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允瓷轻声道,“那个老光棍,后来喝酒掉进河里淹死了。”
“那件事,我早就不在意了。”
裴砚深将她拥入怀中,大手安抚拍着她的背。
忽然,他察觉到她身体一僵,眉头蹙起,“腰也伤到了?”
他伸手,温热的手掌复上她的后腰揉按着。
“恩……”温允瓷身体更僵硬了,“别!”
战栗感顺着脊椎窜上来。
他们亲密次数不少,裴砚深一碰她,她就特别敏感,即便后腰还隐隐作痛。
她也不想让他碰。
温允瓷耳尖一红,赶紧拉回他的手,“没事,就是撞了一下。”
“没那么疼,回家擦点药就好了。”
裴砚深看着她躲闪的样子,以为她是怕他担心,心里那股后怕袭来。
他沉下脸,语气严肃,“温允瓷。”
“你可以不把地址发给我。”
“你可以选择自己扛。”
他盯着她的眼睛,声音里压着火气,“但你想过后果吗?”
“如果他们不只是想要钱呢?”
“你一个人跑去那种地方,万一出了什么事,你让我怎么办?”
温允瓷被他训得低下头,自知理亏,“对不起,我一开始也慌了。”
“主要是陈康年说他杀了人,正常人谁会拿这种事骗人?”
“我就信了,以为只是见面了解情况……”
她的声音越说越小。
这副样子,裴砚深哪里舍得再苛责她。
“下次不许再这样了。”
“有任何事,必须第一时间告诉我,听到没有?”
温允瓷在他怀里点头,“听到了。”
事情很快水落石出。
陈康年前段时间深夜飙车,撞死了人。
死者家属索要五千万赔偿,否则就要告上法庭让他坐牢。
他们走投无路,狗急跳墙,企图一次性敲诈温允瓷五个亿。
最终,陈大山,赵翠萍,陈康年三人因敲诈勒索罪被依法刑事拘留。
刑期不会太长,但裴砚深有的是手段让他们牢底坐穿。
吸血蛆虫一家,终于被清理干净。
温允瓷后腰的淤青,在裴砚深每日涂抹药膏的照料下,也慢慢消散。
————
周末,盘山赛道临时封闭,因为要举办一场私人业馀赛车聚会。
引擎轰鸣声在山谷间回荡。
温允瓷被兴致勃勃的宋知秋硬拉了过来。
“瓷宝你快看!那辆法拉利太帅了!”
宋知秋举着手机,对着几辆造型炫酷的超跑狂拍,“今天真是来对了!”
温允瓷对赛车兴趣不大,站在一旁看着她兴奋的样子。
远处传来声响。
一辆红色兰博基尼漂亮又嚣张的甩尾,停在了不远处。
车门推开,裴憬长腿迈出。
他视线随意一扫,意外撞上了温允瓷的目光。
“瓷瓷,知秋?这么巧?”
温允瓷表情冷淡,没接话。
宋知秋翻了个白眼,“哟,裴二少,阴魂不散啊。”
裴憬没理会宋知秋的嘲讽,对温允瓷发出邀请,“瓷瓷,既然来了,要不要坐我的车跑一圈?”
“我记得你以前……”
他话里暗示,恋爱时两人一起体验过的速度与激情。
温允瓷直接拒绝,“没兴趣。”
宋知秋嗤笑一声,“裴憬,你脸皮有够厚的啊!”
“劈腿渣男还敢邀请前女友坐车?谁给你的勇气?”
裴憬脸色一沉,“我跟瓷瓷说话,有你什么事?”
他继续对温允瓷软磨硬泡,“就一圈,瓷瓷,给我个机会……”
“她说了,没兴趣。”
一道低沉冷冽的声音介入,裴砚深走了过来。
宋知秋凑到温允瓷耳边,压低声音道,“什么情况?不是说我俩的秘密聚会吗?”
“你怎么把你家裴总招来了?”
温允瓷也有些意外,小声回道,“我没叫他啊……我就出门前跟他报备了一下行程。”
“可能他工作处理完,就顺路过来看看。”
裴憬看着裴砚深,开囗道,“哥,你来这种地方,不觉得格格不入吗?”
裴砚深没理他,垂眸对温允瓷温声道,“我陪你随便看看。”
裴憬嗤笑,“哥,你开车那种慢吞吞的风格,瓷瓷怎么会喜欢?”
“她啊,就爱刺激,喜欢年轻有活力的。”
“以前坐我车的时候,她可是兴奋得……”
“裴憬!”温允瓷怒斥。
裴憬就是要挑衅,象个开屏的孔雀,偏偏要压裴砚深一头。
他大步走到裴砚深面前,“是男人就用实力说话!”
“怎么样,敢不敢跟我跑一圈?”
“就一圈,输的人……”他语出惊人,“你就和瓷瓷离婚。”
这话一出,宋知秋倒吸一口凉气,对温允瓷小声说,“我去!他疯了吧?!”
周围几个看热闹的赛车爱好者也凑了过来,议论纷纷。
“卧槽!玩这么大?!”
“离婚当赌注?!裴二少牛逼啊!这是要上演兄弟夺妻吗?”
“这条赛道上,裴二少可是出了名的快。”
“他哥……看着不象常玩的样子,这赌注有点悬啊。”
见裴砚深没说话。
“怎么,不敢了?”
裴憬双手一摊,表情更加欠揍,“哥,你是不是年纪大了,心脏受不了这种刺激?”
“怕输给我啊?”
他继续道,“瓷瓷以前最喜欢坐我的副驾了,说我开车带劲儿,让她特有感觉……”
“裴憬你神经病啊!你给我闭嘴!”温允瓷恨不得上去给他一巴掌。
裴砚深本不屑理会这种挑衅,但裴憬一而再再而三地触碰他的底线。
“好。”
裴砚深眼眸一冷,沉声应战,“我跟你跑。”
他紧接着开口,“我的赌注是,你输了,父亲给你的那个项目,无条件转让给我。”
裴憬脸色变了变,但众目睽睽之下,尤其是在温允瓷面前,“行!就这么定了!你可别后悔!”
“裴砚深!”
温允瓷拉住裴砚深的手臂,“你别跟他比,他玩车又野又不要命!”
“你平时……”
她没见过裴砚深开快车,更不知道他的技术如何。
裴憬在这方面很疯。
她怕裴砚深吃亏,怕他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