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烦?什么麻烦?”
吕良一边操控着方向盘,一边好奇地追问。
他实在想不出,以王墨的实力和刚刚到手神机百炼的收获,还有什么能称得上“麻烦”。
王墨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
“龚庆那个代掌门,之前搞的那个大计划,难道没有找过你吗?”
吕良一愣,随即想了起来:
“墨哥你是说……进攻龙虎山,趁罗天大醮期间搞事那个计划?”
他点了点头。
“找过,也找过墨哥你吧?我记得你当时好象没说参加,只说考虑考虑。”
“没错。”
王墨的目光变得有些深邃。
“我来问你,你觉得他这个计划,成功率有多少?”
吕良想了想,斟酌着说道:
“咱们全性这次能动用的人手不少,四张狂、尸魔他们都会参与,还有龚庆自己策划许久,趁龙虎山举办罗天大醮,注意力分散的时候突然发难……
成功率,应该不低吧?就算不能把龙虎山怎么样,制造混乱,达成一些目标,应该问题不大。”
王墨闻言,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
“问题不大?呵……吕良,我告诉你,他这计划,无论是成功还是失败,对我们这些全性门人来说,都是灭顶之灾!”
“啊?!”
吕良握着方向盘的手一抖,车子在公路上轻微晃了一下。。
“墨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计划失败了,顶多就是我们这些上山参与行动的人倒楣,被公司或者龙虎山抓住或者……”
“失败?”
王墨打断了他,语气带着一丝冷意。
“失败反而是损失最小的结果!顶多是你们这些上山的家伙被清理掉一批。”
吕良的喉咙有些发干:
“那……要是成功了呢?”
王墨转过头,目光锐利地看着吕良,一字一句地说道:
“如果龚庆的计划‘成功’了,触怒了那个绝对不能触怒的人……那么接下来要倒大霉的,就不是几个参与行动的人,而是我们整个全性!
所有在外面晃荡的,有一个算一个,都得面临灭顶之灾!”
“整……整个全性?!”
吕良的声音都变了调。
“为……为什么?谁能有这么大能耐?”
“要不然呢?”
王墨反问了一句,语气中充满了对全性这帮人作死行为的无语。
“我真的有些好奇,你们这些人,包括龚庆,到底是怎么想的?脑子里装的是什么东西?”
他身体微微坐直,语气带着一种难以理解的荒谬感:
“老天师张之维,他确实是老了,头发胡子都白了。但是,他老归老,他又不是死了!”
“你们了解张之维那个家伙吗?了解他到底意味着什么吗?就敢干出袭击龙虎山这种捅破天的事情?”
王墨是真的感到费解。异人界公认的格局,“一绝顶,两豪杰”,这可不是随便说说的。
或许“三尸”、“四张狂”之类的排名水分很大,但“一绝顶”这三个字,是无数鲜血和事实堆砌出来的,含金量十足!
那代表着绝对的实力壁垒,是凡人无法企及的高度。
吕良被王墨问得有些哑口无言,他咽了口唾沫,试图辩解,或者说,试图说服自己:
“额……墨哥,话是这么说……但是,老天师他都多少年没真正出过手了?江湖上都是他的传说,可谁见过他全力出手是什么样子?
说不定……说不定他年纪真的太大了,实力已经大不如前,不行了呢?咱们全性这次高手也不少……”
“呵呵!”
王墨直接被吕良这番侥幸心理给气笑了,发出一声短促而充满嘲讽意味的冷笑。
他摇了摇头,懒得再多费唇舌去解释那种绝对力量带来的绝望感。
有些南墙,不亲自撞上去,头破血流,是永远不会知道疼的。
有些真相,不亲眼目睹,是永远不会相信的。
“这人啊。”
王墨将目光重新投向窗外,语气带着一种看透世事的淡漠。
“自己一门心思要找死的时候,你真是劝不住,也拉不回。”
他仿佛已经看到了不久的未来,锡林郭勒草原上,那个身着道袍、须发皆白的老者,如何以一人之力,将整个全性的脊梁骨打断,杀得尸横遍野,血流成河的场景。
那将是老天师用行动向整个异人界宣告,什么叫做“一绝顶”!
车内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吕良虽然心里还存着几分疑虑和侥幸,但王墨那笃定的态度和毫不掩饰的嘲讽。
象一根根刺,扎在他心里,让他也开始隐隐不安起来。
他不再追问,只是默默地开着车。
两人一路无言,直到车子驶回市区。他们找了个地方还了车,然后直奔机场。
在机场分别时,王墨对吕良说道:
“你自己小心点。龚庆那边……你自己掂量着办。记住,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吕良点了点头,神色复杂:
“我明白,墨哥。那我先去找他们汇合了。”
“恩。”
王墨应了一声。
“我要回津门一趟。”
他需要尽快回去,找到冯宝宝这个“高级经验包”,抓紧时间提升八极拳的等级。
龙虎山的风暴即将来临,他必须在那之前,拥有足够自保,甚至……能够稍微影响一下局势的实力。
两人在机场入口分道扬镳,一个走向了即将汇聚的全性旋涡,一个则返回津门,为了应对即将到来的狂风暴雨而磨砺爪牙。
天空依旧晴朗,但异人界的上空,已然阴云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