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体道尔说，神不过是强大的能力者，但尤利尔暂时也不想太靠近他们。
尤利尔刚走两步，就被人拦住。
“伊万，听说你和卡蜜拉在猪猡森林中遭遇异常了？”拦住尤利尔的是一名女性见习神使。
对方长着圆圆的脸蛋，看起来没有丝毫攻击性。
但是这个看起来很温和的女人，在看见尤利尔的一瞬间，却先皱起眉头。
不会所有人都讨厌伊万吧？那卡蜜拉为什么愿意和他在一起？
“卡蜜拉没回来，你却回来了？莫不是你害死了卡蜜拉？”
“这件事我已经和杜卡特神使以及沙利亚神使说过了。我不太舒服，你可以去问他们。”尤利尔不想和对方纠缠，打算先离开。
谁知圆脸见习神使冲上来，双手拉住尤利尔的骼膊，不让他离开。
尤利尔立刻转头瞪她，一把甩开对方的双手，“你想找揍吗？”
记忆中的伊万可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
神使就算了，他可不会接受见习神使的指使。
圆脸女人被尤利尔一把甩开，骄傲的脸上闪过怒意。
“伊万，我知道你的秘密，清楚你是什么样的人。越是临近神选仪式，你越不敢向繁殖神祷告。是不是怕神降下怒火，直接把你烧成灰烬？”
对方又知道什么？
一路上遭遇太多人厌恶伊万，导致尤利尔都怀疑，伊万是不是在红石部落混不下去，才跟着卡蜜拉去猪猡森林冒险的？
圆脸女孩见尤利尔一时没有说话，逼近一步，“你杀卡蜜拉，是不是为了抢夺她的名额？我告诉你，就凭你做的这些事情，是绝对没有资格成为神使的！”
尤利尔反手拉住圆脸见习神使的骼膊，拽着人往角落走。
看似强势的圆脸女孩在身体力量上根本不是尤利尔的对手。
虽然圆脸也是见习神使，但见习神使没有象沙利亚那样的特殊能力。
他们只是身体强壮，接受过战技训练。
“你做什么？这里可是新生院，你可别乱来！”圆脸女孩根本扯不过尤利尔，双脚在地上犁出两道痕迹，脸上也多了些慌乱的神色。
就在她想要大声呼救的时候，尤利尔已经把人按到墙上，上前一步捂住她的嘴。
两人挨得极近，从远处看，好象是在亲热。
“你知道什么秘密？”尤利尔眯起眼睛，盯着圆脸，“说！凭我的力量速度，足够在你呼救之前打折你的腿。”
圆脸女孩一缩脖子，她看见尤利尔眼中的认真，知道对方是真的会打断她的腿。
这下她才真的害怕了。
尤利尔见圆脸女孩屈服了，慢慢松开手，“快说！”
“你，我，我其实也只是听说，听说你为了成为见习神……”
“曼莎，伊万，你们在做什么？”
一个温和但是坚定的声音打断圆脸的话。
曼莎如蒙大赦，连忙挣脱尤利尔的放松手，缩在来人身后。
尤利尔听到声音就知道是谁了。
他回头，对上杜卡特神使的目光。
他不是在城门值守吗？怎么来得这么巧？
杜卡特一来，曼莎又慢慢硬气起来，指着尤利尔告状，“杜卡特神使，伊万刚刚要打断我的腿！”
曼莎以为杜卡特神使会帮她，或者至少会问清楚事情的经过，但杜卡特只是拍拍曼莎的肩膀。
“我知道了，我会处理，你先回去。还有七天就要到神选仪式了，你就算有生命果实，也要好好准备才行。”
曼莎原本还不太服气，但听到神选仪式，立刻被转移了注意力，再没有告状的心情。
她一脸喜悦地望着杜卡特，“神使大人，您也认为我有很大希望晋升吗？”
杜卡特低头，微笑说：“当然，繁殖神能看到你的虔诚。前提是，你不能在神选的前几天，为无关紧要的事情分心。”
曼莎侧头，瞪了尤利尔一眼，“您放心，我不会的。”
看着杜卡特几句话把曼莎打发走，尤利尔心中越发警剔。
杜卡特回头时，脸上的笑容还在，但眼睛眯着，目光像锐利的刀子一样落在尤利尔脸上。
“我会解决所有麻烦，但前提是你要尽快完成献礼，有什么需要就告诉我，不要再离开部落，浪费时间！”
尤利尔眼神一凝。
他在伊万的第二段记忆中，听到伊万和杜卡特的交谈。这段清淅的记忆能保留下来，是不是就因为和献礼有关？
可是他并不知道献礼是什么。
杜卡特见他没有立刻回答，双手落在尤利尔肩膀上，手指握紧。
“伊万，你听好了，我不管你是真失忆还是假失忆，你必须在神选仪式前完成献礼。如果这件事情被泄露出去，我不会有问题，但你死定了！”
尤利尔额头冒汗，杜卡特根本不相信他失忆了。
他试探地说：“曼莎好象知道了什么。”
“那个蠢货知道的不过是我们散布的传言罢了。”
杜卡特的脸庞凑近，声音飘进尤利尔耳朵，“回去继续你的研究，只差最后一步了，我相信你可以的。”
杜卡特的脸被围墙的阴影遮挡，但他声音里的阴狠却比尤利尔此时的疼痛还要清淅。
“你只有七天时间了。如果完不成献礼，你就会在神选仪式上，因为不敬神明，被变成只知道繁殖的公猪。”
他站直了身体，脸上带着笑，拍拍尤利尔肩膀，象是长辈在对晚辈进行勉励。
“一只强壮的种猪。”
“我知道了。”尤利尔低着头说。
杜卡特松开手，向后退去。
当他的脸庞重新出现在阳光下的时候，脸上呈现的笑容依旧温和。
“那你要好好努力了，伊万。繁殖神会永远注视着你的。”
杜卡特走了。
留下尤利尔站在阴影里，额头上的汗被风吹走一层，又冒了一层。
他第一次见到杜卡特的时候，对方表现得很和善。
当时尤利尔还觉得自己轻松通过了部落城门口的关卡。
但现在想来，杜卡特怕是已经认定是他害了卡蜜拉，只不过他不在乎卡蜜拉的生死，只在乎伊万是否能完成献礼。
尤利尔确信，如果自己不能在神选仪式前完成献礼，杜卡特真的会让他变成种猪。
那种情况下，尤利尔就算不会死，也永远无法回到巫师塔了。
他扯了扯黏腻的衣服，让风灌进去想吹干冷汗，却又发现这不过是徒劳无功。
“先回伊万的住所，看看能不能找到有关献礼的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