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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5章 享受人生(1 / 1)

厨房里的抽油烟机还在嗡嗡转着,苏晚手里握着锅铲,正颠着炒勺给锅里的糖醋排骨收汁。油星子在酱红色的汤汁里蹦跳,甜香裹着热气往鼻尖钻,厉沉舟靠在厨房门口,手里还拿着刚拆封的快递盒,看着她的背影忍不住笑出声:“苏晚,你咋这么牛逼呢?”

苏晚回头瞥了他一眼,手腕轻轻一转,锅里的排骨跟着翻了个面,动作利落又熟练:“咋了?又惊着你了?”

“可不是嘛,”厉沉舟走进来,把快递盒放在料理台上,“上午让你帮我改的那个项目方案,我刚拿给客户看,人直接拍板说不用改了,还问我是不是请了专业顾问。你说你,明明不是做我们这行的,怎么看一遍就知道问题出在哪儿?”

苏晚关了火,把排骨盛进盘子里,撒上一把白芝麻,笑着挑眉:“这有啥难的?你那方案写得跟流水账似的,重点全埋在一堆废话里,我不过是把有用的挑出来,再顺顺逻辑罢了。再说了,以前帮我爸看账本的时候,比这复杂的数字堆我都能捋清楚,这点小事算啥。”

厉沉舟凑过去,夹了块排骨塞进嘴里,烫得龇牙咧嘴还不忘点头:“好吃!真好吃!也就你能把糖醋排骨做得这么地道,外酥里嫩,酸甜还不腻。你说你咋啥都会呢?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连我工作上的事都能搭把手,简直是全能选手啊!”

苏晚被他夸得有点不好意思,推了他一把:“赶紧去洗手,准备吃饭了。柔柔也快到了,别在这儿杵着碍事。”

厉沉舟笑着应了声,转身去洗手,嘴里还在念叨:“我家苏晚就是牛逼,谁娶到你谁有福分,也就我运气好,捡着这么个宝贝。”

没过多久,苏柔就拎着一兜水果来了,刚进门就闻到了糖醋排骨的香味,嚷嚷着冲进厨房:“姐!我就知道你肯定做了好吃的!哇,糖醋排骨!我的最爱!”

“洗手去,”苏晚拍了拍她的手背,“刚从外面回来,手上全是灰。”

苏柔吐了吐舌头,乖乖去洗手。三人围着餐桌坐下,苏柔夹了块排骨,咬了一口就眼睛发亮:“姐,你这手艺也太绝了吧!比外面饭店做的还好吃!我跟我同事说我姐做饭天下第一,他们还不信,下次我非得带他们来尝尝!”

“就你嘴甜,”苏晚笑着给她夹了块青菜,“多吃点蔬菜,别光吃肉。”

厉沉舟在一旁附和:“你姐可不止做饭厉害,上午还帮我搞定了个大客户呢!你说你姐是不是特牛逼?”

苏柔点点头,嘴里塞满了饭,含糊不清地说:“那当然!我姐一直都这么牛逼!从小到大,不管我遇到啥麻烦,找我姐准没错!”

苏晚无奈地摇摇头:“你们俩一唱一和的,到底想干啥?赶紧吃饭。”

虽说嘴上不让他们夸,可苏晚心里还是有点小得意。其实她也不是天生就啥都会,不过是从小到大,习惯了自己扛事儿,慢慢就练出来了。

小时候家里条件不算好,爸妈忙着赚钱,她就早早担起了照顾妹妹的责任。苏柔上小学那会,总被同桌欺负,哭着跑回家找她。她那时候也才刚上初中,个子不高,却攥着拳头就去找那个小男孩理论。小男孩见她凶巴巴的样子,吓得直哭,从此再也不敢欺负苏柔。后来苏柔总说,那时候的姐姐像个小英雄,特有范儿。

高中的时候,苏晚的成绩一直名列前茅,可苏柔却偏科严重,数学每次都考不及格。爸妈急得团团转,苏晚就每天放学回家,帮苏柔补习数学。她不像老师那样照本宣科,而是把复杂的公式拆成简单的例子,用苏柔能听懂的话讲给她听。有时候一道题要讲好几遍,苏柔还是不懂,她也不生气,耐心地换个方法再讲。慢慢地,苏柔的数学成绩上去了,最后还考上了不错的大学。苏柔总说,没有姐姐,她肯定考不上大学。

