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3章 （4k）见鬼这一块
“————好吧我错了。”安室透揉了揉太阳穴，“对了，你说查她的身份很简单？怎么回事？”
“確实很简单，实际上已经查到了。”
“————”安室透。
我不就下线了一天吗？怎么进度都已经推到这儿了？
“直接告诉你也没事，是那个村中努————”莫莱拖长声音，“的老婆，克里斯蒂娜。琴酒已经点名要我明天杀她了。你觉得呢？”
嚇我一跳，还以为是村中努————你以为我会这么说吗？安室透无语。村中努这人履歷非常乾净，根本没出过国，怎么可能是他？
不过，那个克里斯蒂娜吗————的確很可疑啊，突然出现的外国人什么的。
“证据呢？”为避免出现冤案，安室透確认道。
“证据————琴酒说的。”莫莱摊手，“你去问他。”
安室透暂时压下心中疑惑。
琴酒要杀她？而且他有证据？科尼亚克骗我也没好处，而且这种事一问就能验证，多半是真的。
如果中和剂真开发出来了，科尼亚克手上肯定有样品，用那个有可能可以逆推出配方—一那普拉米亚这个祸害还是早点死为好。
安室透总觉得不太对劲。自己只是找他帮个忙，结果他却恰好已经把自己面临的麻烦全解决了——真的会有这么巧的事吗？还是说他一直监视著自己的情况，就等著我求援？
然而这次是真冤枉一莫莱这次难得想简单点、实诚点的解决问题。他现在只想早点把普拉米亚干掉。
这女人还是不够果决，如果他是普拉米亚，早就把炸弹灌满整个东京的地下水道了。她炸弹的两种液体都是油性的，不溶於水，即使漂在水面上也会形成一层油膜，该炸还是会炸，就是威力不如直接炸；但如果量够大，威胁程度还是很高。先灌一半进去，然后以另一半为要挟，跑路不是轻轻鬆鬆？
“我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干掉普拉米亚。”莫莱摊手，“不管是炸药配方还是什么的我都不会要，你完全可以相信我。”
毕竟，同调了普拉米亚的记忆，再把可能会生成的，已经许久未见的棋子纳入自身，很可能可以直接解锁一条技能树。到时候学习过后，利用橙子偷偷留下来的一半样本，解析出配方不算难事。
“————总之，先验证过你送来的那份中和剂再说吧。”安室透对莫莱的说辞不置可否。
阿笠博士开发了一种化学物质，接触到两种液体中的任意一方都会永久改变其性质，形成另一种稳定的化合物。这种化合物接触了另一方液体炸药也不会发生反应，而是会稀释並將其同化。在短时间內多次叠代后，终於有了完全安全零爆炸的版本。
“行。”莫莱拍拍电话，“你不是有警视厅那边的关係吗？记得找个厂子生產中和剂，我怀疑普拉米亚要整个大的。”
看他说得煞有介事的，实际上他根本没有这方面的情报。那为什么这么篤定？当然是因为他自己想到了该怎么整个大的，而又觉得普拉米亚不太可能错过，总之小心无大错。即便是他，在面对那么大的爆炸时，也不能保证能全身而退。
“多注意下水管道，叫人去排查一下————我可不想和整个涩谷一起被炸上天。”
告別了安室透，从他那儿又敲了几乎白拿的几百万一再晚一点普拉米亚被自己干掉，安室透就有大把时间研究中和剂了一下一站是，杀绝组织。
听红子说，这帮人想验证自己是否是普拉米亚，於是乎计划绑架红子威胁自己上门——只能说，莫名其妙的逻辑。
而且，我看起来很像四十岁吗？！
要是他知道这帮人为了见松田阵平还打算绑架千叶和伸，估计会更难绷。
一哦，他已经知道了。
东京，一处任何探测器也找不到的地下室中————
