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小芽的手指刚碰到锅柄，竹筒猛地一震，屏幕裂痕里窜出刺眼绿光。她下意识缩手，那口旧锅哐当砸地，面汤泼了一地，灵泉混着红烧牛肉面的油花在地板上蜿蜒成一条发光的河。
系统警报直接炸在她脑子里：【高危情感共振检测中——耦合值917，启动强制隔离。
话音未落，一股灵力雾墙从竹筒口喷出，像透明的橡胶膜猛地鼓起，把她和墨言狠狠弹开。她后背撞上墙，肩胛骨硌得生疼，可更让她头皮发麻的是——刚才那一瞬，她指尖擦过墨言袖口，皮肤接触的地方，居然浮现出像素点似的光斑，像是被什么程序扫描过。
南宫翎三条尾巴甩出，瞬间织成半透明的隔离舱，把墨言裹了进去。他脸色发白，剩下五条尾巴在地上抽搐两下，末端探出微型扫描仪，蓝光扫过墨言手臂。
“糟了。”他咬牙，“基因锁是假的，里头藏了个程序，名字叫‘lovevir_720exe’。”
姜小芽盯着自己手指，那点光斑还没散，像被谁用荧光笔描了边。她抬眼看向隔离舱里的墨言，对方正低头看自己的手，银发垂下来遮住表情。
“所以刚才不是记忆同步？”她嗓音有点哑，“是……感染？”
南宫翎尾巴一抖，扫描仪弹出一串数据：“不是入侵，是激活。你俩脑波频率一碰，它就醒了。任何情绪波动都会加速数据化——心动、愧疚、甚至心疼，全是病毒养料。”
墨言忽然抬头，隔着隔离舱看她：“我感染最快。”
南宫翎冷笑：“你设计过记忆熔炉，权限残留，等于自带后门。”
姜小芽没吭声，低头看竹筒。屏幕裂痕还在，但新弹出的界面让她眼皮一跳：【lovevir_720exe】运行日志显示，首次触发时间——正是她把面汤滴在玉玺碎片上的那一刻。
她差点笑出声。合着她以为的破局关键，其实是病毒启动开关。
“荒唐。”墨言声音冷下来，“情感也能被编成程序？”
“你当你是谁？”洛清寒靠在门框上，不知站了多久，高定骷髅项链泛着冷光，“你们这些动不动就眼神拉丝的，不就是最不稳定的变量？战神早该把你们格式化了。”
南宫翎尾巴一绷：“那你站这么近不怕被传染？”
洛清寒嗤笑：“我？我早被怨气腌入味了，心是石头做的，病毒进不来。”
话音刚落，墨言左臂突然一颤，皮肤从手腕开始泛出灰白，像被霜冻住的玻璃。描仪尖叫起来：【感染进度37——神经晶化开始！
姜小芽冲上前一步，被雾墙弹回来。
“再碰他，你也得废。”南宫翎低喝，“现在切断所有情感链接都来不及，除非……”
“除非什么？”
“有人能提供反向情感锚点。”南宫翎尾巴指向洛清寒，“比如你这种，一辈子没爱过，怨念纯度爆表的。”
洛清寒眯眼：“你找死？”
“试试呗。”姜小芽盯着他，“你不是最恨我们这些‘情种’？现在给你个机会，亲手把我们变成数据废渣，或者——救我们一命，当回活人。”
洛清寒冷笑，转身就走。
可就在他抬脚的瞬间，墨言整条左臂咔地一声，完全晶化，像一截冻僵的冰柱。
洛清寒脚步顿住。
没人看见他的脸，但下一秒，一滴水珠从他领口滑落，砸在地上，凝成一颗猩红晶体，像凝固的血珠。
姜小芽瞳孔一缩。她记得这玩意——上回品鉴大会，洛清寒眼泪激活基因链时，结晶也是这个颜色。
她抄起竹筒冲过去，扫描晶体。提示：【怨念纯度999，反向情感锚点，可短暂抑制病毒扩散，持续时间：3分钟。
“能用！”她一把捞起晶体，塞进灵泉锅里。泉水瞬间变红，她顺手抄起南宫翎尾巴末端的扫描仪当搅拌棒，搅了两圈，红雾腾起。
她抬手就把雾剂喷进隔离舱。
红雾弥漫，墨言手臂的晶化肉眼可见地退了回去，皮肤恢复血色。他喘了口气，抬眼看向姜小芽。
她立刻扭头，心跳有点乱。
南宫翎尾巴一收：“三分钟，够干嘛？”
“查源头。”姜小芽盯着竹筒，“这病毒不是战神写的，是系统自带的。它认我。”
白芷突然开口：“我来。”
她举起铜镜，右眼亮起，投影出一串流动的美妆教程界面。她手指一划，强行切到反向追踪模式。
“等等——”南宫翎想拦，晚了。
白芷右眼突然抽搐，美妆投影扭曲成乱码，她猛地捂住眼，镜面咔地裂开一道缝。
可就在裂缝扩大的瞬间，镜中没映出人影，而是一段滚动的代码。
姜小芽一眼认出来。
那字体，那排版习惯，那行末永远多一个空格的强迫症——是她大学时熬夜敲的代码。
“宅女防护盾v30……”她喃喃，“我写的？”
静。
南宫翎尾巴都僵了：“所以这玩意……是你前世防自己谈恋爱写的杀毒软件？”
“我那会儿天天看小说哭湿枕头，怕自己哪天真陷进去了。”姜小芽扯了扯嘴角，“写了这程序，一旦检测到心动信号，就自动切断情绪连接……结果被战神捡去，反向改了。”
“从防爱，变成强制爱。”墨言声音低，“然后用爱当病毒，控制所有接触者。”
洛清寒冷笑：“你可真行，连自己都坑。”
姜小芽没理他，低头看竹筒。屏幕上，病毒程序还在运行，进度条缓慢爬升。她点开底层代码，密密麻麻的字符里，夹着一行她熟悉的注释：
她盯着那行字，忽然笑了。
南宫翎尾巴一绷：“你笑什么？”
“我在想，这程序要是知道自己被改造成恋爱病毒，会不会气得当场死机。”她撸起袖子，露出贴着卡通创可贴的手臂，“我可是靠嗑cp活着的咸鱼，断情感链接？不如改链。”
她把竹筒插进隔离舱接口，调出系统底层界面，找到【lovevir_720exe】，长按拖进【异能开发屋】。
弹窗跳出：【检测到高危情感程序，是否进行反向训练？
她点了确认。
【情感防火墙重构中……预计耗时03:58:22】
进度条缓缓推进，数字跳动，恰好与她腕上倒计时同步。
南宫翎尾巴一抖：“你真打算用这玩意练功？”
“怎么？”她抬眼，翡翠绿的瞳孔亮得吓人，“我又没说要删它。我只是——”她指尖在屏幕上一划，“把它调成我的模式。”
墨言隔着隔离舱看她，忽然开口：“如果重构失败，你会怎样？”
她冲他眨了下眼：“大不了变成数据人，你还能把我存u盘里随身带。”
话音未落，洛清寒那颗红晶体突然在灵泉锅底裂开，一道细小的血线顺着锅缝爬出来，蜿蜒流向她的脚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