后来苏晚参加工作,进了一家会计事务所。刚进去的时候,她是新人,啥都不懂,被老员工呼来喝去,还总被派去做最累最繁琐的活。可她从不抱怨,别人不愿意做的事,她都接过来,一点点学,一点点积累。有一次,所里接了个大项目,账本乱得像一团麻,几个老员工都束手无策。苏晚主动请缨,加班加点,熬了好几个通宵,终于把账本捋得清清楚楚,还找出了好几处错漏。从那以后,所里的人再也不敢小瞧她,都夸她能干。

再后来,她遇到了厉沉舟。那时候厉沉舟刚创业,公司规模小,事事都要亲力亲为,经常忙得焦头烂额,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苏晚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每天下班就去他公司帮他整理资料,有时候还会带点自己做的饭菜给他。有一次,厉沉舟的公司遇到了资金周转困难,眼看就要撑不下去了,他愁得好几天没合眼。苏晚知道后,把自己攒了好几年的积蓄全都拿了出来,还帮他一起想办法找投资人。那段时间,两人每天跑遍了城里的各个角落,见了一个又一个投资人,被拒绝了一次又一次,可苏晚从来没说过放弃。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他们找到了愿意投资的人,公司才得以渡过难关。厉沉舟总说,要是没有苏晚,就没有他的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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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苏柔帮着苏晚收拾碗筷,厉沉舟则坐在沙发上,看着厨房里两人忙碌的身影,心里满是幸福。他想起上次公司组织团建,去郊外爬山,爬到一半的时候,有个女同事不小心崴了脚,疼得直哭。大家都慌了神,不知道该怎么办,毕竟山上信号不好,救护车也不好上来。就在这时,苏晚站了出来,说自己以前学过一点急救知识。她让同事们找了些结实的树枝和绳子,很快就做了个简易的担架,又仔细帮那个女同事处理了伤口,然后和几个男同事一起,小心翼翼地把人抬下了山。一路上,苏晚还不停地安慰那个女同事,让她别害怕。后来同事们都说,苏晚当时的样子,简直帅呆了,遇事不慌不忙,还特别有办法。

还有一次,小区里发生了火灾,虽然火势不大,可还是有不少居民慌了神,乱作一团。苏晚当时正在家里看电视,听到外面的呼救声,立刻跑了出去。她看到楼道里浓烟滚滚,赶紧让大家用湿毛巾捂住口鼻,弯腰靠墙走,还组织大家有序地疏散。有个老人行动不便,她二话不说,扶着老人慢慢往下走。等到消防员赶来的时候,大部分居民都已经安全疏散了。消防员还夸她沉着冷静,懂得自救知识,帮了大忙。

这些事,厉沉舟一想起来就觉得骄傲。他觉得苏晚就像个无所不能的超人,不管遇到什么事,都能从容应对,总能想出解决办法。

苏晚和苏柔收拾完厨房,走出来坐在沙发上。苏柔拿起遥控器,换着频道,突然眼睛一亮:“姐!你看这个!咱们小区上次火灾的事,电视台还报道了呢!你看你,上电视了!”

苏晚凑过去一看,电视上果然在播放上次小区火灾的新闻,画面里还有她扶着老人疏散的镜头。记者在旁边采访居民,有人说:“多亏了那个小姑娘,要是没有她,我们还不知道要乱成什么样呢!”还有人说:“那个小姑娘可厉害了,遇事特别冷静,还教我们怎么自救,真是个好姑娘!”

厉沉舟笑着拍了拍苏晚的肩膀:“苏晚,你咋这么牛逼呢?都上电视了,成小区名人了!”

苏晚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这有啥,当时就是想着大家能安全疏散就好,也没多想。”

“姐,你就是太谦虚了,”苏柔挽着她的胳膊,“你不知道,现在小区里好多人都认识你了,上次我去楼下买菜,还有阿姨问我是不是你妹妹,说你特别能干,还夸你心地好呢!”

