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军区总医院，特护病房。
经过一夜的排毒养颜，钟小艾还在沉睡。
她那张平日里冷若冰霜的俏脸上，此刻挂着一丝满足而疲惫的红晕。
被子滑落一半，露出了她光洁如玉的香肩和锁骨上那几枚暧昧的红痕——那是李枫桥昨晚留下的军功章。
李枫桥已经穿戴整齐。
他站在窗前，手里拿着一部加密卫星电话。
电话那头，是叶晚娘慵懒却透着杀伐之气的声音。
“消息确切。赵瑞龙那只老狐狸为了自保，已经切断了和汉东的所有资金往来。他把李白天卖了。”
“李白天现在就是一只疯狗，他卷走了汉东地下钱庄所有的现金流，大概有八十个亿。”
“他没有走陆路，也没有走航空。他上船了。”
“船？”李枫桥眯起眼睛。
“对。波塞冬号。”
叶晚娘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忌惮。
“那是一艘注册在巴拿马的超级豪华游轮，常年游弋在公海。”
“那是真正的销金窟，也是无数通缉犯的避难所。船上有私人武装，不受任何国家法律管辖。”
“李白天打算在那里通过地下钱庄把钱洗白，然后转道去南美。”
“枫桥，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一旦他到了南美，这笔血债就再也讨不回回来了。”
“跑不了。”
李枫桥挂断电话，眼中闪过一丝嗜血的寒光。
他转过身，正准备离开。
“这就走了？”
身后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
钟小艾醒了。
她裹着被子坐起来，长发凌乱，眼神却异常清明。
“李白天是赵瑞龙的白手套，也是汉东的毒瘤。你这次回去，是以什么身份？”
她问到了点子上。
李枫桥现在虽然是督查室副主任，但在公海执法，师出无名。
“以死神的身份。”
李枫桥淡淡地说道。
“不。”
钟小艾摇了摇头。
她掀开被子，甚至顾不上自己此刻是zk状态，赤着脚走到李枫桥面前。
她从枕头下拿出一份盖着红色印章的文件。
“这是我爸连夜批下来的。”
“中纪委特别专案组，组长：钟小艾。副组长：李枫桥。”
“授权范围：无限。”
她将文件拍在李枫桥胸口，眼神中透着一股正宫娘娘的霸气和对男人的支持。
“带着这个。名正言顺地去杀人。”
“还有……”
她踮起脚尖，在他唇上狠狠咬了一口。
“早点回来。京城的床一个人睡太冷。”
……
下午两点。
汉东省，东海港口。
这里是汉东最大的深水港，也是罪恶与财富交织的边缘地带。
李枫桥没有带大部队。
既然是去公海赌船，带警察没用，得带江湖人。
一辆不起眼的黑色商务车停在码头。
车门拉开，三个身影早已等候多时。
第一个，林优沐。
她依然是那一身黑色的职业套裙，只是手里多了一个精密的军用平板。
“姐夫，波塞冬号的结构图搞到了。我有两个学生以前在船上做过兼职，那是座迷宫。”
她看着李枫桥，眼神热切，“我也要去。我要亲眼看着那个威胁优雪姐的混蛋死。”
第二个，高小琴。
她穿着一身艳丽的波西米亚长裙，戴着大墨镜，手里夹着一支女士香烟。
“李主任，哦不，现在该叫李组长了。”
高小琴吐出一口烟圈，笑得风情万种。
“这艘船的幕后老板我认识。我有那张传说中的黑金至尊卡。没有我带路，你们连登船的悬梯都摸不到。”
她是被李枫桥彻底收服的带路党，也是这次行动的入场券。
第三个，是一个身材极其魁梧、浑身散发着杀气的光头。
豹哥。
曾经云顶山庄的看场大哥，现在李枫桥的一条恶犬。
“李爷！”
豹哥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大金牙，拍了拍腰间鼓囊囊的家伙。
“以前给李白天当狗，那是为了混口饭吃。现在跟您混，那是为了保命！”
“这船上的安保我熟，都是道上混的，我能搞定。”
李枫桥扫视了一眼这支临时的复仇小队。
足够把那艘船闹个底朝天了。
“上船。”
李枫桥大手一挥，率先登上了早已准备好的一艘快艇。
海风猎猎，吹起他的风衣下摆。
“李白天，你的末日到了。”
……
晚上八点。公海。
巨大的波塞冬号游轮像一座漂浮在海面上的钢铁城市，灯火辉煌，纸醉金迷。
甲板上，比基尼美女、富豪、毒枭、赌徒，在这个法外之地尽情狂欢。
而在游轮的最顶层，一间极其奢华的总统套房内。
李白天正穿着浴袍，手里端着一杯红酒，站在落地窗前俯瞰着脚下的芸芸众生。
他的脸色苍白而阴鸷，眼神中透着一股疯癫。
“赵瑞龙想拿我当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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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狠狠地摔在地上。
“做梦！”
“我有八十亿！我有这艘船！只要到了南美，我依然是皇！”
“至于那个李枫桥……”
“等老子安顿好了，一定花一亿美金买他的命！我要当着他的面，玩死他的老婆和小姨子！”
“当当当。”
敲门声响起。
“进。”李白天不耐烦地喊道。
门开了。
走进来的不是他的保镖，也不是服务员。
而是一个穿着燕尾服、手里端着托盘的侍应生。
侍应生低着头，帽檐压得很低。
“先生，您的特殊服务到了。”
“特殊服务？老子没叫……”
李白天转过身，刚想骂人。
那个侍应生缓缓抬起了头。
那是一张俊朗、冷酷，让他做梦都会吓醒的脸。
李枫桥。
他手里端的托盘上，放着的不是酒，而是一把还在滴血的军用匕首。
“李……李……”
李白天像是见了鬼一样，吓得连退三步，一屁股跌坐在地毯上。
“你怎么上来的？！我的保镖呢？！”
“你说门口那四条狗？”
李枫桥微微一笑，那个笑容在李白天眼里，比魔鬼还要狰狞。
“正如你所说，这里是公海。”
“在这里，杀人不犯法。”
他一步步逼近李白天，手中的匕首在灯光下折射出寒冷的光芒。
“太子爷，我们的账，该算算了。”
“听说你很喜欢玩下毒？”
李枫桥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白色的小药瓶——正是那天从王志明宿舍搜出来的铊毒。
“来，张嘴。”
“我请你吃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