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局，三人缺一，是否继续？”
卡伊与艾拉对视。
“继续。”
两人同声。
骰子重新生成，空白如初。
180秒。
……进入〇的试用期！
棋盘翻转，他们跌入一间老旧车站候车室。
长椅上坐着一排“卡伊”“艾拉”“歌者”，像三套被退货的玩偶。
“请新任〇完成入职培训，否则视为弃权。”
艾拉踢了踢最近的“艾拉”方脑袋掉下，滚到卡伊脚边，开口：
“试用期任务一：修补逻辑漏洞。”
卡伊蹲下，发现玩偶颈口塞着一张车票，终点站写着“无垠”。
“缺口在心脏，补洞需血。”
“又来。”
候车室尽头出现一扇带着门牌的门——
心脏室。
推门，里面是一具巨大的透明人形，胸腔空空，像被蛀空的树干。
人形旁摆着一盒钉子，每根钉子都是一段记忆。
“请用记忆钉补洞，补满即合格。”
她四岁时把糖分享给流浪狗。
钉子扎进人形，洞口渗出糖色光。
卡伊找到一根，画面却是他八岁弄丢母亲送的木鸟。
钉子扎入，洞口闪出木屑味的风。
他们越补越快，人形胸口渐满。
最后一根钉子悬空，却迟迟不落。
画面是他刚才在棋盘落败的那一幕。
“这段不能给。”
人形胸腔因此留下一条细缝。
“漏洞未完全修复，是否提交？”
“提交。”
细缝里漏出微光，像风中的烛。
“恭喜通过试用。附赠彩蛋：漏洞即是出口。”
细缝骤然大开，像拉链。
他们跌入一条滑梯，滑到底，落在一张巨大的扑克牌上——
红桃〇。
牌面翻转，他们站在无垠边缘，脚下是倒悬的宇宙。
歌者背对他们，手里拎着婴儿的啼哭，像拎一盏灯。
“我替你们占了个座。”
一艘纸折的飞船，船帆是用那张车票折的。
“无垠航线，不设终点。”
“纸糊的？靠谱吗？”
“至少比规则靠谱。”
卡伊先跳上船，伸手拉艾拉。
船帆无风自鼓，缓缓驶离。
身后，扑克牌坍缩成一张车票，飘到歌者掌心。
他把啼哭按进票根，哭声化成一首走调摇篮曲。
飞船没入黑暗，尾灯是一粒糖大小的光。
——无限有终！
飞船航行三日，外面仍是同一种黑。
船舱里堆着三把椅子、一张桌、一个空奶瓶。
奶瓶每天自动满一次，奶味像记忆里的雨。
第四日，桌脚长出一条藤蔓，开白色小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