苏晚笑了笑,没说话。其实她觉得自己做的这些都不算什么,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可在厉沉舟和苏柔眼里,她就是最牛逼的人。

日子一天天过去,苏晚依旧每天过着平淡却充实的生活。早上起来给厉沉舟和苏柔做早餐,然后去上班,晚上回来做饭,偶尔还会帮厉沉舟处理工作上的事,或者帮小区里的邻居做点力所能及的事。

有一次,厉沉舟的公司接到一个大单子,对方要求很高,团队里的人熬了好几个通宵做出来的方案,对方都不满意。厉沉舟愁得睡不着觉,苏晚看在眼里,就趁着晚上的时间,帮他一起分析对方的需求,一点点修改方案。她虽然不懂专业的技术术语,可总能从客户的角度出发,提出一些很实用的建议。经过几天的修改,方案终于通过了,对方还特意打电话给厉沉舟,说这个方案比之前的专业多了,还问他是不是请了新的策划。厉沉舟笑着说:“没有,请啥策划啊,就是我家那位帮我改了改。”对方惊讶得不行,说真想见见这位“幕后高手”。

还有一次,苏柔在公司遇到了麻烦,她负责的一个项目出了纰漏,要是解决不好,不仅会被扣奖金,还可能会被辞退。苏柔吓得哭着给苏晚打电话,苏晚安慰她说:“别着急,慢慢说,到底怎么回事?”挂了电话,苏晚立刻赶到苏柔的公司,帮她一起分析问题,找出出错的地方,然后一起想办法解决。经过一晚上的努力,问题终于解决了,苏柔的领导还夸她应变能力强,不仅没扣她的奖金,还给她涨了工资。苏柔抱着苏晚,哭着说:“姐,你真是太牛逼了!没有你,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苏晚的牛逼,不是那种惊天动地的大本事,而是藏在生活的点点滴滴里。她会做饭,能把简单的食材做成美味的饭菜;她会照顾人,不管是厉沉舟还是苏柔,在她的照顾下都过得舒舒服服;她会解决问题,不管遇到什么麻烦,她总能想出办法;她还心地善良,乐于助人,不管是认识的还是不认识的人,只要需要帮助,她都会伸出援手。

有一天晚上,厉沉舟抱着苏晚,在她耳边轻声说:“苏晚,你知道吗?每次看到你解决一个又一个问题,每次听到别人夸你,我都觉得特别骄傲。你咋这么牛逼呢?好像就没有你做不到的事。”

苏晚靠在他怀里,笑着说:“哪有那么厉害,我也有做不到的事啊。不过是遇到事了,不想逃避,就想着慢慢解决呗。”

“可就是这样才厉害啊,”厉沉舟收紧手臂,把她抱得更紧,“不是每个人遇到事都能这么从容,也不是每个人都愿意主动去承担。你啊,就是骨子里带着一股韧劲,不管啥难事,到你这儿好像都不算事了。”

苏晚笑了笑,没说话。她知道,自己之所以能这么“牛逼”,不过是因为身边有她想守护的人。为了厉沉舟,为了苏柔,为了这个家,她愿意变得更强大,愿意去面对所有的困难。

后来,厉沉舟的公司越做越大,成了业内有名的企业。很多人都知道厉沉舟有个特别厉害的老婆,不仅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还能在工作上帮他出谋划策。有人问厉沉舟:“你老婆这么厉害,你就不怕被她比下去吗?”厉沉舟总是笑着说:“怕啥?我老婆厉害,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她越牛逼,我越骄傲!”

苏柔也找到了自己喜欢的人,结婚那天,她穿着洁白的婚纱,挽着苏晚的手,哭着说:“姐,谢谢你这么多年一直照顾我,保护我。你是我这辈子最佩服的人,也是最牛逼的人。以后我也要像你一样,做个能干又勇敢的人。”

苏晚帮她擦了擦眼泪,笑着说:“傻丫头,以后要好好照顾自己,好好过日子。要是遇到啥麻烦,随时找姐,姐永远是你最坚强的后盾。”

婚礼上,厉沉舟看着苏晚,眼里满是温柔和骄傲。他走上前,握住苏晚的手,轻声说:“苏晚,你咋这么牛逼呢?把妹妹培养得这么好,把家照顾得这么好,还把我也‘带’得这么好。这辈子能娶到你,是我最大的福气。”

苏晚看着他,眼里满是笑意:“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咱们一起努力,把日子过得越来越好。”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着,苏晚依旧是那个“牛逼”的苏晚。她会在厉沉舟遇到困难的时候,给他出谋划策;会在苏柔需要帮助的时候,第一时间赶到她身边;会在邻居有麻烦的时候,伸出援手。她的牛逼,不是挂在嘴边的炫耀,而是藏在生活的每一个细节里,藏在她对家人、对朋友、对生活的热爱里。

