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确实是结束了，但这个结果你们家属也要有一个心理准备。”
就在这个时候，负责的医生语气有点低沉、凝重。
“什，什么意思？？”
高伟的母亲贺慧心胸口猛地一缩。
一股不详的预感油然而生。
“医生你说！不管是什么结果我都能接受的，我也会照顾我老公一辈子！妈！请你相信我！”
于凡梦激动的说道。
但高伟的父亲高景和贺慧心没有理会对方。
现在他们的注意力都在医生的身上，等待着医生接下来的说法。
因为这决定着自己儿子的命运。
“高伟的头部伤得非常的严重，急性脑出血送过来太迟了，而且还伤到了脑干，人目前生命是没有危险了但能不能醒过来还是一个问题。”
负责的主刀医生惋惜的说道。
毕竟还这么年轻。
做手术的时候他们也基本上了解了一下这个高伟受伤的原因。
居然是被自己怀孕的妻子砸了脑袋。
更奇葩的是倒在地上接近半个小时才得到救治。
医生抬出电梯的时候，这个妻子害怕丈夫死掉甚至直接关门躲进了房间。
就连外出急救的院外团队都懵逼了，真从业生涯还没见过这样式的家属。
“能，能不能醒还是一个问题？”
“医生，医生你说明白，什么不能醒啊！”
高景怔愣。
至于贺慧心则是在追问。
脸上充满了着急。
“这……”
于凡梦的内心则是有点恍惚。
“简单的来说，高伟可能会成为植物人，或许未来的某一天突然醒过来也或许永远不会醒过来，所以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
医生说完这一句话就离开了。
“植……植物人……”
贺慧心一下子脑子炸开了。
“这，这怎么可能啊，我，我就轻轻地砸了一下啊……医生，医生你是不是弄错了！”
于凡梦想要去追。
“啊——”
突然她的肚子猛的一抽。
一股致命的疼痛感袭来。
让她不得不刹住了脚步。
没多久，刚做完手术的高伟被推了出来。
看着早上好好的儿子，这会儿躺在床上连动都动不了还插着管子，简直心痛到窒息。
“唉。”
于成山心情万分复杂。
毕竟这件事他女儿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说句不好听的，象是在外边的话，这种情况将人抓进去关在大牢里都没有任何问题。
毕竟已经属于重伤了。
要负刑事责任的。
严重的话抓进去坐牢三五年都可以。
“爸、妈……”
于凡梦撑起身体，看着公公婆婆。
眼中充满了歉意。
她跟丈夫是没什么矛盾的。
真的一切都是因为肚子里的孩子。
但是丈夫要带自己去打胎，她不想去，丈夫拉着她去，她激动之下为了保护孩子稀里糊涂的就拿着东西砸过去。
谁能想到就是这么轻轻地一砸。
居然让丈夫脑出血了。
甚至还伤到了脑干。
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也没有想要伤害丈夫的意思。
现在心里边也真的知道错了。
“别叫我们爸妈……我们承担不起你这么个儿媳，接下来我们会通过诉讼让我们儿子跟你离婚的！”
贺慧心整个人非常冰冷的说道。
不管怀孕之间能不能离婚。
他们现在都要通过诉讼离婚，同时还要保留追究责任。
“妈——，不要离婚好不好，我不想跟高伟离婚，真的。”
于凡梦扯着贺慧心的衣服。
眼泪都下来了。
“你把我儿子都已经害成了这样，你还想把我们家害成什么样啊！这个婚我们是一定要帮他离掉的！！”
贺慧心甩开儿媳于凡梦的手。
现在儿子要在重症监护室里观察一段时间。
所以他们可以回去了。
“我……”
于凡梦怔愣在原地。
“如果你不想连你也害了，我劝你最好把肚子里的孩子给打掉，人家医生都说了可能会大出血的！”
贺慧心看着这个曾经的儿媳，提醒了一句。
