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三心刚要开口，白飞辰就拦住了她，上下打量着林于申。
这人该不会是个送上门找虐的蠢货吧？说实话，白飞辰今天来只是想光明正大地把李三心从荣莘达带走。
没错，单纯挖个人。
毕竟韩三爷之前还特意打电话，希望他别和李小碗闹得太僵。
对方知道这事也不奇怪，娱乐圈就这么大。而且三爷和荣莘达的双李交情不错，有意当和事佬。
白飞辰今天来也不是真要撕破脸，没必要做得太绝，他也不是那种特别爱挑事的人咳，真的。
你谁？
我不是说了吗，我是林于申，你这人
你谁？
白飞辰又慢悠悠地问了一遍，丝毫不急。
林于申终于听出白飞辰话里的嘲讽意味，暗自估算着与对方动手的胜算。主场优势或许能增加一成把握，但看到对方结实的手臂肌肉，他感觉胜率恐怕连三成都不到。
最令他忌惮的还是那位神秘的老黑同学。没人知道他是何时出现的，就像凭空冒出来一般。此刻老黑正用的目光注视着林于申，那架势仿佛随时要和他地称兄道弟，按着他跪地磕头。
可恶！堂堂男子汉就该单挑，带个保镖算什么本事！林于申毫不怀疑老黑那粗壮的手臂能轻松制服他，于是果断认怂——当然他称之为战略性撤退。要见我妈就跟我来吧。
白飞辰失望地撇撇嘴，本以为这小子能硬气些，没想到被老黑一瞪就蔫了。他暗自埋怨老黑不懂配合：要是躲在暗处，等对方先动手再突然现身打断腿，那才叫精彩。现在倒好，直接把人吓退了。
老黑，你出来干嘛？白飞辰边走边问。
他要动手。老黑专业地回答，刚才肌肉都绷紧了。
那你该等我先掰断他胳膊，你再打断他腿。白飞辰兴致勃勃地规划，你带着执法记录仪，进去蹲半个月就出来了。
老黑选择沉默。作为专业保镖，他绝不会让雇主有机会动手。但他们的对话可把林于申吓得不轻——这两人是当他不存在吗？那充满恶意的对话让他后背发凉，双腿不自觉地发抖，连的侮辱性称呼都顾不上计较了。
白总您好，我是李小碗。相比脸色难看的林于申，李小碗笑容满面地迎上前，抱歉刚才接电话耽搁了。
哪里，是我冒昧来访。白飞辰礼貌回应。
白飞辰礼貌地回以微笑，面对客气的态度，他自然不会摆脸色。
林于申缓过神来，盯着白飞辰的眼神又添了几分敌意。
装模作样，在我妈面前还不是得低声下气，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李小碗的目光转向躲在白飞辰身后的李三心，脸上露出无奈。
吣吣，你不能一声不响就消失，联系不上你的时候我都急坏了。
李三心低下头，满脸愧疚。
白飞辰暗自冷笑。
说得跟真的一样，李三心手机根本没关，这丫头怎么就没发现？
妈，她哪是自己跑的，分明是被人骗走的！
林于申再次插嘴，但这次不等白飞辰开口，李小碗就先训斥道：
轮得到你说话吗？在公司该叫我什么？
林于申愣住。往常不都喊妈吗？偶尔才叫句李总。
这么大的人了还毛毛躁躁，难怪到现在都没出息。
李小碗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看得白飞辰直皱眉。
当着外人面教训儿子？这位阿姨可真不见外。
李总。白飞辰出声提醒。
抱歉，当妈的就是爱唠叨。白总和我儿子年纪相仿，应该能理解
白飞辰脸色一沉。
我出生时母亲就不在了，确实理解不了。
再说他连二十五都不到，林于申都三十多了，这也叫差不多？合着在您眼里儿子永远长不大？
李小碗暗道糟糕。本想打圆场，结果越描越黑。
她生怕白飞辰当场翻脸——毕竟自家儿子就是个暴脾气，这些二代们多少都有点相似。
实在不好意思，咱们去会议室详谈吧。
走廊里已经有不少人探头张望，荣莘达的艺人和员工都在窃窃私语。
方才李小碗训子的动静，早引得吃瓜群众两眼放光。
众人眼中满是艳羡。
这简直就像小说里的情节！了委屈，英俊多金的男友亲自上门 ，连老板都得赔笑脸。
你们说白飞辰来做什么？
肯定是给李三心撑腰的！她的电影被公司推掉了，这是来讨公道的，太暖了！
看到他刚才回眸的样子了吗？简直帅炸了！我以前觉得金城武最帅，现在改观了。