有一天,苏晚和厉沉舟一起去公园散步,夕阳洒在他们身上,温暖而美好。厉沉舟牵着苏晚的手,笑着说:“苏晚,你看,夕阳真美。不过再美的夕阳,也比不上你牛逼。”

苏晚笑着捶了他一下:“又贫嘴。”

厉沉舟握着她的手,紧了紧:“我说的是真的。在我心里,你就是最牛逼的人。不管过去多久,不管遇到什么事,你永远都是我最佩服、最爱的人。”

苏晚看着他,眼里满是幸福。她知道,自己不需要有多惊天动地的成就,只要能守护好身边的人,能和爱的人一起好好生活,就是最“牛逼”的事。

夕阳下,两人的身影被拉得很长,他们的笑声在公园里回荡。苏晚知道,未来的日子里,她还会继续做那个“牛逼”的自己,用自己的方式,守护着这个家,守护着身边的人,把日子过得热气腾腾,充满希望。

山间的风裹着湿冷的雾气,往人骨头缝里钻。林渊站在崖边,手里攥着一束刚摘的野雏菊——是苏晚最喜欢的花,花瓣上还沾着晨露,嫩黄的颜色在灰蒙蒙的天色里格外扎眼。他回头看了眼身后的温然,笑着扬了扬手里的花:“等会儿见到苏晚,她肯定喜欢这个。”

温然站在离他两步远的地方,脸上没什么表情,风把她的头发吹得贴在脸颊上,遮住了眼底翻涌的情绪。她嗯了一声,声音轻飘飘的,被风一吹就散了大半:“她今天应该在山下的民宿等着,我们……快走吧。”

林渊没察觉她的异样,转过身继续往崖边凑了凑,低头看着谷底翻涌的云雾,好奇地嘀咕:“这地方还真隐蔽,要不是你说苏晚喜欢清静,想在这里给她个惊喜,我还真找不到这么个地方。”

他说着,又往边上挪了挪,脚下的碎石被踩得“咕噜”响,顺着崖壁滚下去,好半天都没听见落地的声音。温然看着他的背影,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疼得她指尖发麻,可心里那股翻江倒海的情绪却越来越烈——就是这个人,这段时间天天围着苏晚转,送花、请吃饭、陪她看电影,像块甩不掉的膏药,一点点挤占着苏晚身边的位置,甚至……让厉沉舟都开始慌了。

她是厉沉舟的旧下属,跟着他打拼了好几年,看着他从一无所有到事业有成,也看着他对苏晚的心思从小心翼翼到情深似海。后来她离开公司,成了苏晚最要好的闺蜜,一边帮厉沉舟留意着苏晚的动向,一边陪着苏晚度过那些平淡的日子。在她心里,苏晚就该是厉沉舟的,他们俩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谁都不能插进来,尤其是林渊这种,凭着几句花言巧语就想抢走苏晚的人。

“林渊,”温然突然开口,声音比刚才沉了些,“你真的喜欢苏晚吗?”

林渊转过身,笑着点头,眼里满是认真:“当然啊,我第一次见到苏晚就喜欢她了,她温柔、善良,还特别能干,这样的女孩子,谁不喜欢?”

“可你知道她和厉沉舟的关系吗?”温然往前走了一步,眼神里带着点逼问的意味,“他们俩在一起这么久,感情那么好,你插进来,不觉得过分吗?”

林渊脸上的笑容淡了些,却还是坚持:“感情的事,讲究你情我愿,不能说谁插进来。我知道厉沉舟在追她,可苏晚还没答应他啊,我当然有追求她的权利。再说了,我觉得我比厉沉舟更适合苏晚,我能给她更多的陪伴,不像他,整天忙着工作,连陪苏晚的时间都没有。”

“你懂什么!”温然突然提高了音量,眼里闪过一丝戾气,“厉沉舟那是为了给苏晚更好的生活!他为了苏晚,连命都可以不要,你能吗?你不过是嘴上说说而已,你根本不知道他对苏晚有多用心!”

林渊被她突然的激动吓了一跳,皱着眉说:“温然,你怎么了?我知道你是厉沉舟的朋友,可感情的事不能勉强啊。苏晚有选择的权利,她喜欢谁,就该跟谁在一起。”

“选择?”温然冷笑一声,眼神变得冰冷,“她的选择只能是厉沉舟!谁都不能抢,你也不行!”