砰！
听到声音，杀绝组织的眾人惊骇回头。
地下室的大门被狠狠踹开撞到墙上，一个黑色的人影背光而立，然而在反作用力之下门又弹了回来把自己关上。
一阵诡异的沉默过后，那人扭动把手开门。
“听说你们在找我。”他双手插兜，踩著一级一级台阶下楼，“为此，还打算绑架我的未婚妻————？”
莫莱看到地下室中央柱子上被捆著的那个人，陷入疑惑：“————千叶和伸？
你们绑他干什么？他和我有什么关係？”
倒霉的千叶和伸还是被抓了，此时正在昏迷中。
那个骑扫帚的魔女，她明明能杀了所有人，但她没有这么做。鑑於她说这个世界上只有她和莫莱算人，其余人都是背景板，那她自己对杀人肯定是没什么所谓的，也就是说其实是这个男人约束著她。这就足以让艾莲心生敬意—一不管是炸弹还是魔法都是能杀人的力量。和普拉米亚这种滥用它来牟利，甚至隨意夺取別人生命的人不同，他们闪烁著人性的光辉。
“我可没打算放你们一马————不过似乎也不需要我来惩罚你们什么了。”莫莱摇头，“她下手还挺没轻没重的。所以，千叶和伸到底是怎么回事？”
的確，虽然没下杀手，但被打晕的几个傢伙或多或少的都得在医院躺几天。
“千叶和伸？这个胖警察吗？”艾莲回头看了昏迷的千叶和伸一眼，“我们也是迫不得已。之前派去联络日本警方的奥列格被炸死了，后续我们去联络警方的人也一直得不到回復————他们和俄罗斯的警察一样，根本不关心我们遭遇的一切！”
“所以你们的请求到底是什么？”
“我们只是要见一位警官罢了。”她掏出一张照片，“就是他，松田阵平。
三年前他成功拆掉了普拉米亚设置的炸弹，我们必须知道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可是日本警方却支支吾吾，一再推脱————” “————？”莫莱。
看著面带怒色，滔滔不绝的艾莲，莫莱有些难绷。
都这么久了————你们都没调查出来，松田阵平三年前就死了吗？怪不得你们这么多年都抓不到普拉米亚。自己的信息被人查个底掉，別人的情报却完全查不到，拿著三年前的过时情报刻舟求剑，把一个死人当成最大的希望————
“你们见不到他的。”莫莱摇头。
“为什么？！你也要阻止我们吗？”眾人对莫莱怒目而视。
“唉。动动你们的脑子————”莫莱翻了个白眼，“我只是在陈述事实。三年前他就死了，被炸弹炸死了。”
“怎么可能？！”艾莲不可置信的大喊，“他连普拉米亚的炸弹都能拆掉，还有什么炸弹能难倒他？”
“所以，杀了他的並不是那颗炸弹本身。”
莫莱將松田阵平的故事简要的复述了一遍。为朋友復仇，落入犯人陷阱孤身拆弹，在最后关头为了所有的民眾献出自己的生命————听完后，即便是內心多少陷入偏执的杀绝组织成员们也发自內心的低头抚胸致敬。
“可惜————他才是真正的好警察。”艾莲的態度软了下来，但她的脸上也不可避免的露出疲惫和绝望的神色，“但是，能拆弹的人已经没有了————我们的未来究竟在何方？”
砰！
地下室的大门被狠狠踹开，一个胖胖的身影背光而立，迈步走了下来，然而在反作用力之下门又弹了回来把自己关上。
几秒钟后，另一个戴墨镜的瘦高的男人开门，走了进来，身后跟著一个揉著自己鼻子的胖警官，一个高挑的女警官还有一眾刑警。
“我知道你们在找我————我来了。”打头的男人双手插兜，態度隨意，“先放了千叶，我再听你们到底有什么打算————莫莱君？！”
艾莲惊疑不定的看著打头的那个男人。松田阵平？！他不是死了吗？莫莱在骗我们？还是说————
“闹鬼了？！”小弟面色苍白的惊呼道。
