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烨笑着回应,心中对华佗的态度十分满意。
苏玉三人浑身一颤,连忙保证:
他们自然明白其中利害关系。
虽然华佗已立下重誓,以其品性定然不会泄密,但苏烨仍想借此机会将其留下。
准备趁势而为,彻底说服这位神医。
华佗略一沉吟,拱手应允。
随后跟随苏烨来到书房。
苏烨将一本绢布装订的医册递给华佗,蓝底封面上龙飞凤舞写着《千金方》三字。
华佗眉梢微扬,接过书册时暗自称奇。他原以为这不过是苏烨挽留的托词,未料真有其物。思及自己先前的揣测,不禁面皮发烫。
刚翻开扉页,他的目光就像被磁石吸住一般。指尖在绢帛间游走,时而停顿沉思,时而快速翻阅,全然忘却了身外之事。
约莫半个时辰后,华佗突然合上册子,长舒一口气:\"老朽失礼了!这医典实在精妙,竟让人看得入迷。此等瑰宝,老朽愧不敢受。公子大恩,华佗没齿难忘。他日府上若有差遣,千里必至。\"
虽然未能尽数记诵,但书中要旨已得其六七。更为可贵的是,其中医理将他多年困顿之处一语道破。这般造诣,着者医术恐怕犹在他之上。
华佗闻言,面露踌躇。
他一生夙愿是云游四方,治病救人。
让他久居一地确实难以接受。
华佗听罢,激动地站起身来,目光炯炯地盯着苏烨。
他深知千金方的珍贵。
能得此等宝书已是天大机缘,苏烨竟说还有多部?
华佗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动心了。
苏烨含笑点头,心中暗喜。
就不信你还能拒绝。
华佗回过神来,不禁苦恼起来。
答应有违本心,拒绝又实在舍不得。
“救死扶伤岂能独自担当;”
“唯有培育众多良医方为上策,公子意下如何?”
这要留不住人他还怎么立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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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
华佗神色微动,恍然大悟道:“此言在理!倒是老夫思虑不周了!”
“公子当真愿助我创办医馆,广授医术?”
华佗郑重凝视着苏烨。
此法确实两全其美。
既可获赠苏家珍藏医典,又能培育大批医者救济苍生。
自然明白此举亦能令苏烨安心,不必担忧那三册秘籍外传。
他并未觉得苏烨多疑。
换作自己事关族人性命,再谨慎也不为过。
“当然!”
苏烨斩钉截铁应道,喜形于色追问:“先生这是应允了?”
“实在难以推却。”
华佗含笑拱手:“今后还望公子多多照拂。”
“先生快快请起!”
苏烨连忙搀扶,满面春风道:“得先生相助,如获至宝!定竭尽全力达成先生所愿。”
“不如即刻详谈医馆诸事?”
说着便引华佗入座细商。
历时三刻钟,终将医馆章程尽数拟定。
苏烨取出数册默写的前世医典交予华佗:“望先生倾囊相授;”
“医馆筹建之事我亦会加紧操办。”
苏家商路通达,资财充裕,筹建医馆不过举手之劳。
除医馆外,苏烨更计划暗中操练私兵,以备黄巾之乱。
首批培养的医者,正可充作军中郎医。
战时若能如此,将士们的死伤必将锐减。
华佗闻言展颜一笑。
以苏烨习武展现的资质来看,或许在医道一途亦能精进神速?
若能栽培出一位杏林圣手,倒也是桩美事。
况且与苏烨确立师徒名分后,彼此更能同心协力。
当日,苏烨便向父母禀明了华佗之事及书院构想:\"此事还需二首肯相助。\"
苏烈与黄氏相视而笑。
他们未料到苏烨竟真能说服华佗驻足。
昔年多少权贵招揽这位神医,强过苏家的世家比比皆是,却无人功成。
还是自家麟儿了得!
说着不禁失笑,眼底却浮起欣慰。
孩子们懂得分寸,倒是件好事。
苏烈欣慰地拍着儿子肩膀,孩子真的长大了。
苏烈追问道。
他相信儿子的善心,但更明白这孩子做每件事都有深意。
苏烈与妻子顿时色变。
这小子胆子也太大了!
苏烨坦然道。
向父母坦白实属无奈,无论是训练私兵还是调整商行事务,都需要双亲支持。
苏烨突然发问。
他真怕儿子年少无知,被太平道哄骗了去。
“这种话我怎么可能会信?”
苏烨摇头失笑:“父亲难道觉得孩儿会分不清那些人是骗子?但太平道绝非等闲之辈!”
“父亲可清楚,如今太平道在大汉十三州已发展出数十万乃至上百万信徒?”
“什么?!”
苏烈闻言脸色骤变:“百万之众?怎么可能?”
这数字令他心惊肉跳。百万信众——太平道蛊惑人心的手段何其恐怖!更令他在意的是,聚集如此多的信徒,太平道所图为何?
治病救人?苏烈根本不信。
“只低估,不高估。”
苏烨沉声道。
“正是!”
苏烨斩钉截铁道:“因此,我不仅要设立医学院,还需暗中训练私兵。乱世将至,唯有如此方能立下功业,更能保我苏家安危。”
苏烈却更显忧虑:“可私兵乃灭族大罪!既然已知太平道谋划,何不直接上奏朝廷?以大汉之威,区区太平道岂能成事?”
苏烨闻言扶额叹息:“父亲当真如此认为?”
——自家父亲竟这般天真?
“有何不妥?”
苏烈满脸困惑。
“唉!”
黄氏忍不住插话,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丈夫一眼:“你这糊涂性子何时能改?太平道数年间聚众百万,朝廷却毫无警觉——若背后无人运作,区区草莽如何能做到?”
此言一出,苏烈倏然倒吸凉气。
(
苏烈闻言,瞳孔骤然收缩,难以置信地追问:\"难道朝堂重臣与世家大族也牵涉其中?\"
这烫手山芋可碰不得。
断人财路者,岂能善终?
天真!
苏烈如遭雷击,指节捏得发白。
幸得妻儿警醒,否则
果然自己止步县令之位,实非无因。
苏烈强自镇定,额角渗出细汗。
为人母者,终究难掩牵挂。但乱世将至,消极避祸绝非良策。她只求知晓爱子的周全谋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