林渊察觉到不对劲,往后退了一步,警惕地看着她:“你想干什么?”

温然没有回答,只是一步步朝他走近。她的眼神里充满了偏执,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野兽,只剩下护食的疯狂。她想起厉沉舟那天找她时的样子,他平日里雷厉风行,可提起苏晚可能会被林渊抢走时,眼里满是慌乱和无助,他说:“温然,只有你能帮我了,我不能失去苏晚。”

就是这句话,像一根刺扎进了温然的心里。她跟着厉沉舟这么多年,他从来没有这样恳求过别人,她不能让他失望,更不能让苏晚被林渊这种人“抢走”。

“你不该来招惹苏晚的,”温然走到他面前,声音低沉而冰冷,“更不该想把她从厉沉舟身边抢走。”

林渊心里咯噔一下,转身就想往回走,可刚迈出一步,后背就被温然用力推了一把。他毫无防备,身体往前踉跄了几步,脚下一滑,整个人朝着崖边倒下去。

“温然!你疯了!”林渊惊声尖叫,伸手想抓住什么,可指尖只抓到一把冰冷的空气。他看着温然站在崖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像个没有感情的木偶,心里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身体失重的感觉传来,风在耳边呼啸,他手里的野雏菊散落在空中,嫩黄的花瓣顺着风飘向谷底。他看着越来越远的崖边,看着温然越来越小的身影,最后只能发出一声绝望的呼喊,然后重重地摔进了谷底的云雾里,没了声响。

温然站在崖边,看着空荡荡的谷底,身体控制不住地发抖。刚才那一下,她用了全身的力气,她知道,林渊肯定活不成了。可她一点都不后悔,甚至觉得心里那股堵得慌的情绪终于消散了——以后,再也没有人跟厉沉舟抢苏晚了,苏晚终究会是厉沉舟的。

她蹲下身,捡起刚才林渊掉在地上的几朵野雏菊,用力攥在手里,花瓣被捏得变形,汁液沾在掌心,黏糊糊的。她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勉强平复下心里的慌乱,然后转身,一步步朝着山下走去。她得赶紧离开这里,不能让人发现任何痕迹。

走到半山腰的时候,她遇到了来找他们的苏晚和厉沉舟。苏晚手里拿着一个保温杯,脸上带着焦急:“温然,你怎么才下来?林渊呢?我刚才在民宿等了半天,没见到你们,就跟厉沉舟过来看看。”

温然心里一紧,赶紧把手里的野雏菊藏到身后,脸上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我……我刚才在上面迷路了,找了半天路才下来。林渊他……他说想在上面多待一会儿,让我先下来跟你们说一声,他等会儿就下来。”

厉沉舟看着她脸色苍白,眼神躲闪,心里有点疑惑:“你怎么了?脸色这么差,是不是不舒服?”

“没有没有,”温然赶紧摆手,“可能是刚才爬山爬累了,有点头晕。我们先回去吧,等会儿林渊应该就下来了。”

苏晚没多想,走上前扶住她:“那我们赶紧回去休息,别在这里吹风了。”

厉沉舟还是觉得有点不对劲,他看了眼山上的方向,又看了看温然藏在身后的手,皱了皱眉,却没多说什么,跟着苏晚一起,扶着温然往山下走。

回到民宿后,温然借口身体不舒服,回房间休息了。她关上门,靠在门板上,身体还是止不住地发抖。她走到窗边,看着窗外的山路,心里祈祷着林渊的尸体永远不要被人发现。

苏晚和厉沉舟在客厅里等着林渊,可直到天黑,都没见到他的影子。苏晚开始着急了:“怎么回事啊?林渊怎么还不下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厉沉舟也觉得不对劲,他想起温然刚才的样子,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我上去找找他,你在这里等着,要是他回来了,赶紧给我打电话。”

“我跟你一起去!”苏晚说着就要起身。

“不行,山上太黑了,不安全,你就在这里等着。”厉沉舟按住她,拿起手电筒,转身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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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沉舟沿着山路往上走,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强烈。他想起温然刚才藏在身后的手,想起她苍白的脸色,还有她提到林渊时躲闪的眼神,一个可怕的念头在他脑海里浮现——林渊的失踪,会不会和温然有关?

