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张辽点头附和,同样感慨万千:\"半年前初见时,他就暗示过我太平道可能生乱,让我把握机会建功立业。
当时他还是平民身份,担心被我拒绝,因此没有直接相邀,我也没太当回事。
如今回想起来,真恨不能当初就追随他。
那样的话,现在或许已闯出名号,有所建树了吧?
可惜悔之晚矣。
关于太平道作乱的事。
张辽听了些风声,也做了些准备,但终究错过良机。
并州黄巾势力本就不大。
加上他麾下兵少力弱,能做的事实在有限。
更有黄巾之乱引得胡人犯边,频频派兵侵扰试探。
他只得先率军戍边,清剿胡骑。
倒也小有战功,如今已升任边军校尉。
早知如此,儿子跟着苏烨如今也该建功立业了吧?
他太了解父亲了。
谁能料到苏烨会一飞冲天?
张就顿时语塞,不得不承认儿子说得在理。
若回到当时,自己确实不会同意。
毕竟张辽是张家最出色的子弟,岂能轻易托付给毫无根基的少年?
更何况当初苏家根基尚浅。
现在想来,实在不甘心!
“黄忠、典韦他们不都是这样的吗?”
“要是你有这胆识,现在也该跟黄忠、典韦他们平起平坐了。”
“如今苏将军任南郡太守兼镇南将军,按常理,黄忠这些人至少也该是个校尉吧?”
“哪像你?还窝在这边关当个小小军侯。”
“这职位真没什么用。”
“塞外的军侯根本排不上号。
张辽听父亲这么说,顿时瞪大眼睛:“爹,您听听自己说的什么话?”
这简直蛮不讲理。
“怎么?我就不能任性一回?”张就横了儿子一眼,“我可是你爹!”
“哼!”
“罢了!现在说这些也迟了!”
张就沮丧地挥了挥手,转而问道:“你说,要是现在去投奔苏将军,能不能谋个好差事?”
“我听说他用人从不看出身,只重才干;”
“以你的能耐,现在投奔应该不算晚,总能混个一官半职吧?”
“为父总觉得,这大汉的乱局还没到头!”
“别的先不说,单看咱们雁门郡——各家的私兵借着战乱扩张了多少?”
“流民又添了多少?”
连边塞的雁门都这样,中原腹地还了得?
他虽没有谋士的远见卓识,看不清长远。
但凭着几十年阅历,到底嗅出了些苗头。
“这”
张辽皱眉道:“爹的顾虑恐怕没错,今后确实可能出大乱子;”
“其实早先伯渊兄与我闲谈时,曾分析过天下走势;”
“他倒是提过几句的。”
“哦?”
连黄巾之乱都能预见的苏烨,其推演自然值得信赖。
此时的张就,对苏烨充满笃定。
既然父亲支持,他也动了心思,不妨一试。
以他对苏烨的观察,只要对方始终如一,此去必不会差。
张就决心尽搜战马,即便奉上千匹厚礼也在所不惜。这样必能让张辽更受重用。况且钱财去了还能通过与苏氏商会的贸易重新积累。
这次损失,权当抵消之前一年多生意往来吧。
与此同时,五原郡九原城吕府中——
吕布得知苏烨封侯成婚的消息,开怀大笑。这位挚友的成就令他由衷欢喜。
笑着笑着,吕布神情渐显落寞,仰头灌了口酒叹息:\"伯渊年方十七便已封侯,我的机遇又在何处?\"
自觉武艺盖世却困守边陲,那些世家大族既轻视他这般武夫,又需仰仗他的勇力。更可恨的是屡屡贪没他的战功,令他晋升无门。
若非一年前与苏氏商会开展战马、毛皮等买卖,莫说升迁,怕是连钱财都难以积攒。如今吕家能在并州称得上富足,倒也算些许慰藉。
“不想了!先放一旁!”
“伯渊即将大婚,作为挚友,此番定要去讨杯喜酒,为他贺喜;”
“对!还得备上一份大礼;”
“对了,他眼下缺战马,不如这俩月去草原夺一批良驹赠予伯渊;”
“恰好近来匈奴与鲜卑频频南下劫掠,正好一箭双雕,妙极!”
