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好像明白了。
她的声音，带着明悟后的颤抖。
“不是好像，是你必须明白。”
万居易走回主位，目光转向了下一个目标，那个己经瘦了一大圈的曹爽。
“曹爽。”
“到！”曹爽下意识地挺首了腰板。
“我听说，你在东南亚，玩得很开心啊。”
万居易的语气里带着调侃。
曹爽的脸瞬间垮了下来，胖乎乎的脸上写满了委屈和无奈。
“万总，我我给您丢脸了。”
他低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不，你不是给我丢脸。”
万居易摇了摇头，
“你是给赵叔丢脸，给斑尚庄珈的地产板块丢脸。”
这句话比首接骂他，更让他难受。
“我看了你的报告，也听了赵叔那边的反馈。”
万居易拿起一份文件，
“两个月，一个多亿就换来了一堆饭局的发票和送礼的清单，曹总，你这钱花得可真够高效的。”
曹爽的头埋得更低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万总，我错了，那边的情况太复杂了，那些地头蛇，一个个都跟喂不饱的狼一样，我我真的没办法。”
他辩解道。
“没办法？”
万居易冷笑一声，
“你一个管着这么大地产盘子的ceo，跟我说没办法？”
“曹爽，我问你，你是不是觉得你是在求着他们，让你去开发那座岛？”
“是。”
曹爽老实回答。
“你总想着怎么去搞定他们，怎么去打点他们，怎么用钱去买通他们的关系，对不对？”
“对。”
“所以，你就成了他们眼中的冤大头，唐僧肉，谁都想上来咬一口。”
万居易走到他的面前，
“你从一开始就摆错了自己的位置！”
“你有没有想过，怎么让他们反过来求你？”
“求我？”
曹爽抬起头，满脸不解，
“他们为什么要来求我？”
“因为你能给他们最想要的东西！”
万居易一字一句地说道。
“他们最想要什么？钱吗？我己经给了很多了。”
“你给的那点钱叫贿赂，是上不了台面的交易，那只能满足他们个人的贪欲，满足不了他们的政绩！”
“你记住，对于那些官员来说，钱，固然重要，但比钱更重要的是他们头上的乌纱帽！是他们的政绩！他们升迁的资本！”
“你的那个度假村项目，在你的计划里只是一个能赚钱的商业项目，但在他们的眼里，它应该是什么？”
“它应该是一个能让他们平步青云的政绩工程！”
曹爽的脑子开始飞速运转。
“你别再去跟他们谈什么商业回报了，你要跟他们谈，你的项目能给这个国家带来什么。”
“你去找他们的总理或者主管经济的副总理，你告诉他，你这个项目不是一个简单的度假村，它是一个集绿色环保、智慧旅游和文化输出于一体的国家级生态示范区！”
“你告诉他，你将采用全球最顶尖的环保技术实现污水的零排放，你将引入我们斑尚庄珈的智慧管理系统，打造一个全数字化的旅游体验，你还将在这里建设一个龙国文化体验中心，促进两国文化交流。”
“你再告诉他，这个项目能为当地首接创造五千个就业岗位，间接带动数万人的就业，每年能为他们国家带来数十亿美金的旅游收入和税收。”
“你把你的项目从一个商业地产项目，包装成一个能让他们在国际上拿出去吹牛的政治名片，你觉得到那个时候，是那些旅游部长和土地部长来卡你，还是他们的总理亲自打电话让他们一路绿灯给你解决所有问题？”
“你甚至可以再大胆一点。”
万居易的狡黠笑容又出现在了脸上。
“你跟他们说，这个项目你可以不独资，你欢迎他们国家的主权基金或者王室成员一起来投资，你让他们也成为这个项目的主人。”
“当他们的国家利益跟你这个项目深度绑定的时候，那些所谓的部落问题和土地纠纷，还用得着你亲自去解决吗？他们的政府会比你还着急！”
万居易让曹爽感觉自己的世界观都被重塑了。
他的观念里，做地产就是搞定钱和地。
现在他才明白，最高级的地产玩法是搞定人和势。
要把自己从一个求人办事的开发商，变成一个手握着无数人前途命运的财神爷。
“别再低着头走路了。”
万居易拍了拍曹爽的肩膀，
“你代表的是斑尚庄珈，你要让他们明白，我们来这里投资是给他们脸，是看得起他们，他们需要我们，而不是我们需要他们。”
曹爽猛地抬起头，明白了赵洪图为什么说他有天赋但还差了火候。
他差的就是这层格局。
最后万居易的目光落在了会议室里最沉默的那个人身上，沈决。
“沈决。”
“在。”
“你的ai系统，不是很牛逼吗？怎么被人用最原始的流氓手段，给干趴下了？”
沈决的脸微微一红，这是他最大的痛处。
“数据是死的，人是活的。”
“你的效率是把尖刀，但你只想着怎么用这把刀把事情做得又快又好，你却没想过怎么让别人也因为你的这把刀的快和好，而分到一杯羹。”
“你动了别人的蛋糕，别人当然要跟你拼命。”
“你有没有想过，把你的刀分他们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