他加快脚步,很快就来到了白天温然说的那个崖边。手电筒的光在崖边扫过,他看到了地上散落的几片嫩黄花瓣,还有一些被踩碎的痕迹。他心里一沉,赶紧走到崖边,用手电筒往下照,谷底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

就在这时,他看到崖边的泥土里,有一个清晰的脚印,看起来像是女人的鞋子留下的,而且尺码和温然脚上穿的那双鞋很像。他还在旁边找到了一枚小巧的耳钉——那是他之前送给温然的离职礼物,他记得很清楚,那枚耳钉的款式很特别,不会有错。

厉沉舟的心彻底沉了下去。他拿着耳钉,站在崖边,冷风刮在脸上,像刀割一样疼。他不敢相信,自己曾经最信任的下属,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

他拿着手电筒,在周围仔细搜索,又找到了几处挣扎的痕迹,还有林渊掉落的手机,屏幕已经摔碎了,却还能看到屏保是苏晚的照片。

厉沉舟捡起手机,心里五味杂陈。他知道温然是为了他,可他从来没想过要伤害任何人,更别说杀人了。他拿着手机和耳钉,一步步朝着山下走去,心里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苏晚,更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温然的事。

回到民宿,苏晚赶紧迎上来:“怎么样?找到林渊了吗?”

厉沉舟看着她焦急的样子,心里更疼了。他把苏晚拉到沙发上坐下,轻声说:“苏晚,你冷静点,我有件事要告诉你。”

他把在崖边找到的花瓣、手机和耳钉放在桌上,然后把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苏晚听完,脸色瞬间惨白,不敢相信地摇着头:“不可能!温然是我最好的闺蜜,她怎么会做出这种事?厉沉舟,你是不是弄错了?”

“我也希望是我弄错了,”厉沉舟叹了口气,“可那些证据都指向她,而且她今天的样子,确实很不对劲。”

苏晚的眼泪掉了下来,她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最信任的闺蜜,竟然会为了厉沉舟,做出伤害林渊的事。她站起身,朝着温然的房间走去:“我要去问她,我要让她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厉沉舟赶紧拉住她:“苏晚,你冷静点,现在还没有确凿的证据,而且她现在的状态,说不定会做出更极端的事。我们先报警,让警察来处理。”

苏晚哭着摇头:“我不相信,我要自己问她!”

她挣脱厉沉舟的手,冲到温然的房门前,用力拍打着房门:“温然!你开门!你告诉我,林渊到底怎么了?你是不是把他推下去了?”

房间里没有任何动静。厉沉舟赶紧走过来,想要劝苏晚,可就在这时,房间里传来“哐当”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

厉沉舟心里一紧,赶紧撞开房门。房间里空荡荡的,窗户大开着,风从窗外吹进来,窗帘被吹得猎猎作响。温然不在房间里,只有桌上留下了一张纸条。

苏晚颤抖着拿起纸条,上面是温然的字迹,写得歪歪扭扭:

苏晚,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骗你的。我太爱厉沉舟了,我不能让任何人抢走他,更不能让他难过。林渊不该来招惹你,他不该想把你从厉沉舟身边抢走,所以我只能这么做。

我知道我错了,我也知道我逃不掉,可我不敢面对你们,更不敢面对警察。苏晚,你是我最好的闺蜜,我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人就是你。厉沉舟,你要好好照顾苏晚,别让她再受委屈了。

对不起,再见。

苏晚看完纸条,眼泪掉得更凶了,她瘫坐在地上,嘴里反复念叨着:“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

厉沉舟蹲下身,轻轻抱住她,心里满是愧疚。他知道,这件事他也有责任,如果不是他当初找温然帮忙,或许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很快,警察就来了。他们在崖底找到了林渊的尸体,经过调查,结合温然留下的纸条和现场的证据,确定了温然就是凶手。可温然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再也没有任何消息。

这件事之后,苏晚变得沉默寡言,她很难接受自己最好的闺蜜竟然是杀人凶手,更难接受林渊因为自己而死。她每天都待在房间里,不愿意出门,也不愿意说话。

厉沉舟看着她日渐憔悴的样子,心里疼得不行。他推掉了所有工作,每天都陪着苏晚,给她做饭,陪她说话,带她去以前他们经常去的地方,希望能帮她走出阴影。

有一次,他们一起去了之前那个公园,苏晚看着湖边的柳树,突然开口:“厉沉舟,你说温然现在在哪里?她会不会也很后悔?”