之前结婚的时候这个儿媳还是很好的，也不知道为什么自从怀孕，特别是医生说孩子畸形之后会出现这么大的变化。
昨天晚上那个小医生也说了。
要是不赶紧去打掉的话，自己到时候很有可能会出事。
生产的时候出现大出血这是最可怕的事情。
很多产妇就是这样失去生命的。
甚至贺慧心身边也有姐妹因此去世，那还是她年轻的时候。
虽说现在医学发达了，但类似的事情还是有可能出现。
“老高，走吧……”
说完这句话她们夫妻俩就走了。
急诊科icu的探视是早上八点半。
一次只能一个人进去，所以他们决定明天早上八点过来。
紧接着八点半到病房探视一下。
“恩。”
高景没有多说话。
于成山夫妇俩在原地看着自己这个女儿。
心中真的是百感交集。
是啊，医生已交代过了，这个畸形的孩子生下来不但自己会出事甚至还会对母亲造成影响。
女儿本身是一个正常体质的人。
实际上只要愿意备孕，未来还是可以生孩子的。
没必要一定在这一棵树上上吊啊。
真搞不懂为什么一直保护这个畸形的孩子。
时间悄然。
转眼之间来到了天亮。
张灵川与尹小小他们进行了查房。
然后再跟方源医生一起。
当然他们也了解到了昨天晚上关于高伟的手术结果，顿时一阵惋惜。
毕竟好好的一个人，直接变成了植物人。
也不是说没有植物人醒过来的案例，只是说每一个都可以当成奇迹。
而这一天。
张灵川主动来到诊室局域。
他开始细致的观察，学习看诊的技术。
尝试着不用系统扫描，进行看诊。
这些主要是为了在系统空间里进行诊断。
中午有休息时间，他又进入系统空间进行《生命的串行》考核。
一转眼一周的时间已经过去了。
这一周的时间。
张灵川也被叫去开了会，会议内容就是拍医师节宣传片的。
从下周五或者下下周开始要对他跟拍，先从急诊科开始，包含院外急救、看诊等等各个方面，会跟他现有的工作有一定的区别，也要他做好准备。
小宋同志听到这个之后非常的激动，表示他一定要重视，现在官方有尝试以直播的形式进行下去，那么完全可以接受这个提议，因为想要达成一个亿的目标，光凭兽医并且下乡直播是不够的。
而官方助推的话，这个完成概率就挺大。
到时候就可以走两条线，甚至是三条线。
第一条官方医院类的专业医生直播。
第二条下乡兽医并且再进行一些人医类的看诊直播。
第三条就是到时候央视的中医节目。
三管齐下，还真的有一定的机会达到一个亿的粉丝。
然而相比于这个一个亿粉丝，实际上八千万来说，系统空间的考核也真的是让他头大。
而且这三个考核他开启的时间是要完成一个才能进行下一个。
简单来说就是得完成第一关《生命的串行》紧接着才能通关到第二关《沉默的杀手》最后才是第三关《地狱三重产房》。
这一天是周五。
一大早张灵川就起床了。
此刻他的视觉与意识空间中，视角被越来越远逐渐变成了上帝视角。
【任务名称：《生命的串行》。】
【任务总结：宿主展现了较强的统筹能力，说服主要领导同时出发了三辆救护车，并在现场做出了最快速度分级，本田svu三个红色濒危，摩托车手濒危，本田驾驶员一名内出血危重、特斯拉驾驶员一名危重、剩下两人危急。
多名医护人员配合，成功将四名濒危送到了医院，并又协调来了三辆救护车，而你心肺复苏、心前区捶击术，徒手止血、救护车上开腹徒手止血之下最终将危重人员送到了医院……可以说如果作为普通医生，本次考核是勉强合格的，但你是完美大医，送到医院不是终点，你定然可以做的更好，同时你也缺乏细致的观察力。】
【任务评级：c（勉强合格）。】
一周过去了。
张灵川已经记不得自己在系统空间里冲锋了多少次。
他没有系统扫描。
全凭自己的经验。
有一个患者是肝脏破裂大出血，为什么他知道呢。
因为他摩托车司机控制住了，也把本田车后边的两个孩子一个老人控制住了。
结果还是人员死亡。
原来是坐在特斯拉旁边的女人。
身上基本上没有多大的伤，唯一腹部有一个很深的淤青。
当时上一测血压也没了，人要死了。
