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淮看着她，似乎斟酌了一下用词，最终还是问出了口，虽然只问了半句。
“你和宋丞……？”
他的话没有说完，但程妍明白了他的意思。
她沉默了几秒，轻轻摇了摇头，没有给出明确的回答，只是说：“……没什么，我先走了。”
顾淮看着关上的门，最终也只是归于平静。
他并非想要干涉什么，只是基于对过去纠葛的了解，顺口一问罢了。
很早以前，他就知道，宋丞喜欢程妍。
如今时过境迁，如果能在一起，也是一桩美事。
走出顾氏大厦的程妍，坐进自己的车里，没有立刻发动引擎。
顾淮那句没问完的话，让她忍不住思索。
她和宋丞？
她靠在椅背上，望着窗外榆州熟悉的街景，忽然意识到，好像是有段时间没有宋丞的消息了。
似乎，就是从上次他莫名其妙地失约之后。
不过最近和顾氏有合作，说不定是一直在忙。
苏晴总劝她要向前看，或许，她也是该主动一点了。
她这样想。
这段时间以来，宋丞和沈知意的接触格外频繁。
沈知意不像最初那样摆烂，用行动向父母表明了自己的不妥协，不接受任何商业联姻。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强硬起了作用，家里的逼迫相比之前确实松动了些，不再限制她自由，但相亲的安排依旧没有停止。
而她空出来的大部分时间，几乎都和宋丞待在一起。
两人一起吃饭，一起去看过画展，看电影。
宋丞总是美其名曰，帮她缓解心情。
沈知意本来就喜欢她，更是乐意的不得了。
关系肉眼可见地变得亲近。
虽然有些时候已经超过朋友的界限，但谁都没有去捅破那层窗户纸。
仿佛都在小心翼翼地维持着某种平衡，或者说，都在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
这天晚上，宋丞照例送她回家。
车子在距离大门还有一段距离的地方停下。
“到了。”宋丞解开安全带。
“嗯，今天谢谢啦，电影很好看。”沈知意笑着解开安全带，推门下车，隔着降下的车窗对他挥挥手，“路上小心，到了说一声。”
宋丞点了点头，看着她转身，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后，他才缓缓收回目光。
夜色静谧，他忽然意识到，和沈知意待在一起的这些时间，他似乎很少去想那些商场上的尔虞我诈，也很少被过去的阴霾困扰。
是一种久违的……轻松，自在。
甚至，他很享受。
沈知意脸上的笑容在踏进家门玄关的瞬间，就凝固了。
客厅里，她的父母端坐在沙发上，脸色难看。
“还知道回来？”沈父率先开口。
“整天在外面瞎混！像什么样子！给你介绍的张董家的公子，李总家的侄子，你哪个好好跟人家交流了？不是敷衍了事就是给人脸色看！”
沈母在一旁帮腔，一副自以为是为她好的态度。
“意意，爸妈这都是为了你，女孩子家，最终不就是要找个好归宿？我们千挑万选，给你介绍的哪个不是青年才俊，家世优越？嫁过去一辈子衣食无忧，受人尊重，这有什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