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将于天地境界之海完成征服,长眠于涛声中——】
【汝将长眠于涛声中,于天地境界之海完成征服——】
两位半神的预言如海蛇首尾相衔,正如两人那似回环的海流般的命运。
之后将时间拉回光历3960年,在那场黄金裔的血祭之后,海瑟音还是选择先带着刻律德菈来到创世涡心完成试炼。
海瑟音:【试炼已经结束了。现在,告诉我吧】
【律法的神权,将会落入何人之手?】
而对于这个答案,刻律德菈在轻笑一声后给出回答。
【我不会将它交给任何人。】
在她看来,救世主也好,神礼官也罢,皆从天外而来,无权干涉自己亲自征服的土地。而翁法罗斯的律法也当由她的主人裁定。
而在那律法试炼中,刻律德菈见到了那名为终极协议的存在。
只需献上等价的拱物,她便能以自己的想法改写这世界的底层逻辑,善可以为恶,丑可以为美,弱可以为强
至于改写其中一条律令所需的价码,则是仅需一位半神的性命。
海瑟音:【已经有那么多人为你的野心,为律法付出了生命的代价,你却仍不满足?】
此刻的海瑟音显然已经认为代价就是自己,或者说后续的哪位半神,全然没想过另一个答案。
刻律德菈:【我意已决,翁法罗斯必须自立于群星。】
结合着后来的故事,大伙已经是明白了这其中的大概。
“答案显而易见了!(小夏老师音)”
“所以是刻律德菈用自己的性命,改写律法废掉来古士的?”
“刻皇伟大,无需多言!”
“凯撒的确够狠,对敌人狠,对手下狠,对自己更狠!”
“看这里说的是自立,而不是征服,说明凯撒也决定好了吧”
只不过对于眼下海瑟音来说,眼前这位暴君的话语已经是无法相信。
【不可理喻。你以为一句轻飘飘的伪善之词,就能给自己的暴行开脱?!】
一切所谓的变革与征途,如今看来也不出前人的血腥和暴虐,满是压迫,这对于刻律德菈黑手套的海瑟音来说再清楚不过。
对于这些,刻律德菈不打算辩解,哪怕历史将她刻画为一位暴君,又或者直接将其遗忘,但也绝不会忘记凯撒的人民和由她开启的逐火时代。
而这,便是她的遗言。
直到听到遗言二字,海瑟音这才表情一转,惊讶的看向刻律德菈。
随后就见刻律德菈嘴角扬起一个高傲的微笑。
【翁法罗斯濒临毁灭,已容不下无意义的争辩。】
【为了这场救世之战,我要倾覆的律法只有一条,要献上的半神也只有一位——】
【海列屈拉,我以凯撒之名,最后一次对你下令。】
【为征服献身,或用剑刺入暴君的胸膛。】
在人生的最后,她将选择权交给了自己最忠诚的臣子,这一幕也是看得大伙一阵感慨。
“她可以把所有人当作棋子,包括她自己!”
“跟外表完全不一样,真的很有领导人风范啊!”
“笨蛋凯撒,怎么还要让海瑟音亲自动手啊!(哭)”
“海瑟音:你可还有话说?刻律德菈:再无话说,速速动手!”
至于最后是真的成了弑君的叛徒,还是将暴君囚禁在水里独自离去,由暴君自我了断,个中细节无从得知。
出现在画面中的,只有凯撒那走马灯般的征途回忆。
而一切则是在昔涟的口中娓娓道来,在那最后的幻想列车之旅中,她曾向刻律德菈问过这样一个问题。
【你希望后人如何记住自己?为逐火献身的英雄还是一位暴君?】
几乎没有思考,对方回答得斩钉截铁。
刻律德菈:【我宁愿被遗忘,也不愿被定义。】
下一刻,就见刻律德菈躺倒在那浅水池中,而那腹部致命伤口正流溢出金黄的血液。
散落的发丝在水面中随意散开,为平日严肃孤傲的刻律德菈带来了一丝柔和。
【因为,律法既不可能永恒,也不可能唯一】
【能为历史书写下规则的,从来都惟有人。】
来自凯撒的落幕,令人不禁发出阵阵感叹。
“好美”
“宁愿被遗忘,也不愿被定义,真的好喜欢这段话!”
“确实如此,哪怕是在现实中,律法也永远不可能完善,但也永远在完善的路上”
“所以这其实是自杀的吧,海瑟音最终还是下不去手”
“好消息:刻律德菈进池子了,坏消息:死池子里了”
而在这临终之际,君王关心的还有曾经许诺给骑士的大海。
【海瑟音啊海列屈拉】
【那神谕中的天地境界之海我会托人送往你的手中】
【无论你是否选择游向那里我都不会在乎】
【不会】
直到高光在那眼神中消逝,也象征着刻律德菈生命的结束,让人为这对君王与骑士的关系而惋惜。
“你们两个真的”
“双重否定表肯定,她超在乎的!”
“笨蛋凯撒,人家想的是和你一起去大海啊!(哭)”
“所以大海不会就是鳞渊境吧,我们去见过的大海好像也就这个了”
“完成了约定,却失去了她,当独自一人站在鳞渊境前时,海瑟音会不会想起与她的初见呢?”
“痛,太痛了!”
当初刻律德菈用生命改写了何种律令尚不得而知,如今先让时间拨回到现在。
正是星上前提交火种,而这一世的海瑟音被留下时,昔涟带来了那约定的天地境界之海。
等到进入书页中的记忆,熟悉的景象出现在观众们眼前,正是仙舟罗浮的鳞渊境。
【从那书页中】
【变出了一片大海?】
望着眼前波光粼粼的海面,海浪拍打岸边的浪声传来,全然不似被黑潮侵扰的故乡那般。
【如此辽阔,如此纯洁】
【没有一丝污浊的气息。】
感叹间,一则留言出现,正是刻律德菈留给海瑟音最后的话语。
【海列屈拉,我的臣子——】
【自你走出被污染的海洋,投入我的麾下,我便窥见你眼眸中的深渊,你内心的空洞。】
【于是,我承诺你一片崭新的海域,将凯撒的野心视作洋流,将忠诚视作火光。】
【海列屈拉,我的臣子——你已尽锋刃之责。如今,神谕为我欲行之路作了断言:我的征服,注定无法迈向群星。】
【但,凯撒的承诺从不落空,所以,收下这篇记忆,那救世主之所见,天外的大海吧。】
【这是凯撒所能留予一位臣子的——最后的赐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