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瑞卡德公爵大人,您不会在担心我会让这两位七国最强大的武士和您儿子决斗吧?
放心。
我是一位真正公正仁慈的国王,我是不会恃强凌弱的。
您可以为您儿子选一位代理人。
疯王挑高了声音,连问了三遍。
无人应答。
疯王象是咏叹调一般叹息了一声。
雅克意外的发现,原来,疯王竟然也是一位高雅的诗人和歌者。
“看来,七神抛弃了你的儿子呀!瑞卡德公爵。”
“不,还有我!”
瑞卡德公爵仿佛一匹受伤的老狼一般,再次拾起了剑,对准了高高盘踞在王座上的疯王。
疯王兴奋得瞪大了眼睛。
他终于等到瑞卡德公爵亲自说出这句话了。
“哎呀呀!瑞卡德公爵,您可是我的国王之手呀!七国之安危,寄托与您一身。
你怎么可以亲身犯险?
岂不闻千金之子,不坐危堂?”
瑞卡德公爵愤怒的摘下了国王之手的徽记,奋力扔在铁王座之下,怒吼:“少废话!”
雅克无语,这北地老蛮子又中计了。
他只要不摘下国王之手的徽记,疯王就不能众目睽睽之下杀死他亲手任命的宰相。
一切尚有微茫的盘旋的馀地。
现在,父子皆亡,是注定的事了。
果然,伊里斯二世阴冷一笑,命令史官:“记下来,瑞卡德·史塔克,是背离神圣契约的背誓者。”
是的。
疯王没有错。
扔下国王之手,在任何情境下,都是不对的。
瑞卡德今天能扔下国王之手,明天任何一个宰相,也能随时扔下任何一位国王的国王之手,七国就永无宁日了。
伊里斯二世确认了史官的记载。
从此以后,无论谁,无论换到哪个朝代,谁登基为王,都永远无法否认今天的事实了。
伊里斯二世傲慢一笑,收回了他以身为饵的比武决斗。
来人,给瑞卡德公爵上火盆!”
朝堂一片惊呼,但是无人胆敢质疑疯王自以为是的结论。
烈焰炙烤着瑞卡德公爵的脚掌。
绑在十字架上的瑞卡德公爵哀嚎着。
满殿都是活烤人肉的香味。
绑在廊柱上的布兰登目呲欲裂,流下了血泪,疯狂的挣扎著。
疯王如痴如醉。
他突然问:“呀!我是不是太残忍了?让一个儿子,亲眼目睹父亲的死?
哦,我忘记了你没有父亲。不过,我,你的国王,就是你的君父。
你会眼睁睁的看着我死去么?”
被点名的雅克不得不主动站出来,大声说:“不,我的陛下,我将誓死捍卫您的荣誉。”
疯王点点头,怪异一笑:“我又不是不通人情的人。
的确应该给儿子一个拯救父亲的机会,雅克,你去把布兰登松绑了。
等等,用这个。”
疯王挥了挥手,很快,侍从就找来几根铁丝,套在了布兰登的脖子上。
疯王示意雅克去办事。
让侍从把火盆和瑞卡德公爵挪到离布兰登最近,却又够不到的地方。
麻绳松开了。
布兰登挣扎着冲上去。
雅克却死死的拉住钢丝。
布兰登拼命挣扎,就这么把自己活生生的勒死了。
钢丝嵌入了他的气管里。
瑞卡德公爵完整的目睹了这一切,哀嚎了两个多时辰,才彻底断了气。
雅克知道,今天在朝堂发生的事情传出去,自己从此就是北境不死不休的敌人了。
真踏马的操蛋。
老子是今天唯一几次三番,试图救过这一对王八蛋父子的人!
活着,就这么值得眷恋么?
不能体面点,自己死?
怕死,又为什么不弯下腰苟活,非要挣扎到最后一刻?
坚持公理和正义,为什么不能壮士断腕,处死自己的儿子?
身为国王之手,为什么不能管好自己的女儿;为什东窗事发时,又不肯为七国的安危,忍辱负重,背负重担?
只有你们父子是人,别人都不是人,是吗?
只有律法和正义不要求你们自己做出牺牲时,才是律法和正义,是么?!
一群道貌岸然的王八蛋!
托你们两个王八蛋的福,战争已经开始了。七国都要被淹没在血海里了。
雅克是绝对不会坐以待毙的。
杀!
杀!
杀杀杀杀杀杀!
谁敢拦我!
我就要全部杀干净!
雅克的彻底被点燃的杀戮欲望,被伊里斯二世看见了。
他愉悦的欣赏自己的作品。
然后他说:“我的孩子,还不是你品尝鲜血的时候。
你得再等等,等他们先动手。
来,我教你怎么做。”
檄文昭告天下。
七国震荡。
刹那间,北境、风暴地、谷地三国全部举起了叛旗。
河间地仍然举棋不定,首鼠两端。
叛军势如破竹。
王党节节败退。
呵呵,没个十来年的卧薪尝胆根本就不可能!
首鼠两端的四战之地河间地在战火的揉躏中被迫要做出表态。
而他琼恩?艾林本人无后,则迎娶徒利家的次女莱莎?徒利,来了个“老夫聊发少年狂,一树梨花压海棠。”
尽管风传莱莎小姐已经失去了贞洁,显然配不上一位公爵夫人的地位。
但是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河间地的财富、粮食、人口和军队,以及掐住北境南下脖子的颈泽。
十几年前盛夏厅的那一场大火,终于点燃了维斯特洛的整个世界。
君临已经送出了渡鸦,让在极乐塔的雷加王子回来,主持战局。
然而,左等右等,就是等不到人。
呵呵。
这也是人?
战端一开,各种惨绝人寰的屠杀、劫掠、强奸轮奸就层出不穷。
君临搜集了满满的罪状,终于开始后发制人。
前去平乱。
让雅克大开眼界。
原来,伊里斯二世不是什么都没做的疯王。
他十几年的统治,已经蛀空了大贵族们的墙角。保王党的军队里,甚至有相当不少北境的骑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