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克的尴尬被罗萨特伯爵看穿了。
雅克刚刚想编个谎,就被罗萨特伯爵断然喝止。
基于诚实交换知识的原则,雅克终于十分不好意思的说出了他“卑微”的“真龙之梦”。
那沸腾的海,和燃烧的船。
没想到,罗萨特伯爵非但没有看不起他,反而不停地追问雅克许多梦境的细节。
“真的没有异鬼?”
“没。”
“也没有龙?”
“我起码没摸到。”
“海是沸腾的?”
“像滚烫的开水一样翻滚。到处都是烟和灰。”
罗萨特伯爵在沉思。
雅克在等。
他也很好奇。这位业内人士到底会给出什么诊断。
没想到,罗萨特伯爵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你是真龙。比以往所有真龙更加强大的真龙。”
雅克吓得跳起来,恨不得能堵死罗萨特伯爵的嘴。
这话是能说的!?
雅克还希望多活几天。
然而,罗萨特伯爵继续展示着他可怕的神秘学知识:“你梦见的,是烟海。是瓦雷利亚自由城邦的废墟。
没有龙是对的。
三百年前瓦雷利亚自由城邦的大爆炸,杀死了所有的龙和十四火峰的龙王家族。
只有最弱小的旁支坦格利安家族,因为丹尼莉丝的龙梦预兆逃了出来。
你能梦见瓦雷利亚废墟,说明你的血脉比任何坦格利安更加返祖,追朔了龙之力量的真正源头。
你不应该在维斯特洛玩权利的椅子的游戏。
你应该追寻你的梦的启示。”
雅克是绝对不会去瓦雷利亚废墟的。
雅克是旧镇人。
旧镇人没有一个不对瓦雷利亚废墟抱有着深深的恐惧。
从来没有人能活着从瓦雷利亚废墟回来。
哦,除了一个人。
他们是真的见过。
传闻来自盛夏群岛,世界上最伟大的探险家、传奇航海家、去过玉海尽头的“杂种”贾拉昆。
他在他事业的巅峰时,膨胀了,竟然率领着一支由当时世界上最大的10艘大船组成的庞大探险队,从旧镇的码头出发,踌躇满志的去瓦雷利亚半岛的烟海里,试图查找瓦雷利亚自由堡垒的遗产。
完成所有人都做不到的事情。
10艘船,上千人去。
只有他一个人和他的旗舰“冒烟号”回到了旧镇的码头。
他没有带回来任何瓦雷利亚钢或者黄金。
他的头发掉光了,牙齿掉光了,眼睛瞎了流着脓水,全身上下都在溃烂,皮肉一层一层的掉,手脚能看见腐烂发黑的白骨。
直到他死前,他都尖叫着那个恐怖的故事:沸腾的海水、从天而降的火焰、水中潜行的恶魔,以及致命的魔法污染。
雅克坚持认为自己梦见的不是烟海,因为他的梦里没有水中潜行的恶魔,没有致命的魔法污染。
他梦见的海是滚烫而舒适的。
像泡澡一般。
但是他没有告诉罗萨特。
雅克不想效仿“伟大”的伊耿五世,自寻死路。
他还没活够,远远没活够。
哪怕被硬按上黑火这个要命的名号,他也得使劲挣扎几下,择日再死。
“说说盛夏厅的事情吧?”
罗萨特伯爵真是一个宝藏,啥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伊耿历259年,当时的国王是伊耿五世,邀请各位王公大臣,来地点在多恩边疆地的坦格利安家族夏宫--盛夏厅,为雷加王子的降生庆祝。
伊耿五世是个“公认的昏聩无能的国王”。
但是,显然罗萨特伯爵对此有不同的意见。
他告诉雅克,伊耿五世是一位心怀善意、希望进行改革以帮助平民的国王,但他的政策遭到了大贵族们的强烈反对。他深知,如果没有龙,他的法令将难以推行,王权也无法巩固。
但是,自最后一条龙死亡后,坦格利安家族失去了最强大的军事力量,他们对维斯特洛的统治开始动摇。
伊耿五世坚信,古老的瓦雷利亚血魔法是复活龙的关键。他指派他的好友、学识渊博的伍德诺去研究这个秘密。
伍德果然找到了某种神秘而可怕的方法,准备了巨大的魔法仪式。
两人瞒着所有人。
雅克部分认同了罗萨特伯爵的知识。
也有自己的见解。
的确,伊耿五世选择在偏远的盛夏厅进行这个危险的仪式,很可能是为了保密和安全。为此他召集了家族内核成员和最信任的骑士。
新生的雷加可能被计划作为某种“牺牲”。
两人探讨了一会,都认为彼此的观点的确是一种可能。
仪式进行过程中,魔法失控,引发了无法扑灭的魔法烈焰,迅速吞噬了木石结构的盛夏厅城堡。
仪式彻底失控,引发大火,烧毁了盛夏厅,并导致国王本人等重要人物死亡。
龙没有被唤醒。
雷加王子幸存了下来。
这场魔法失控的结果是灾难性的:
始作俑者伊耿五世和伍德诺自然是玩火自焚。
可惜的是邓肯王子,伊耿五世的继承人和长子,他冲进火场试图拯救父亲,死了,毫无价值。
许多在场的王公大臣、御林铁卫、骑士、侍从和仆人葬身火海。
对外,这场魔法灾难只是一场可悲的火灾。
然而,拜拉席恩家,可是知根知底的亲戚。
继任的坦格利安用意外来堵拜拉席恩家的嘴,没有做好安抚工作,这下算是彻底让两家关系原本非常好的亲戚反目成仇了。
坦格利安王朝的根基自此分崩离析。
两人还说了许多大逆不道的话,最后了解了许多王朝隐秘的雅克,和无私分享了许多知识的火术士罗萨特伯爵成了非常要好的朋友。
送罗萨特伯爵离开时,雅克试探:“所以,学习知识应该谨慎小心,尤其是魔法知识,无论如何小心也不为过。”
罗萨特伯爵深以为然。
在罗萨特伯爵看来,雅克是一个可以在很多地方和他在同一个频段上聊天,不象君临那些势利的蠢货一般自作聪明的诚实的年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