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校接过,按照自己猜测的赶紧翻阅了起来,很快他就找到了当初的从长安发来的折子。
折子上神宗的批注。
朱沐,谥,忠烈!
在详细的始末记载里,余令的名字出现了。
自那以后抚养朱家人的始末全部记载在里面,这上面有秦王府的大印。
也有当初矿监沈毅,大慈恩寺苦心大师的亲自验证。
到了这一刻,朱由校突然明白大明那么多寒门才子,比余令厉害的比比皆是,为什么皇爷爷唯独请余令吃了两顿饭。
原来由头在这里。
最难得的是余令从未在任何时候,以任何方式宣扬过这些事情。
如果不是因为有这些记载着
朱由校都不知道余令在默默的做着这些。
朱家人是蛀虫一词不知道从何而起,但一定是从读书人口中传来的。
的确有很多朱家子弟不争气。
欺男霸女,招摇过市,给祖宗丢脸。
可说到底还是姓朱,一家人,自家人关起门来打,关起门来骂是自己人的事情。
可外人若是煎熬自己人
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
余令在长安的所作所为无疑是对朱家人的照顾,皇爷爷应该知道,怕是因此对余令高看了一眼。
“肖五,朱家人在长安活的好么?”
“比我活的好,朱存相养狗,秦王在家生孩子,其余人种花椒,一到收获季,长安全是花椒味!”
“我说的是人!”
“你问我啊,我哪里知道,反正只要干活就饿不死,不对,你问我做啥,你问朱大嘴他们啊,就在营地了!”
朱由校懊恼的拍了拍脑袋。
机灵鬼魏忠贤又懂了,不用朱由校吩咐,他又跑了出去。
他觉得自从余令这群人回来后他的日子就没安生过。
总是在跑。
魏忠贤离开了,朱由校的心不平静了。
他隐隐觉得自己好像抓住了什么,可他又觉得不敢,有些害怕。
祖宗制度就悬在头顶上。
可若是不做,他又觉得不甘心,能和建奴杀个来回本就不易,更难的是敢走出来,去战场杀敌。
“你饿了么?”
“你们这庙里的斋饭好吃么?”
“这是庙?”
“我又不傻!”
一旁的客氏忍不住了,性子挑剔她,又成为皇帝最宠的人以至于眼高于顶的她头一次打心眼喜欢一个人。
这人傻的让人没法去记恨。
当然,就是说话太难听了,噎死个人,不算这个缺点人倒是真的很不错。
可惜是个傻子,没脑子。
“大傻春,是不是个傻子,功勋你都不要了?”
营地里,春哥正在和余令喝酒,余令在骂人,春哥在听。
“听清楚,礼部正在拟定你这次的功勋,按理来轮不到你,可你也知道叶赫部没了,需要有人继承!”
“你会去辽东么?”
余令想了想,抿了口酒:
“我最近不可能,最近几年我要回长安,我想去看看土默特部,我也想看看林丹可汗!”
“那我不要了!”
“为什么,名号出来你身边就可以聚集更多的叶赫部族人,就像是一杆旗帜一样,只有立起来才能让更多的活人看到!”
春哥摇了摇头:
“我见得太多了,大明官员见死不救,一直跟我们称兄道弟的辽东铁骑在远远的看着,我不信他们!”
余令望着春哥,低下头给他倒了杯酒。
“那你们这人总得活着,你们这群人加起来二百多口,种地你们不会,没有牧场生意也做不了,怎么活啊?”
“你能不能借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