西？
但杨丰与那新上任的捕快明显同出一族，能说的上话，若是将此次活计的例银舍去，说不上能和杨丰搭上线，搞好关系。
在年中的大比上纵然发挥的不好，杨丰说了上几句好话，说不上也有机会被杨厉选走。
这小子看起来聪慧，应该能理解他的言语。
似杨丰这种在武馆已经当上大师兄的，在外也有职事，自然不是日日都在武馆训练。
而是隔上一段日子，才会回到武馆寻着玄玉请教些修行上的难点。
其他时候都在忙自己的事情，秦风只好先练着，等着他来找自己。
这一日，夜阑人静，绸市街的青石板路被月华镀上一层银霜，星子稀疏地嵌在墨蓝天幕，连风都敛了声息。
“三更天，天寒露重，勿泄灯火！”
秦风刚敲完三更的铜锣，梆子还握在掌心，忽觉浑身大筋猛地一颤——不是酸痛，而是一种莫名的悸动。
那悸动从背脊的主筋蔓延开，顺着双臂、双腿、腰腹的筋脉游走，每一寸都在突突跳动。
“这难道就是玄玉所言突破的契机！？”
秦风心中狂喜，武道境界的突破自然不是按部就班，大多时候都是灵光闪过，看你是否能抓住。
修行月馀，终于抓到这一瞬灵光。
秦风心头狂喜，但不敢怠慢。
反手将铜锣与梆子往墙角一掷，“当啷”一声脆响在空巷中回荡，却丝毫扰不乱他体内翻涌的气血。
他足尖一点，身形如箭般掠至街心空地上，双手自然而然地摆出白猿练身拳的起手式——猿猴探月，指尖绷直如爪，竟隐隐带起一丝破空之声。
这一拳打出，与往日截然不同。
往日练拳，只觉周身三十六处暖流涌动，现在却觉得暖流开始冲击着身上的各处大筋。
突然，“噼啪！”一声脆响从他左臂筋脉传来。
紧接着，“噼啪！噼啪！噼啪！”声响越来越密，越来越响，宛若豆子在热锅中爆炒。
“轰——”刹那间，他浑身猛地一震，体内的噼啪声戛然而止。
秦风缓缓收拳，站直身形。
“力量的感觉”
他喃喃自语，只觉得有气血涌动之下，他一拳可以打死一头牛。
“真想发泄一下阿。”
秦风走过空无一人的绸市街，走过风声呜咽的坊外大道。
无一人出现，甚至连只郊狼都没有。
“来条狗也行阿。”
秦风走过灯火通明的武馆演武场，里面的同窗们正在嗑药苦练。
牛成见到秦风，兴奋的走过来：
“秦哥儿，我突破了，我突破了！我现在已经能练到十一处热流了，兴许在大比之前能改易大筋，花银子真有用阿。”
这时牛成猛然闭上了嘴，有些不好意思的挠着头。
秦哥儿终日一副平静的样子，倒是忘记秦哥儿的家境了，他挠了一会脑袋，瞪着因为熬夜练武变得通红的眼睛，憋出来一句：
“秦哥儿，你也有会有我这么一天的！”
秦风不忍打击这个憨厚的兄弟，拍了拍他的肩膀：
“谢谢你的祝福。”
看着秦风的背影，牛成有些惊讶，秦哥这是比之前高了？
以前拍我肩膀可是要踮脚的。
躺在自己大通铺的床上，秦风感受着全身涌动的气血，翻来复去睡不着。
得到了梦寐以求的力量，却没有出手的机会。
徒呼奈何！
在翻来复去中，秦风终于进入了梦乡，第二日的秦风是被一股强烈的饿意叫醒的。
身体机能的进化消耗了太多的能量！
秦风翻开了包裹，吃光了数个武馆秘制的肉饼，只是稍稍缓解了一些饥饿感。
直到在武馆食堂花干净了身上所有的碎银子，才稍感饱意。
秦风从食堂走出时，已经是两手空空，他不由得想起了杨丰，大师兄怎么还不来找我？
十两银子，够他吃上很久的饱饭了！
至于玄鼎的有舍才有得，自然是舍弃杨丰可能的好感，得到让自己吃饱的银子！
这一日，他还是没有等到心心念念的杨丰，倒是老乞丐来找了他。
老乞丐面色凝重，却未立刻说话，而是拉着秦风来到了一个僻静的角落：
“我们的人看到，那三个地痞从牢里放出来了，你晚上打更得小心些，不行今夜开始就别去了，银子总比命重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