警察队伍脚步一顿。领头的那个男人回头看了眼，目暮警部偏过头去嘆了口气，右手扶著额头，左手摆了摆。
於是乎，他摘下假髮和墨镜，面露疑惑：“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既然知道松田阵平死了，为什么还这么执著见他，甚至还绑架了千叶？”
“很明显，他们也是刚知道的————”佐藤美和子摇摇头，“有什么想说的吗，莫莱先生？”
“额————新婚第三天快乐？”
“那是演习！！还没到时候呢！！”佐藤美和子脸有些红，“还有，说正事呢！！”
她没注意到，在她说“还没到时候”的时候，刑警们的敌意已经微妙的换了对象。毕竟，那帮毛子已经开始给千叶和伸鬆绑了。
“我只是听说他们也在对付普拉米亚，所以过来问问罢了。”莫莱並没有透露他们想绑架红子的事，“所以，各位这是来救千叶的？”
红子之前对莫莱说过，没必要迁怒这些人。她告诉莫莱，这就好比路边的蚂蚁说，“我要咬你一口！”，然后你掏出保温杯往蚂蚁窝倒开水。结果开水倒在水泥地上飞溅起来烫到了自己的脚，因此而生气报復未免有些丟人。
“也不全是。”目暮十三按了按帽子，“警视厅已经成功开发出普拉米亚炸药的中和剂了。”
“成功开发出什么？！中和剂？！”艾莲一时感觉自己如坠梦中。
“开发成功了？”莫莱有些疑惑，“確定吗？开发用的样本是从哪来的？”
“额————实际上这个我们並不知道。”目暮十三凑到莫莱身边，有些尷尬的挠了挠侧脸，悄声道，“是特別顾问安室透给我们的。”
“可信吗？”
“我们也怀疑过————但上面告诉我们已经验证过功效了，不必怀疑。”
到此，莫莱才算真正確定，安室透的真实身份就是公安臥底，很可能是降谷零。
但没想到以他的谨慎，也会犯这种错误吗？他是搜查一课的特別顾问————
和“上面”怎么扯上关係的呢？
—一实际上安室透真的想到了这一点，他原本的打算是让搜查一课自己验证中和剂的有效性。然而他不能出地下掩体一中和剂虽然验证了有效，但量太少了，不足以中和掉他项圈里的炸药，还得等批量生產。因此，他嘱咐了风见裕也去做这事。
然而中和剂到了公安手里，那功劳归谁可就不是安室透和风见裕也说了算了。有人从风见裕也那儿套出话来，知道了这是针对恐怖分子炸药的中和剂。接著他们便设了个套，把中和剂拿去试验並批量生產了。
你风见裕也不也是公安吗？虽然你整天神神秘秘的不知道是哪个部门的，但总归是公安，胳臂肘怎么能拐到刑警那边呢？
“那，也就是说？！”艾莲的身体颤抖起来，声音里甚至带著一丝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恳求，“也就是说————”
“嗯，普拉米亚很快就构不成威胁了。”目暮十三点点头，“所以，抓捕行动可以开始了。只是，我们还需要一条线索————”
“我们需要，能证明一个人是普拉米亚的，决定性证据。奥列格被袭击死亡的时候，他的口袋里掉了一张纸条——————”
“嗯，那个我们也知道。”
谈到奥列格，艾莲不由得悲从中来：“普拉米亚————他右肩膀中过弹，受过伤。做手术会影响她手指的精密性，妨碍他做炸弹，所以他一直没把子弹取出来。话说，你们有合理的怀疑对象吗？”
目暮十三嘆了口气：“有倒是有————”
说著，他抬头望天，不再言语。
如果是，村中长官的心情————
但如果不是，搜寻普拉米亚的工作又不知道要耗费多少时间。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