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吧？！那可是钟家大小姐！”
“李枫桥他爹是将军，他也不敢这么玩吧？”
“呵，那你是不知道。我汉东的朋友说了，这李枫桥以前就是个技师！”
“专业伺候富婆的！骨子里就是个流氓！”
“他强暴了钟小艾？还抢了她的调研成果？”
“不不不，我听到的版本是，钟小艾发现了赵瑞龙的黑料”
“李枫桥想灭口，结果强暴未遂，还被抢了账本”
谣言在这一刻，以光速发酵、扭曲、传播。
但无论哪个版本，李枫桥的形象都彻底崩塌了。
他成了一个嚣张跋扈、色胆包天甚至试图强暴女同学的人渣。
所有人都幸灾乐祸地等着，看李家和钟家这两家如何撕咬。
上午九点。
赵瑞龙的私人会所里。
他刚结束一场晨间运动，正舒坦地泡在按摩浴缸里。
心腹拿着加密电话走了进来。
“赵总，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
赵瑞龙闭着眼，懒洋洋地问。
“党校那边炸了。”
心腹把刚才收到的消息添油加醋地汇报了一遍。
“那个李枫桥昨晚竟然想对钟小艾用强！”
“结果被钟小艾反杀了，还抢了他不知道从哪儿搞来的黑账本，今早去纪委实名举报了！”
“什么？！”
赵瑞龙猛地从浴缸里坐了起来，水花四溅！
他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了一阵狂笑！
“哈哈哈哈！真是天助我也！天助我也啊！”
他简直要乐疯了。
他还在想着用软刀子慢慢折磨李枫桥，没想到这小子自己找死去碰钟小艾这块铁板！
“精虫上脑的蠢货！废物！”
赵瑞龙一拳砸在水面上。
“我还以为他是个多狠的角色，原来骨子里还是个管不住下半身的畜生！”
“赵总，那文苑那边的账本”心腹有些担忧。
“怕什么？”
赵瑞龙重新躺了回去得意洋洋。
“现在所有人的焦点都在强暴案上！李枫桥一个强暴犯拿出来的证据谁会信？！”
“钟家现在恨不得生吞了李枫桥，哪还有空管什么账本？”
“他们只会把这个账本当成李枫桥拜托嫌疑的罪证！”
“李枫桥这步棋，把自己彻底玩死了！”
“通知下去。”
赵瑞龙拿起一杯红酒满脸的胜利者姿态。
“文苑项目暂停一切行动。所有人都给我安安分分地看戏。”
“我要亲眼看着，李枫桥那条野狗，是怎么被钟家和李家自己人活活打死的！”
上午十点。
党校学员宿舍楼，李枫桥的房间。
“砰！砰！砰！”
粗暴的砸门声响起。
李枫桥慢悠悠地打开门。
门外站着的是脸色铁青的王主任，和四名荷枪实弹的武警。
“李枫桥！”
王主任看着眼前这个衣冠楚楚、神色淡然的男人，气就不打一处来。
他妈的，都这时候了还装？
“你被举报了。”
王主任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钟小艾同志，实名举报你强奸未遂，并涉嫌非法持有国家机密文件。”
李枫桥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惊讶。
他甚至还打了个哈欠仿佛没睡醒。“哦？是吗？”
他看了一眼王主任身后那几个紧张到发抖的武警。
“那是带我去纪委，还是去公安局？”
“你”
王主任被他这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气得差点背过气去。
“都不是！”
王主任拿出一张红头文件。
“鉴于事态严重，影响极其恶劣！经校党委和上级组织研究决定——”
“从现在开始，对你实行双规！”
“地点，党校禁闭室！”
“带走！”
两名武警立刻上前，一左一右抓住了李枫桥的胳膊。
李枫桥没有反抗。
他任由他们押着自己走出了宿舍楼。
清晨的阳光下他穿着那身蓝色的运动服，胸前是若隐若现的创可贴。
操场上所有的学员都停下了脚步，对他指指点点。
那眼神，就像在看一个十恶不赦的罪犯。
李枫桥迎着那些目光，非但没有羞愧，反而笑了。
他笑得无比灿烂。
鱼儿，上钩了。
赵瑞龙，你以为这是我的死局？
不。
这是我为你准备的第一口棺材。
中央党校，禁闭室。
这里是党校最神秘的地方，一个没有窗户的房间，俗称醒酒房。
墙壁是特制的软包材料，能吸收一切声音。
灯光是二十四小时常亮的惨白色，让人分不清白天黑夜。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冰冷、压抑。
“咔哒。”
厚重的铁门在身后合上，落锁的声音沉闷得让人心慌。
李枫桥被两名武警请了进来。
他没有丝毫慌乱，反而像个来参观的领导，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这个新家。
一张硬板床，一张桌子，一把椅子，一个蹲便器。
这就是全部。
“李枫桥同志。”
送他进来的教务处王主任，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语气复杂。
“在组织调查清楚之前，你暂时要在这里冷静一下。”
“你放心，这里绝对安全。”
“安全？”李枫桥笑了。
“是怕我自杀，还是怕我被人灭口？”
王主任的脸色一僵，不敢接话。
“李枫桥！”
他板起脸。
“你现在是重大嫌疑人！态度放端正点！好好反思你的问题！”
“砰！”
铁门关上。
房间里只剩下李枫桥一个人。
他走到床边坐下，脸上那副玩世不恭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如深渊般的冷静。
他在复盘。
钟小艾的表演是否到位？王主任的反应是否在预料之中？赵瑞龙现在在干什么？
他知道从钟小艾走进办公室的那一刻起，棋盘上的迷雾就已经被他彻底搅动了。
他不是在等审判。
他是在等救援。
他是在等钟家、李家、沙瑞金、叶晚娘，甚至李白天所有的大鱼，都被这条血腥味引诱，浮出水面。
与此同时。
京城，钟家。
一座戒备森严的四合院。
书房里，气氛凝重如铁。
“啪！”
一个上好的宜兴紫砂壶，被狠狠地摔在地上碎片四溅。
“混账！简直是混账！”
一个头发花白身穿中山装的老者气得浑身发抖。
他就是钟小艾的爷爷，开国元勋钟云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