厉沉舟握住她的手,轻声说:“不管她在哪里,她都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苏晚,这不是你的错,你不用一直责怪自己。”

“可如果不是因为我,林渊就不会死,温然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苏晚的眼泪掉了下来,“我宁愿从来没有认识过他们,这样就不会有人受伤了。”

厉沉舟把她抱进怀里,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别这么说,相遇是缘分,只是我们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苏晚,我们不能一直活在过去的阴影里,林渊肯定也希望你能好好活着,温然虽然做错了,可她也是因为太偏执了。我们要好好过下去,才对得起那些离开的人,也对得起我们自己。”

苏晚靠在他怀里,哭了很久。慢慢的,她开始学着接受现实,虽然心里的伤口还在,可她知道,她不能一直这样消沉下去,她要好好活着,带着林渊的那份希望,好好生活。

日子一天天过去,苏晚渐渐恢复了往日的样子,虽然偶尔还是会想起林渊和温然,心里还是会难过,可她再也不会像以前那样消沉了。厉沉舟也一直陪在她身边,用自己的方式照顾她,守护她。

有一天,他们收到了警察的消息,说在边境的一个小镇上发现了温然的踪迹,不过当警察赶到的时候,她已经因为意外去世了。在她的遗物里,有一本日记,里面记录了她对厉沉舟的执念,对苏晚的愧疚,还有她推林渊下崖后的恐惧和后悔。

苏晚看完日记,心里五味杂陈。她知道,温然走到这一步,全都是因为她的偏执和执念。如果她当初能放下对厉沉舟的执念,能祝福她和厉沉舟,或许就不会有这样的悲剧了。

厉沉舟把温然的骨灰带回了城里,和林渊葬在了同一个公墓里。他知道,这样做或许不能弥补什么,可这是他能做的唯一的事了。

那天,苏晚和厉沉舟一起去了公墓,站在两座墓碑前,沉默了很久。苏晚把一束野雏菊放在林渊的墓碑前,又把一束白菊放在温然的墓碑前:“林渊,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温然,我不怪你了,希望你下辈子能放下执念,好好生活。”

厉沉舟握住苏晚的手,轻声说:“我们该走了,以后的日子,我们要好好过。”

苏晚点点头,跟着厉沉舟一起离开了公墓。阳光洒在他们身上,温暖而明亮。他们知道,过去的悲剧已经无法挽回,可未来的日子还很长,他们要带着对逝者的思念,好好生活,珍惜眼前的人,再也不让偏执和执念毁掉彼此的人生。

后来,厉沉舟的公司越做越大,他也不再像以前那样整天忙着工作,而是抽出更多的时间陪伴苏晚。他们一起去旅行,一起看日出日落,一起做很多很多以前没来得及做的事。

苏晚也重新找回了生活的乐趣,她开始学着画画,把自己看到的美好都画下来,有时候还会去做义工,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她知道,只有好好生活,才是对林渊最好的纪念,也是对温然最好的告慰。

有一天,苏晚和厉沉舟一起坐在湖边看日落,苏晚靠在厉沉舟的怀里,轻声说:“厉沉舟,你说如果当初温然没有那么偏执,林渊没有来追求我,我们现在会是什么样子?”

厉沉舟紧紧抱着她,轻声说:“没有如果,过去的已经过去了。我们能做的,就是珍惜现在,好好过好每一天。苏晚,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一直陪着你,永远不会离开你。”

苏晚点点头,眼里满是幸福。她知道,虽然过去有过伤痛,可未来的日子里,有厉沉舟在身边,她就什么都不怕了。他们会一起面对所有的困难,一起守护彼此,把日子过得越来越好,用幸福来弥补过去的遗憾。

夕阳下,两人的身影被拉得很长,他们的笑声在湖边回荡。那些曾经的伤痛,就像湖边的涟漪,慢慢散开,最终消失在岁月的长河里。而他们的爱,却在经历过风雨之后,变得更加坚定,更加珍贵,陪伴着他们,一直走到岁月的尽头。

谷底的云雾像浓稠的棉絮,裹着刺骨的寒意,林渊摔在铺满枯枝败叶的斜坡上时,浑身的骨头像被拆开重组,疼得他眼前发黑,连哼都哼不出来。手里的野雏菊早就散得没影,胸口闷得发慌,一口血顺着嘴角溢出来,染红了身下的落叶。

他撑着最后一丝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腿——万幸,没断,只是脚踝传来钻心的疼,应该是崴了。刚才温然那一下又狠又突然,他根本没反应过来,若不是这斜坡上的枯枝缓冲了大半力道,他恐怕真要摔得粉身碎骨。

