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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殊时刻,请大家多多收藏支持:() 三月天
春桃一跺脚,合盘托出:“是奴婢昨日偷听叶家那几个,他们,他们竟私定了主意,要把夫人许许给城里开肉铺的胡屠户做做妾,我怕夫人寻短见,还没敢跟她说”
“什——么?!”刘朔脑中嗡然炸响!刘朔母亲早死,嫂子嫁到刘家后就承担了他半个母亲的角色,此刻听闻她要被逼为妾,五指猛然扣紧腰间刀柄,指节泛白!看向前面叶府的目光更是要喷出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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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府正堂大厅,气氛凝固如冰。
一个云鬓微散、苍白憔悴的女子,浑身力气仿佛被瞬间抽空,软软跌坐于冰冷的地砖上。她那双曾盛满温婉的眼眸,此刻只剩一片破碎的死寂,难以置信地死死钉在上座的老父与兄长脸上。
叶柔刚才还在房内织布,二嫂说有贵客上门,父亲让她去见上一见,她便懵懂地跟进来!
她也没多想,哪知出来一见便是晴天霹雳!
纤瘦的指尖死死抠进地砖缝隙,叶柔抬起毫无血色的脸,喉中哽咽着挤出泣血般的质问:“爹爹!您当真要把女儿送给这等人为妾?!!”
叶老爷子目光闪烁,不敢看她的眼睛:“柔儿,你还年轻,没有孩子,再嫁才是道理!朝廷律法都鼓励呢”
“所以便让我与这等人为妾?!父亲不知死在他手上可怜女子有多少?登州城里谁人不知?莫不是推我入火坑?!女儿死也不从!”叶柔厉声截断,指着堂上坐着的胡屠户。其人膀大腰圆,扭着一张油腻臃肿的脸,正垂涎欲滴地看着她,目光中的淫邪毫不作掩饰。
“嘿!小娘子如此绝色,说话别这么难听嘛!”肉山般的胡屠户堆起满脸横肉的笑,眼中贪婪似要将她生吞活剥,“跟了胡爷我,包你顿顿有肉,夜夜快活!嘿嘿”
“妹妹啊!”二哥叶老二搓着手,挤出一脸虚伪的关切,“胡爷家业大,十几家肉铺开在城里!你过去是掉进蜜罐,比在家里守活寡受罪苦熬强百倍!”
叶柔回以冰锥刺骨般的冷笑。
“够了!”大哥叶老大重重一拍桌案,满脸狰狞,烦躁不耐,“你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告诉你,咱家已经收了胡大官人500两银子聘礼。不跟也得跟!再不松口,信不信我这就打折你的腿,抬也把你抬进胡府花轿!”
“哎呦!大舅兄莫动怒嘛!”胡屠户笑呵呵摆手,腆着鼓胀的肚皮,“大喜的日子,和气生财!小娘子一时想不开,慢慢劝,总归要欢欢喜喜进门才好!”
叶柔的几个兄弟连连点头哈腰称是!
叶柔惨笑着逼视父亲:“父亲,当年刘家娶我时,聘礼何止三千两!加上逢年过节的孝敬,加起来怕是不下五千两!这许多银钱,不都供奉了您还有我这几位好‘兄长’去进学、纳妾、添置田地了吗?如今,您为了区区500两便要卖掉女儿?!”
叶老爷子被她看得心中一虚,猛地避开视线,看向无人处道:“为父的难处,你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全家上下几十口吃穿嚼用,哪一样不要花钱!你大哥明年还要乡试,盘缠都没着落。咱家要不能再出个举人,等为父一死,门楣立时要败!听为父的,女人嘛嫁汉嫁汉,穿衣吃饭!何必为那短命鬼守这活寡!”
“爹爹若执意如此!”叶柔闭上眼,一行清泪滑落,声音却透出玉石俱焚的决绝,“九泉之下,有何面见我我娘亲!女儿——宁为玉碎!”
“哼!”叶老爷子恼羞成怒,额上青筋暴跳,厉声道,“那你便当还为父的养育之恩,今日入了大官人的门,日后与叶家再无瓜葛,咱们父女两清!”说罢,一甩袖子别过脸坐到一旁。
叶柔闻言如五雷轰顶!面如死灰,瘫软在地。万念俱灰的冰冷,几乎将她五脏六腑冻结,再也感觉不到一丝温暖。即便得知丈夫死讯的那天,她也未像这次对这世界如此深深绝望!
“轰——咔啷!!!”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猛地炸开!叶府沉重的大门连同门闩竟被狂暴的力道瞬间踹得轰然洞开!
“我倒要看看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欺负我刘家的媳妇!”刘朔率先踏入院内,亲卫们不用交待便挺枪直奔厅堂内的众人而去。
叶家众人看着一群身披重甲、枪映寒芒的猛士闯入院内,拿锋锐的枪头抵在他们脖子上。方才还颐指气使的叶家老少,顿时面无人色,魂飞魄散。有人大喊饶命,有人大喊冤枉!一时厅堂内无比嘈杂!