“到时还能顺道请教伯渊,如何谋个前程;”
“他升迁神速,必有诀窍吧?”
吕布越想越觉得可行。
既然自己不善谋算,不如寻个擅谋划的好兄弟讨教!
洛阳,曹府内,
“啧啧!伯渊竟与荀氏联姻?了不得!”
“得荀氏助力,他日青云直上再无阻碍,最后一块短板也补全了!真叫人眼热!”
曹操抚掌感叹。
这等好运为何不曾落在自己头上?
苏烨昔日唯缺世族根基与人脉。
如今得荀氏臂助,如虎添翼。
荀氏亦得乘龙快婿,实乃双赢。
“这等喜事,岂能不去讨杯喜酒?”
曹操当即决定亲往道贺。
安喜县尉府中,
刘备闻讯后酸涩道:“可恨!为何好事尽归苏烨?”
“这等机缘为何轮不到我?”
眼见他人封侯拜将,又娶名门贵女,自己却形单影只,屈居县尉之位。
云泥之别,不外如是。
刘备自认不比苏烨差,然而两人的境遇却天差地别,他心中怎能服气?
“我立下诸多功劳,到头来却只得了个安喜县尉,定是那苏烨从中作梗,可恨!”
刘备恨恨地攥紧了拳头。
此时,关羽和张飞恰好走到门外,听见了这番话。
两人对视一眼,皆是无奈,索性转身离开,去了张飞的住处。
坐下后,张飞端起酒碗,忍不住叹道:“大哥自从封赏下来,便整日满腹牢骚,实在令人头疼。”
“他把责任全推到苏烨头上,未免太过了!”
“那苏烨行事光明磊落,不似小人。”
“更何况,每次呈报战功,他都未曾隐瞒我们。”
“我们有没有被贪功,难道自己不清楚?”
“说到底,还是苏烨和他麾下将士太强,我们没能抢到多少显赫的功劳罢了。”
“再者,朝廷那边乌烟瘴气,封官还要塞钱,简直荒唐”
“真要计较,咱们还欠苏烨和黄忠他们不少人情呢!”
“大哥这样,实在不该。”
张飞性子直,心里藏不住话。若非顾及刘备颜面,他真想当面说个明白。
“罢了!”
关羽摇头道:“三弟,你也体谅大哥心中的郁结。”
“眼见旁人封侯拜将,自己却困在这安喜县,一事无成,换作是谁都不痛快。”
“莫说大哥,你我何尝不是如此?”
“大哥志向远大,可惜世事难遂人愿。我们做兄弟的,唯有多劝慰、多扶持。”
既已结拜,岂能背弃?
至少,关羽绝不会做这等事。
古人重诺,他心中坚守的,便是一个“义”字。
“也只能这样了。”
张飞仰头灌下一口酒,闷声应道。
数日后,苏烨处理完手头杂务,理顺商会事务并检阅麾下兵马,随即召集全部心腹文武。
众将到齐后,苏烨目光缓缓扫过厅内众人:\"如今黄巾平定,我承蒙朝廷恩典,出任南郡太守兼镇南将军。此番功业,全赖诸位鼎力相助。\"
黄忠等将领纷纷谦辞道:
苏烨含笑抬手示意,待厅内安静后继续道:\"诸位的功劳簿上皆已记录分明,部分已折算成功勋点,可随时前往功勋阁兑换所需。此外,为适应即将赴任南郡的新局势,今日要对诸位职务进行调整。\"
因张宁之故,加之那一万黄巾力士的功劳,苏烨破例提拔他为军司马。
“文聘!许定!”
“末将在此!”
“命文聘自新兵营及黄巾力士中挑选熟识水性者,若人数不足,再行招募,共六千,组建南郡水师;”
“战船舰之事,我会速令军械部赶制,同时向荆襄本地船坊购置一批。文聘任水师主将,授校尉之职,许定为副将,暂代军司马,待建够功勋再行转正。”
“遵命!”
文聘与许定即刻领命。
许定乃许褚长兄,虽武艺不及弟弟,但统兵理政之才更胜一筹,日后培养得当,必成守城良将。
“张合!夏侯兰!”
“末将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