然后他失败了。
第二次他跟着那个女的一辆救护车，确定了是肝脏出血严重。
十分钟之内就得死。
然而送去医院的时间要二十分钟。
根本不可能撑到医院。
他直接在救护车上做了开腹手术，因为没有系统扫描，他失败了。
后来一次、两次、十次、二十次，每次都卡在这里。
每次的评价都是d级问题很大。
在这里的他虽然有徒手止血术能力，可自己现在没有腹部探查术，因此对腹部的结构都不熟悉，因此他初次开腹都是瞎摸索的，后来特地去网站上找了视频。
在系统仿真空间里，连续二十次试验终于是把人给救了下来。
全员撑到了医院。
就在他以为这么牛逼的自己把人给救下来了，至少能从d级跳跃到a级，给个a的评价。
结果他万万没有想到，评级确实是上升了。
但自己只是得到了一个c级的评价。
娘耶。
想干嘛啊。
自己都把人完整送到医院了，作为院外急救团队到这里应该合格了吧。
总不能象上次一样，还要进手术室参加手术吧！
要是真的参加手术，这么多人自己就一个，跳台？？
还有缺乏细致的观察力？
还要怎么观察？？
“累了……d！！”
上一次的考核自己都没有这一次这么专注。
这一次考核真的是在玩命冲了。
结果还是拿了个c级的评价。
主治医师啊……不是人干的！
“嘟嘟嘟——”
电话声音响起。
“喂，小小，你也出发了吗？”
张灵川接通电话之后询问道。
在自己准备上班的时间，尹小小总是在住在极大农学部旁边的房子。
然后跟自己一起上班。
所以张灵川这段时间都是蹭车。
小小每次准备去医院上班的时候都会打电话给自己。
“恩，小川医生可以出来了，就在门口这里。”
尹小小点了点头说道。
很快张灵川从学校出来，走到了门口。
“早啊，小小！”
张灵川打招呼道。
“早早早，出发！”
尹小小依旧是那么一副活力十足的模样。
并且那一双眼眸中充满了对即将开启的搬砖的兴致。
很快他们就来到了医院。
张灵川继续来到校长办公室。
“周五吗……哦，好的好的，如果要直播的话也行，我都可以配合的。”
聊的当然还是医师节打造一个急诊科的故事、急诊实录、医生实录之类的纪录片。
有可能是单纯讲一个急诊科。
也有可能是涉及到医院的各个科室。
张灵川也申明了自己的态度，那就是可以配合医院这边做直播类型的急诊科故事，做成急诊实录之类的。
“好好好，那行，如果真的是直播的话，我们也会充分跟被直播的患者去沟通，避免侵权的事。”
医院还是有很多病人可以选择的。
就算选择不了，到时候也可以打码避免暴漏隐私涉及法律风险。
只是做这些事的时候，需要一个专业的团队配合罢了。
跟从平主任和孙建国院长两人聊了半个小时之后，张灵川下到了一楼急诊科。
“小川医生，是不是在聊献礼医师节，医务工作者实录拍摄的事？”
尹小小看到张灵川下来，整个一副非常好奇的姿态。
“是啊，周五开始拍摄。”
张灵川点头道。
“那小川医生我可以做你的搭档吗？”
尹小小对张灵川好奇的问着。
“小小要是想来的话，当然可以了，我回头跟孙院长申请一下。”
张灵川开口说着。
现在也不知道医院那边会安排什么搭档，但如果能让熟人小小来的话，那自己肯定多轻松一点。
毕竟用得顺手。
“那不用，小川医生到时候我自己去申请就行。”
尹小小摆了摆手。
表示不用他操心，自己到时候去申请完全可行。
“这样么，那行。”
小小都这么说了，那人家比他来的早还住在专家局域，想必去申请一下应该没多大问题。
“对了小川医生，你也挺多天没有过来了，你知道么，那个高伟已经从icu里转出来了。”
尹小小看向张灵川，说着医院里边的一些事。
毕竟小川医生也确实是有一段时间没有过来了。
如今高伟已经从icu转出来了。
“哦？那情况好转了没有！”
张灵川听到这话充满了好奇。
