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嗝。”
秦砚尘打了个满足的饱嗝,将最后一块烤得滋滋冒油的变异牛肉塞进嘴里
“秦兄,你这饭量,真是越来越离谱了。”
对面的杨景曜看着桌上堆积如山的空盘子,嘴角忍不住一阵抽搐。
他严重怀疑,秦砚尘一个人吃掉的,比食堂里其他十桌人加起来的都多。
秦砚尘白了他一眼,刚准备开口。
呜——!
一声尖锐、急促,且只响了一遍的警报声,毫无征兆地划破了整个毁灭天宫总部的宁静!
食堂内原本嘈杂的议论声,戛然而止。
所有人的脸色,都在这一瞬间,变得无比凝重!
“一级警报!”
杨景曜猛地从椅子上弹了起来,脸上血色尽褪。
“只响一声,这是最高紧急事态!”
秦砚尘的眉头也皱了起来。
他来总部两个多月,这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级别的警报。
“走,去议事厅!”
两人对视一眼,没有丝毫尤豫,身形化作两道残影,朝着议事厅的方向狂奔而去。
议事厅内,早已是人头攒动。
数百名总部内核成员,以及数十位负责处理各项事务的执事,尽皆汇聚于此,气氛凝重得能滴出水来。
“肃静。”
一道苍老却中气十足的声音响起。
负责处理总部杂务的公孙长老,出现在了议事厅的高台之上。
他那双浑浊的老眼扫过全场,缓缓开口。
“就在刚才,我们收到了来自北方防线,飞蒙城的最高级别求援信号。”
“兽潮。”
“规模空前,其中,已确认的领主级变异兽,超过三头!”
轰!
此言一出,整个议事厅,瞬间炸开了锅!
“什么?!三头领主级?!”
“疯了吧!飞蒙城那点兵力,怎么可能挡得住?!”
“这他妈是天灾啊!”
公孙长老抬手,虚压了一下。
沸腾的议论声,再次平息。
“总部高层已经决定,派遣三位长老,以及排名前二十的内核成员,即刻前往支持。”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台下那些年轻的面孔。
“此次召集各位前来,是为招募一批自愿前往支持的成员。”
“这既是一次千载难逢的历练机会,也存在着极大的危险。”
“战场之上,刀剑无眼,生死自负。”
“现在,愿意去的,向前一步。”
话音落下,整个议事厅,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面面相觑,眼神中充满了尤豫与忌惮。
领主级!
那可是足以轻易摧毁一座小型城市的恐怖存在!
更何况,一次性出现了三头!
这种级别的战场,对于他们这些三阶、四阶的进化者而言,无异于绞肉机!
稍有不慎,便是尸骨无存的下场!
就在众人迟疑之际。
一道身影,毫不尤豫地,向前踏出了一步。
秦砚尘。
“领主级?三头?”
“乖乖,这他妈不是移动的属性点和经验值大礼包吗?!”
他那双漆黑的眼眸中,没有丝毫的畏惧,反而燃烧着前所未有的,名为“贪婪”的熊熊烈焰!
“秦兄!”
杨景曜一把拉住了他,急得满头大汗。
“你疯了?!那可是领主级!会死人的!”
“怕死?”
秦砚尘回头,瞥了他一眼。
“怕死你怎么变强?”
他拍了拍杨景曜的肩膀,咧嘴一笑。
“放心,我命硬。”
“你就在家洗干净脖子,等我回来请你喝酒。”
说完,他便在无数道见了鬼一般的目光中,径直走向了报名处。
杨景曜看着他那决绝的背影,张了张嘴,最终还是颓然地垂下了手臂。
他知道,自己和秦砚尘,终究不是一类人。
他渴望变强,但他更怕死。
北方机场。
数十架涂装着狰狞鲨鱼涂装的武装直升机,早已整齐排列在停机坪上,螺旋桨卷起阵阵狂风。
秦砚尘赶到时,这里已经聚集了七八十号人。
个个气息彪悍,眼神锐利,显然都是毁灭天宫最顶尖的一批精英进化者。
秦砚尘甚至在人群中,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凌清辞。
她就那么静静地站在角落,依旧是一身黑裙,清冷如画,仿佛周围的一切喧嚣,都与她无关。
“所有人,立刻登机!”
一名负责指挥的执事,大声吼道。
秦砚尘随便挑了一架直升机,走了上去。
机舱内,早已坐了五六个人。
“哟,秦砚尘?你也来了?”
一个粗犷的声音响起。
秦砚尘回头一看,只见那个曾经当过他陪练的“狂战”廖鸿飞,正一脸讶异地看着他。
“来赚点外快。”
秦砚尘笑了笑,在他旁边找了个位置坐下。
“我叫张山!三阶初级!”
旁边一个看起来只有十八九岁,满脸兴奋的年轻人,主动凑了过来。
“兄弟,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活的领主级呢!这次可得开开眼!”
秦砚尘看着他那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模样,嘴角一抽。
“希望你待会儿见到的时候,别尿裤子。”
就在这时,不远处另一架直升机的舱门打开。
一名身材挺拔,眼神倨傲的青年探出头来,朝着下方的凌清辞,高声喊道。
“凌师妹!我这边有位置,视野好!来我这儿吧!”
是孙烈光。
总部内核成员,排名第九!
然而,凌清辞甚至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只是从喉咙里,轻轻吐出了两个字。
“不必。”
孙烈光的脸色,瞬间涨成了猪肝色,在一片哄笑声中,灰溜溜地缩回了脑袋。
拒绝了孙烈光的邀请,凌清辞那双清冷的眼眸,不着痕迹地扫过一排排直升机。
当她的目光,落在那架秦砚尘所在的直升机上时,微微一顿。
下一秒。
在所有人错愕的目光中。
她迈开长腿,径直走上了那架直升机。
然后,在那名年轻人早已惊掉的下巴中,无比自然地,坐在了秦砚尘身边那个唯一的空位上。
机舱内,瞬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就连螺旋桨的轰鸣声,仿佛都小了许多。
“这女人……”
“怎么坐我边上了?”
秦砚尘整个人都僵住了,身体下意识地往旁边挪了挪。
一股熟悉的,清冷中又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淡淡幽香,钻入他的鼻腔。
他瞬间便想起了那次在空间裂缝中,两人意外的近距离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