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尼老师不服气：“明明是你运气好，再来一局！”
林晓雅也笑着说：“秦宇哥，你别得意，下一局我们肯定赢！”
赵雅则沉稳地洗牌：“别急，慢慢打。”
雷影和雷玥坐在另一边，雷影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情况，雷玥则继续处理工作。
苏晴和苏雅则给大家泡了茶，端来了水果，贴心地照顾着每个人。
整个飞机里充满了欢声笑语，大家都沉浸在轻松愉快的氛围中。
托尼老师刚甩出一对王炸，秦宇正哀嚎着“这把又输了”，飞机突然剧烈颠簸了一下。
林晓雅手里的牌洒了一身。
“怎么回事？”秦宇抓住座椅扶手。
窗外，原本湛蓝的天空不知何时已被浓密的乌云吞噬。
飞机开始持续抖动，像在狂风中的树叶。
雷珺在驾驶舱看着雷达屏幕，眉头紧锁。
屏幕上显示前方有大片红色区域。
强对流天气！
“各位请系好安全带。”她的声音通过广播传来，“我们遇到了一些气流。”
话音未落，一道刺眼的闪电撕裂了云层，紧接着是震耳欲聋的雷声。
“轰隆——”
飞机猛地向下一沉，所有人心脏都跟着一悬。
托尼老师手里的镜子掉在地上，碎成几片。
“oh y god……”
他这次的声音里没有往常的矫揉，只有真实的恐惧。
秦宇脸色发白：“这……这不止是普通气流吧？”
更多的闪电接踵而至，雷声连成一片。
暴雨疯狂地拍打着舷窗，窗外一片漆黑，只有不时闪过的电光映出狰狞的云团。
飞机开始剧烈摇晃，时而上冲，时而下坠。桌上的奶茶杯滑落在地，液体溅得到处都是。
“请各位保持镇静，坐在座位上不要移动。”雷珺的声音再次响起，但这次，细心的人能听出一丝紧绷。
赵雅解开安全带，踉跄着走向驾驶舱。
雷影立刻起身：“赵小姐，请回座位。”
“我得看看情况。”赵雅推开驾驶舱门。
驾驶舱内，雷珺正双手紧握操纵杆，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仪表盘上多个指示灯在疯狂闪烁，警告声此起彼伏。
赵雅只看了一眼雷达和窗外情况，心就沉到了谷底。
“雷总，这是超级单体雷暴。”她的声音干涩，“我们钻进去了。”
雷珺没有回头，全部注意力都在控制飞机上。“我知道。我正在尝试绕出去。”
“绕不出去了。”赵雅指着雷达屏幕，“你看这范围，我们已经在风暴中心。而且有风切变，风速变化太大了。”
飞机又是一阵剧烈颠簸，赵雅差点摔倒，赶紧抓住舱门框。
“赵雅姐，什么情况？”秦宇在客舱里喊。
赵雅回到客舱，脸色是从未有过的凝重。她环视一周，看到所有人都在看着她。
“说实话吧。”她深吸一口气，“我们遇到了极端天气，超级单体雷暴加上强风切变。这种天气，民航飞机都会避开绕行。”
林晓雅小声问：“那……那我们能避开吗？”
赵雅摇了摇头：“已经避不开了。我们在风暴里。”
托尼老师声音发颤：“那……那会怎样？”
“我在部队也开过飞机，遇到这种情况飞机会失去控制。”
赵雅说得很直接。
“强烈的上升气流和下沉气流交替，风切变会让空速瞬间变化，飞行员很难及时调整。再加上雷电可能击中飞机，损坏电子设备……”
她没说完，但所有人都懂了。
秦宇瞪大眼睛：“赵雅姐，你也会开飞机，你能去帮雷姐吗？”
赵雅苦笑：“我开的是直升机和小型固定翼，而且这种天气……别说是我，就是经验丰富的民航机长，遇到这种情况也凶多吉少。”
“应该是说大部分的飞行员都不行，除非遇到那种特别顶级的才行。”
“雷总的技术还可以，可是遇到这种情况也是无能为力的。”
客舱里一片死寂。
只有飞机的轰鸣声、雷声、雨声，还有不断响起的警告音。
又是一道闪电，近得仿佛就在机翼末端炸开。飞机猛然向右倾斜，所有人都被甩向一侧。
“啊——”林晓雅尖叫起来。
苏晴紧紧抱住妹妹苏雅，两人脸色惨白。
雷影已经站到客舱中间，做好了随时应对冲击的准备。
即使是她是仿生人，面对这种自然力量也无力回天。
秦宇突然站起来，在颠簸中踉跄地翻找着什么。
“你干嘛？”托尼老师问。
“找纸笔。”秦宇声音发哑，“写遗书。”
林晓雅愣了愣，然后从自己的小包里掏出一个粉色的笔记本和一支笔：“我……我带了。”
托尼老师苦笑：“晓雅啊，这时候你还带着这种东西……”
“我习惯随身带笔记本记灵感。”林晓雅声音带着哭腔。
纸笔传递开来。
秦宇接过笔记本，手抖得几乎握不住笔。他想了想，开始写。
“爸、妈：如果你们看到这个，说明我已经挂了。”
“微信收藏里有个文件夹叫‘学习资料’，你们千万别打开，直接删了。”
“我最后，如果可能的话，每年清明给我烧点最新的游戏机，下面可能没这东西。儿，秦宇，绝笔。”
托尼老师接过笔，手抖得比秦宇还厉害。
林晓雅边写边哭：“爸妈，对不起，女儿不孝。”
赵雅没写。
她只是坐在那里，看着窗外肆虐的雷电，神情平静得可怕。
特种部队的经历让她早已看淡生死，只是没想到最后会是这样结束。
雷影和雷玥对视一眼，她们仿生人不需要写遗书。
飞机又一次剧烈下坠，失重感让所有人胃里翻江倒海。
秦宇的遗书从手中滑落，飘到地上。
“差不多了。”赵雅站起来，“我们去驾驶舱，跟雷总道个别吧。”
众人一愣，然后明白了她的意思。
这种时候，不能让她一个人面对。
驾驶舱里，雷珺正全神贯注地操控着飞机。她的双手在操纵杆和仪表盘间快速移动，动作依然精准，但眉头紧锁。
“雷总。”赵雅轻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