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
“人力岂可破城门?”
“那城门重达数千斤,内部更是被杂物石料堵死,神仙来了怕是也得摇头。”
“况且,就他一个人……”
“轰隆隆!”
众人东倒西歪,城墙摇晃地厉害。
巡检眼尖儿,他甚至看到火光照耀城墙墙面上,甚至在震动的过程中,出现了蔓延老远的裂纹。
“大、大人!”
“快看!”
谢景辞其实也看到了,毕竟,城墙都裂开了啊?
他同样咽了口唾沫,然后看向巡检,二者对视一眼,皆忍不住倒吸了凉气!
真是人砸的不成?
此乃神人乎?
“嘭!”
城门下,厚重的城门早就被陈珂用独脚铜人砸碎,但里面大量堆积的石料还是给他带来了不小的麻烦,因为砸了几下,独脚铜人的中指竟然断了!
毕竟,像拳头一般竖起的中指,是独脚铜人最细的地方。
陈珂皱了皱眉,不得不翻身下马,将独脚铜人的残骸收入【背包】里,然后亲自动手开始用拳头砸。
大部分石料都是原本用来修建城墙的石块,有大有小,堆栈规整,一排排贴合下来,几乎和垒砌的石墙一样坚固。
但陈珂就连系统产出的,其强度高达200pa围墙都能轰个稀巴烂,眼前的这些墙壁再厚,对于他来说也不过是时间问题。
“轰!”
伴随陈珂一拳下去,砂石飞溅,恐怖的动能将石块碾的稀碎,几乎能塞进去一个人的大窟窿出现在城门洞之中,大量碎渣尤如砂砾一般从拳坑范围内流出,周边更是尤如蛛网般,一直蔓延到了贴合的城墙处。
又是一拳。
“轰!”
就连城墙都在动能的传递下,都出现了大量的裂纹。
“轰!”
三拳下去,堵住门洞内好几层的石墙被彻底打穿,馀下如木质推车、马车车厢、石磨等各种乱七八糟的事物,则在陈珂的一脚之下顿时飞了出去。
城门内,见到尤如天女散花一般的恐怖场景,不少士兵到处藏匿躲避着各种飞来的物品。
尤其是那巨大的磨盘,先是砸在地上轰隆了一下,随后又弹起了半米来高,最终砸穿了城墙下一处专门给士兵睡觉休息的营房!
待动静止息片刻后,所有人看着那道高大尤如魔神般的身影,从深邃的门洞中缓缓走出。
伴随着那道身影的出现,他身后仿佛出现了一片乌云一般,无数人屏住呼吸,用一种见了鬼的神情望着他。
不少人直咽口水,甚至脸色发白!
毕竟,眼前这种冲撞城门以及堵塞物品的家伙,他真的还是人吗?
“恩?”
那高大的身影似乎发出了冷哼,声调似九天魔王般寒冷,原本守卫城墙下的士卒似乎打了个冷颤,一些人干脆扔掉刀兵。
“啪嗒!”
有人倒头就跪,还是那种五体投地的跪法儿,口里还大喊着:“山神老爷饶命啊!山神老爷饶命啊!”
废话,这堆栈在门洞之中的石块就是他带人搬动的,当时数十上百号人累的直不起腰,眼下,这位如神似魔的家伙一个人竟然将“石墙”轰穿了,本身就不象个人!
不是山神老爷是什么?
青泉可是依山而建,城内所有人几乎都靠着后山的矿场吃饭,山神爷爷的信仰盛行!
除了他老人家,实在是难以想象,血肉之躯能干穿坚固的岩石!
陈珂:“……”
我成山神老爷了?
须弥间,县令谢景辞带着巡检也下来了。
不是来阻敌的,因为从城墙裂开那一刻,这位饱读诗书,武宁廿九年进士出身的县令,三观便彻底炸开了!
眼下,他一文弱书生,宁愿和“枪棒无双”的褚敬单挑,都不愿意对抗这种几乎是神人一般的存在!
都不能说是找死了,那叫找虐!
所以,他严令所有人放下刀兵,然后,携剩馀全体兵卒,向陈珂跪地祈降!
被砸成了肉泥的褚敬龙若是见了,怕是会破口大骂“你t的谢景辞不是誓死不降吗?”
谢景辞大概可能回应,对于你这“匪人”吾自然是誓死不降的,但对于堪比“山神老爷”的神人,他只怕膝盖跪地不够快!
就你褚敬龙也配和神人相比?
毕竟,骨头在硬,也抵不过那三丈宽的城墙!
没看城墙都出现裂纹了吗?
这让原本还打算大开杀戒的陈珂沉默了片刻,他看了对方许久,最终无语望苍天。
你们倒是反抗一下啊?
如此,陈珂兵不血刃的占领了,褚敬龙强攻两天两夜,甚至付出了数千条生命都没有占领的青泉县城。
户籍、底档、兵册……等各种县内文档皆被谢景辞乖乖交出。
看着对方配合的模样,陈珂眯了眯眸子。
考虑了片刻,毕竟是第一个投降的大雍官员,肃慎那个不算,因此,哪怕是为了树立某种风向,也算是千金买马骨,陈珂继续任命谢景辞为青泉县令。
官儿可以继续当,但兵权不行。
因此考虑再三,他以此次麻三儿带新丁500人,阵斩千馀的功劳,任命麻三儿为青泉县主薄兼巡检,得以名正言顺的管辖他手下那500新卒。
后者也从一乡村良家子,到为父杀人,到山匪外线,到线人总管,再到主薄兼巡检,麻三儿完成了一系列华丽的变身。
天刚刚亮的时候,陈珂一边让谢景辞组织壮丁去城外去整理战场,一边将麻三儿叫过来说话。
“从今天开始,你大小算个官儿了,还叫麻三儿可不行。”
“主公!”
此时,麻三儿跪在那里,全身激动底颤斗。
毕竟,半年前还是个逃犯,半年后就变成了官儿,换谁谁不激动啊!
但他知晓眼前的一切是谁给他的,因此,麻三儿一边磕头,一边失声痛哭道。
“主公,是您将属下从万丈深渊中拉入,尤如再生父母般改变了属下的命运,眼下更有提携之大恩,属下没齿难忘,您是麻三的贵人,我麻三儿生是您的人,死也是您的鬼!”
“嘭!嘭!嘭!”
“所以麻三儿斗胆,请主公赐个名字!”
陈珂想了想,并未拒绝这个提议:“这样吧,就叫,麻景行,取自《诗经》,高山仰止,景行行止,即含向正道前行的改过之意,也有明朗开阔、古风雅致的寓意深远!”
“景行……”麻三儿喃喃道:“麻景行!”
他猛地朝着地上磕了几个头,额头上甚至有鲜血溢出。
“我有名字了!我有名字了!!!”
“谢、谢主公!”
麻三儿泪目。
“属下毕竟肝脑涂地,以报主公之大恩!”
“希望你,以后做个好官吧。”
陈珂一笔写下几个字,目光却忍不住望向了远处。
因为这个时候,五郎和六郎应该是带着骑兵,正在从后边包抄三道镇,负责解决掉,威慑肃慎方向的那5000兵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