对方成为植物人他是知道的，但这东西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目前确实是没有苏醒的征兆，然后高伟的母亲现在已经通过法院要跟儿媳于凡梦离婚呢，于凡梦那个肚子还是大大的……”
尹小小无奈的说着。
小川医生都警告过了，如果不打掉孩子到时候生产可能会出现大出血。
可人家就跟没听到似的。
时间也越来越紧了。
一旦到了二十八周。
到时候引产的话对自己身体的伤害会非常的大。
“唉……家属应该请点心理医生。”
张灵川当初也提醒过了。
其实可以带人去看看心理医生。
这种情况已经不是激素的影响了，而是心理的一种畸形。
“家属应该是可能去找了吧，谁知道呢，对了，你还记得那个方涛么？小川医生？”
尹小小说着医院里的事情。
“当然记得了。”
方涛，那个得了狂犬病的兄弟。
当初自己还想救下对方。
可是最终只能进行临终关怀。
但也有一段时间没有去关注这个兄弟了，主要自己这一段时间是真的忙成狗。
“他狂犬病发作了，之前他母亲还可以进去，但现在进不去了，只能在门外远远地看着，唉，那模样还真的有点心酸。”
尹小小说到这里的时候，心中不禁感慨。
可这又有什么办法呢。
狂犬病是没有办法治疔的。
就算治疔了，最后的解决大多数情况下也是人财两空。
“所以啊，被动物抓伤接种疫苗是必要的。”
张灵川叹气一声。
此刻的12楼隔离病房。
“杜家美。”
一名医生过来喊住外边走廊面容憔瘁的女人。
短短一周多的时间，这个原本只是有几根银丝的妇女，现在半头已经鬓白。
她的脑海中全都是儿子狂犬病发作，整个发狂的模样。
越想就越觉得呼吸困难，面容憔瘁。
“葛医生，我儿子又给你们制造麻烦了么？我能隔着玻璃去看一下吗？”
杜家美看到医生叫自己。
一双眼眸充满了别样问道。
这是负责她儿子情况的医生，叫葛彩丹。
“今天方涛的情况经过综合评估，整体不错，你可以进去探视一下。”
葛彩丹说着。
“啊？我，我可以进去看我儿子？？”
杜家美听到这一句话，整个人茫然到不可置信。
一双有些浑浊的眼眸死死的盯着面前的医生，似乎想知道这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因为之前医生说发狂。
她是连靠近都不能靠近。
“可以的，你现在进去看看吧。”
葛彩丹点头。
而杜家美整个人充满了忐忑。
因为往日只能隔着玻璃看的儿子，现在终于能看到他了。
“吱吖——”
隔离病房的大门缓缓打开。
她看到了在病床上的儿子。
也不知道是错觉还是什么，此刻的她发现，自己的儿子似乎比之前精气神好多了。
“妈，你来了啊。”
方涛看着母亲，苍白的嘴唇微微扬起一道笑容。
看得出来他也非常想念自己的母亲。
“儿子！”
一瞬间杜家美泪崩了。
“葛医生，我儿子这是好了吗？”
这一声妈是杜家美这一段时间听到的最好听的声音。
“今天神智是比较清醒的，你们可以多说一会儿话。”
葛医生此刻说道。
“天！我这是在做梦吗！”
杜家美听到医生的话，用力的掐了一下自己。
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她得了狂犬病的孩子，怎么会突然好了呢！
自己是不是没有睡醒啊。
“妈，不用掐自己，我觉得我今天确实是好多了，你的脚好了吗？”
方涛看向母亲的脚。
“好了好了！儿子我现在都能走路了！”
杜家美在病床边走着。
“妈，我想吃你做的锅包肉……好想好想吃。”
方涛看着母亲，喃喃道。
“儿子，你想吃妈给你做，妈这就给你做，妈去菜市场给你买新鲜的肉，楼下有厨房，你等着啊——”
杜家美擦着眼泪走出了病房。
她要去给自己的儿子做锅包肉。
“恩，妈，我等你。”
方涛点了点头，看着母亲远去的方向，目光落在了她依旧还有些瘸拐的脚上。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