唯有被春桃扶起的叶柔,泪眼朦胧,怔立当场。看着在她最绝望的时刻,如天神降临的小叔子,却不敢张口呼唤,生怕这是会轻易打破的幻绝!
刘朔给了嫂子一个安心的眼神,便看向眼前跪在地上,抖如筛糠的壮汉,用刀挑起他的头:“你便是胡屠户?”
胡屠户不由自主地抬起头,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小人胡万,区区贱名不敢污了军爷视听。小人家中开着几家肉铺,今日今日不知何处得罪军爷只只求军爷开恩!只要军爷放小人一条生路小人这就回去立马给军中备齐一万不!两万斤上好的猪牛”
“两万斤,挺肥的啊,怪不得长这身膘!”刘朔刀面拍击胡万的脸,不多时他一边脸便肿得像猪头。“便是你,要强纳我嫂嫂?!”
胡万感觉脸上都没知觉了:“冤枉!大人冤枉啊!不是小人起的意!是是叶家!是叶家上赶着说五百两银子送个小送来夫人说是姿色罕见”
刘朔如刀子般的目光扫过叶家众人,冷笑道,“欺凌烈士遗孀,你们好大的胆子!”
叶家众人不敢看他,叶老爷子勉强抬起头:“亲家亲家舅爷!,我叶家也是没办法,实在是是揭不开锅了才行此下策啊”
刘朔冷笑:“哦?养不起女儿,倒有钱纳妾,你上月花四十两银子纳的第七房小妾,才14岁吧?!你这老王八!”
叶老爷子瞬间涨成猪肝脸,颤抖着指着刘朔:“刘朔!老夫也曾中举,你怎能如此辱我,污我斯文!!”
“辱你?污你?!”刘朔放声狂笑,“你这老王八!辱你怎地!你这卖女求荣,枉披人皮的老不羞!!老不死,老贼,老狗,老——畜——牲!”
“你!”叶老爷子“噗”地喷出一口腥甜老血,面如金纸,烂泥般瘫软下去,叶家人被大枪抵着,没人来他!
刘朔不再管他,森然俯视脚下那瘫倒抽搐的肥硕肉山:“胡——大——官——人?”
胡万浑身一哆嗦,像条被抽出脊梁骨的癞皮狗,拼命扬起肿成馒头的脸,挤出谄媚的贱笑:“大、大老爷!是胡万!小的叫胡万小的该死什么大官人,那是是外人瞎吹捧当不得真啊”
刘朔悠悠道:“你若欺我刘朔,那还好说,爷量大。但长嫂如母,你欺到她头上,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你!”
“说吧,还有什么遗言!说完送你上路,记住,明年的今天是你周年!”
胡万如坠冰窟,最后一丝侥幸崩塌,嘶声哭喊:“大人!大人开恩呐!小人小人认识高知府府上的大管家小人曾”
“哦?”刘朔面无表情地点点头,“这知府家的管家是要给点面子,记你一段!”
刀面轻轻拍打在胡万另一边肿胀的脸颊上,“还有谁!”
胡万仿佛抓住救命稻草,语无伦次,“小人还还敬过高知府家大公子一杯”
“嗯,知府家的公子更要给点面子,再记你一段!”
胡万以为他的人脉奏效,眼中刚泛起一丝喜色,突然反应过来:“大人,什么一段一段?”
“多砍一段啊!”刘朔的声音如同九幽寒风吹来:“古人报仇不都说碎尸万段么?你这一刀两段,两刀三段,三刀四段嗨!离万段远着呢!”
“啊还认识什么人,都报上来,多凑一些,看能不能把你剁成臊子!”
胡万惊骇欲绝,抬头不可置信地盯着刘朔,敢情他这面子是这样算的!
他彻底崩溃,发出一声非人的凄厉嚎叫!“大人——!!不要啊大人饶命!”他亡命般扑过去想抱住刘朔的腿求饶。
“滚!”一旁的沈如黙冷喝一声,抬脚猛踹!胡万惨叫一声滚了出去。
刘朔眼一眯,冰冷道:“拖下去——别忘了知府管家和公子的面子!都要算上!”
如狼似虎的亲卫扑上,抓起瘫软的胡万就往外拖。求饶、惨叫、哀嚎骤然远去,最终只剩绝望的呜咽和拖拽的摩擦声回荡在死寂的庭院。
堂内叶家人面如土色,抖成一团。
刘朔命亲卫取来一个褡裢,倒在地上,哐当哐当滚出一堆银锭。
“这是五百两银子。拿去退给这杀猪的,从此我刘氏之媳叶柔,与尔等叶氏一门!”刘朔轻蔑环视叶家众人,吐字铿锵,字字千钧!
“——恩、断、义、绝!”
说罢,他再不看这腌臜之地一眼,转身走向那呆立当场的柔弱身影。
一身威煞尽数敛去,语调是前所未有的温和:
“嫂子,我们回家。”
“嗯,朔儿”叶柔苍白的脸庞双目噙泪,颤抖着,哽咽被强行压回喉咙,化作唇边释然的轻唤,泪珠终是滚落下来,滴在冰冷的地砖上。
“咱们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