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弟子，看书很用功勤奋的啊。”
严长老于是语气慈祥，上前关心几句道。
迟淼抬起头，脸上立刻换上了那副“乖巧”的表情。
“长老好！”
他规规矩矩地行了一礼。
“弟子对这些古书比较感兴趣。”
严长老走到书架旁，随手拿起一本迟淼刚刚放下的书。
“哦？《九山记事》，这可是很古老的书了，记载的都是些零碎的传闻野史，对修行没什么帮助的。”
他看似随意地翻了几页，实则暗中观察着迟淼的反应。
迟淼挠了挠头，露出一点不好意思的表情。
“可是……弟子觉得，了解这些也挺有趣的。”
他声音软软的。
“比如书里说的那个‘黑雾山谷’，据说里面有很奇怪的力量，是真的吗？”
严长老动作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
黑雾山谷是九剑山附近一个鲜为人知的地方，记载它的书籍很少，而且都是非常古老的版本。
这个新入门的弟子，竟然能从这些书中注意到这样的细节？
“传闻而已，不可尽信。”
严长老放下书，转头看向迟淼。
“你对这些奇闻异事很感兴趣？”
“嗯！”
迟淼用力点头。
“弟子觉得，有些事情虽然看起来不重要，但也许藏着别人没注意到的秘密呢。”
他这句话说得天真烂漫，却让严长老心中一凛。
藏着别人没注意到的秘密？这像是一个新入门弟子会说的话吗？
严长老决定试探得更深一些。
“新入门的弟子，更应该把精力放在基础修行上。”
严长老语气变得稍显严肃。
“你在交流会上展示的那个法术……是从哪里学来的？”
迟淼的表情变得有些迷茫，像是在努力回忆。
“那个法术啊……”
他歪着头。
“弟子……弟子好像是在家里的时候，无意中看到的……记不太清了。”
他眼中闪过一丝困惑，演技逼真。
“无意中看到？”
严长老追问。
“是什么样的卷轴？或者是什么样的人？”
“不记得了呀……”
迟淼显得有些苦恼。
“可能是一本很旧很旧的书里？或者……一个奇怪的梦？”
他将“不记得”和“奇怪”结合起来，让这个说法显得更加扑朔迷离，也更难以追查。
严长老盯着迟淼的眼睛，试图从他眼中看出破绽。
然而迟淼的眼睛清澈而无辜，就像一个对一切都感到好奇的孩子。
可越是这样，严长老越觉得不对劲。
一个能够施展那种古老未知力量的人，怎么可能连来源都说不清？
他不想说。
或者，他根本不是“无意中看到”，而是力量本就属于他。
严长老身上不自觉地散发出一种淡淡的威压，这是上位者对下位者的本能压制。
迟淼像是感受到了压力，身体微微缩了一下，但眼神依然保持着那种天真的无辜。
他没有表现出明显的抗拒，但严长老感觉到，自己的威压像是落入了棉花里，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消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