别做梦了，人家又不会看上你。
哼，说不定呢！他换女友那么勤，也许哪天就轮到我了。
得了吧，看看他交往的都是什么级别的美女。
李三心能比我强多少？
人家是原装的，你呢？
我去补个膜不就行了？
假的就是假的，这种情场老手一眼就能识破。就你这样还想装清纯？
别吵了，我看吣吣可能要解约了。
不可能吧？她合同还有五六年呢！
你觉得白飞辰付不起违约金？听说公司太子爷对李三心有意思，他肯定要把人带走。
林于申不是结婚了吗？
男人嘛，都一个德行。
此时的白飞辰正悠闲地与李小碗交谈，李少虹也在场——荣莘达的两位女强人。
演戏只是我的爱好，自己瞎琢磨的，没什么章法。王谦原指导过我不少。
他，我知道，是个很优秀的演员，现在总算熬出头了。
李少虹接过话茬。
没错，我也认为他是演技最出色的演员。
白飞辰抿了口水，微微颔首。
此刻会议室内氛围格外融洽，仿佛白飞辰只是来做客的友人。
一派和乐景象。
李三心与身旁的林于申面面相觑，完全摸不清状况。眼看话题即将结束，白飞辰忽然自然地抛出一句：李三心的合约还剩多久？
终于来了。李小碗与李少虹交换眼神，彼此心领神会。
李小碗轻叩桌面，似在回忆：大概五年？
五年？她的合约这么短？白飞辰略显惊讶地看向李三心，这姑娘运气倒不错。听说杨阳他们签的都是十五年长约，李三心这份七八年的合约确实算短了。
难怪记忆中这姑娘始终没和荣莘达闹翻——毕竟其他艺人大多因合约问题不欢而散。那些动辄十五年的长约，等合约到期，艺人都该退休了。
是碗姐她们特别关照我。李三心的回答给足了双李面子。
实际上这份八年合约的由来另有隐情。相比其他人的卖身契，八年确实算短——毕竟她签约时才十八岁，合约期满也不过二十六七。
关键原因在于当初昆剧学院不肯放人。荣莘达费尽周折才说服她父母同意，毕竟那时的李三心已是昆曲第五代杜丽娘传人。让人家放弃多年所学来拍戏，再签十五年长约实在说不过去。
当然，所谓二十年一遇的闺门旦不过是荣莘达的宣传噱头。
原来如此。见李三心为荣莘达说话，白飞辰并不觉得她在帮倒忙。毕竟眼下这般场面，估计她自己都云里雾里。
李总，李导，既然我亲自登门——咱们是和平解约，还是直接走违约金流程？
和平解约意味着好聚好散，日后相见还能互相捧场。
如果支付违约金，倒不至于反目成仇，顶多就是形同陌路。
对荣莘达来说，勉强还能小赚一笔。
但对白飞辰而言，或许能收获一份珍贵的友谊——当然这只是玩笑话，根本不可能。
如果对方愿意和平解约，白飞辰反而会觉得她们脑子不太灵光。
李三心本想开口，却被白飞辰一个眼神制止，示意她一切听他的安排。
她很乖巧，立刻领会了他的意思，双手交叠，略带紧张又期待地等着后续发展。
“白总，这不太合适吧？您这是打算直接把我们公司的一姐挖走？培养她我们可是投入了大量资源的。”李小碗皱眉说道，仿佛李三心是公司倾尽心血打造的王牌，就等着在娱乐圈大放异彩。
可实际上，荣莘达捧红的艺人，几乎全是解约后才火的。
除了周勋和陈昆，还有谁是留在荣莘达期间走红的？哦，现在的李三心算一个——毕竟她遇上了白飞辰……
“多少资源？”白飞辰没按套路出牌，直接反问。
李小碗一时语塞，竟不知如何回答。
“这样吧，你们算算投入的成本，折个价，咱们商量商量？”白飞辰气定神闲，丝毫不急。
折价？这怎么算？众人面面相觑，被他这一手整懵了。
“除了感情，大多数东西都能用钱衡量。别介意我说话直，贵公司对李三心的培养，总该有个参考价吧？我这人没什么大本事，就是钱还够用。咱们好聚好散，如何？”白飞辰语气从容，却透着一股嚣张劲儿。
一直憋着没说话的林于申终于忍不住了：“五千万！”
“什么？”白飞辰一脸错愕地看向他。
“五千万！拿出来，立马放人！”林于申不屑地说道。
尼玛，有钱了不起！有种为女人花五千万试试？这些富二代表面装大方，心里可都打着小算盘呢。真以为他们会在女人身上随便撒钱？林于申平时接触的富二代不少。
家里资产几十亿的，也没见谁为个女人一掷千金。
就算有也是婚后作秀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