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武好一阵奉承,领着这陈国公世子一通瞎晃悠,敲了钟,绕了塔,上了香,请了经,还尝了僧人们特奉的斋菜,终于把这小祖宗哄得心满意足而去。
累!真t的累!
不光要情绪价值拉满,还要应付各种突发奇想。
陈武只觉得哄这陈国公世子,比练半天武功累多了。
望着陈国公世子仿佛还要来找自己玩的样子,陈武颇为用力,才挤出了笑容。
这佞臣也不好当啊!
为了这二十几本秘籍,陈武也算是尽心尽力了。
只希望这些秘籍给力一点,也不枉这一番辛苦。
………………
看秘籍一直看到了夕阳西下。
陈武腹中一阵饥饿,才从做题家状态中退出,正要去吃些东西。
咚咚咚——
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怎么回事?
陈武拉开门一看,只见早上陪着世子的一个小厮,一脸惊慌。
“陈小哥,祸事了!”
“世子出事了吗?”陈武第一时间便想到这个。
这个二世祖闯祸不稀奇。
“世子不见了!”那小厮急得直跳脚。
“你别急,慢慢说!”
那小厮稍稍冷静,便将事情道来。
原来,自从离开陈武之后,世子故态复萌,又想着找些乐子,便去了延安府最大的妓院,准备喝顿花酒。
本来也只是见怪不怪,可没想到,世子点了两个姑娘进入房间之后,就再也没出来。
侍卫发现不对,已是人去楼空。
“可曾留下线索?”
陈武若有所思,这种绑架案,无外乎求财,或者报复,应该都会留下线索。
“有人留书一封,交给了国公。”小厮道,“国公让我来请你去商议一番。”
“好吧!我这就过去。”
真特么不省心,连口饭都吃不上。
绑架案你去找巡捕衙门,找我干什么?
………………
陈国公府。
一见陈武远远过来,陈国公着急忙慌,赶紧上前。
“陈小兄弟……”
一开口,就让陈武直起鸡皮疙瘩。陈国公的身份,竟然如此称呼自己,怕是事情大了。
“可不敢当!”陈武赶紧见礼。
陈国公迫不及待,拉住陈武。
“我儿就要拜托你了!那些人要钱要物,我都答应,关键是,我儿要平安。”
“国公,国公!”陈武道,“您先别急,这事为何找上我了?”
“那些人指名道姓,要你前去谈条件。”陈国公一脸焦急,看着陈武的眼光,也带了一丝审视。
什么人?
这不是让我也成嫌疑人了吗?
“国公,我虽不知道为何如此,但这事我定然不会推辞。只是……”陈武道,“到底是何人下的手?”
“具体我不清楚,需要你自己去谈。”陈国公道。
“那我有个要求。”
陈武知道,这陈国公已经怀疑自己,这时候说什么都没法洗清嫌疑。
若代入陈国公,陈武现在就是和绑匪关系甚深,不然怎么会莫明其妙让陈武出面。
必须谈条件,甚至条件谈的越多,越能稳住陈国公。毕竟,无论陈武是不是绑匪,只有条件越多,才越会尽心尽力。
至于绑匪嫌疑,只能等救出世子之后再洗脱。
“说来!”
“我听说,太宗皇帝整理过一部武典,秘藏在京师,只有皇室勋贵才能观看。”陈武狮子大开口,“我想看一看这部武典。”
“也罢。”陈国公眼中疑虑少了一些,道,“我儿没什么武道前途,这份观看武典的资格,我做主给你了。”
“只要你带回我儿!”
………………
子时,延河边。
今夜是个无月之夜,满天星斗却愈发显眼,春季大三角高挂于天穹,已俯视人间千载万载。
陈武在这片一览无馀的平地上,等着即将出现的谈判者。
到底是谁呢?
不管是谁,这家伙肯定对自己有恶意!
正在陈武思索时,黑暗之中,一片光明升腾,白茫茫、光灿灿,从中升起一团火来!
不对!
陈武知道,这是错觉!
陈武的眼睛告诉自己,对面那边,只有一个干瘦的老头。
但他的凝神中,那老头却仿佛一团火焰。
陈武一下想到许松年的玉印。
“你果然才是真正的‘玉面杀神’!”
那老头嘴唇未动,只是喉结耸动,便发出声音来。
“阁下怎么这么说?”
“死了的‘玉面杀神’,是我们的人!”
老头嘴唇依旧未动,这可能是某种腹语技巧。
“那也不能说明,我就是‘玉面杀神’呀?”
“自从他死之后,我们派人打问了你的底细。”那老头说得不急不徐,“你在九原郡编的那个身份,乃是一个孤儿的。我们仔细盘问了相关之人,虽然年龄相仿,但你的长相根本对不上。”
艹,你已有取死之道!
大顺朝廷都没怎么查,你倒查得这么清楚。
陈武这个背景,乃是冒充金风细雨楼另一个弟子的。他已被派去甘省,担任连络人,化名重建望河楼,这个身份便被陈武废物利用了。
没想到这些人竟然一查到底!
陈武眼神立马犀利!
“你们是什么人?”
“哦?”那老头脸上露出讥讽之色,“陈国公还没猜到吗?还是不愿意猜到?”
“那我们明日再送一封信,让他好好回忆一番。”
“今日,你就先留下来吧!”
………………
“国公!”一个身高腿长,背一口厚背刀的人,站在陈国公面前,开口道,“这番事端,定然是冲你来的,你必须告诉我实情!”
“大宗正之死,是不是和你有关?这些人,是不是与大宗正之死有关?”
陈国公眼神躲闪,但还是在那人逼视之下败下阵来。
一副老好人模样的陈国公,忽然间神情严肃:“党公!你也是老五营出身,你知道我是为了什么!”
被称作党公的男人脸色微变:“这五营二十二将的后人,就属你好说话。平日里不争不抢,任劳任怨,可没想到,竟然是你办下如此大事。”
“那是因为,皇上和大宗正他们错了!错得执迷不悟!”陈国公说得掷地有声,“我不过是拨乱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