风从崖顶吹下来,带着温然那句冰冷的“谁都不能抢厉沉舟的苏晚”,林渊心里又怕又恨。他怎么也想不到,苏晚那个看起来温柔和善的闺蜜,竟然会做出这种事。他挣扎着想往上爬,可刚一动,浑身的疼就让他倒抽冷气,只能趴在原地,听着崖顶似乎有脚步声渐渐远去,才敢慢慢松了口气。

他知道自己不能待在这里,温然要是发现他没死,肯定还会再来补刀;要是等厉沉舟和苏晚找来,他又该怎么解释?说温然推他下崖?苏晚会不会信?厉沉舟会不会护着自己的旧下属?一连串的问题搅得他头疼,可眼下最要紧的,是赶紧离开这鬼地方。

林渊咬着牙,用胳膊肘撑着地面,一点点往谷底深处挪。谷底比崖上更冷,雾气也更重,能见度不足五米,周围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还有他自己粗重的呼吸。他不知道自己挪了多久,直到脚踝的疼渐渐麻木,才靠在一棵大树上休息。

他摸出兜里的手机——屏幕碎了,机身也弯了,幸好没彻底坏,还能开机。他颤抖着手指,给一个远在南方的朋友打了电话,声音因为疼痛和虚弱,断断续续:“老陈……帮我个忙……我在山里……被人推下崖了……你赶紧来接我……”

老陈是他大学时的铁哥们,现在开了家小公司,为人仗义。一听林渊出了事,二话不说就答应下来,让他发个大概位置,自己马上开车过去。林渊挂了电话,靠着树,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他只是喜欢苏晚,想光明正大地追求她,怎么就落得这般境地?

大概过了三个多小时,远处传来了汽车的喇叭声。林渊赶紧忍着疼,朝着声音的方向挪过去,远远就看到老陈的车停在山脚下的小路上。老陈一见他这副模样,吓了一跳,赶紧下车把他扶上车:“你这是咋了?谁把你弄成这样?”

“先别问了,”林渊靠在座椅上,疼得直皱眉,“先找个地方躲起来,别让人找到我。”

老陈也不多问,发动汽车,一路朝着市区外开去。他把林渊带到了自己郊区的一处闲置的小院子里,这里偏僻安静,很少有人来。老陈帮他简单处理了伤口,又给他找了身干净的衣服:“你到底得罪谁了?要不要报警?”

林渊摇摇头,苦笑一声:“报警没用,没证据,而且……牵扯到我喜欢的人,还有她的朋友,我不想把事情闹大。”他顿了顿,把温然推他下崖的事,还有温然和厉沉舟、苏晚的关系,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老陈。

老陈听完,气得拍了桌子:“这女人也太疯了吧!为了别人的感情,竟然要杀人!不行,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算了吧,”林渊叹了口气,“我现在只想赶紧离开这里,离他们远远的。温然既然敢对我下狠手,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厉沉舟那边……估计也不会帮我。我留在这儿,迟早还会出事。”

老陈皱着眉:“那你打算去哪儿?你在这儿还有工作,还有家人……”

“家人那边我会想办法解释,工作就先辞了,”林渊眼神坚定,“我要去一个他们找不到的地方,重新开始。”

接下来的几天,林渊就在老陈的小院子里养伤。他不敢出门,怕被人认出来,每天只能待在屋里,看着窗外发呆。他给家里打了个电话,说自己要去国外出差,可能要很久才能回来,让他们不用担心。父母虽然疑惑,但也没多问,只是叮嘱他注意安全。

他又联系了公司,以个人原因递交了辞职申请。做完这一切,他开始琢磨去哪儿。国内肯定不行,温然和厉沉舟都有一定的人脉,很容易找到他。国外的话,欧美国家太远,而且他英语不算太好,生活起来不方便。他想了很久,突然想起以前听人说过澳大拉西亚,也就是澳大利亚和新西兰那一片,环境好,华人也多,而且离国内不算太远,也不算太近,正好适合他躲起来。

打定主意后,他就让老陈帮他办签证和护照。老陈虽然觉得他这是在逃避,但也知道这是目前最好的办法,就托人帮他办了手续。为了不被人发现,林渊还特意改了个名字,叫“林辰”,用新的身份办理了所有证件。

半个月后,林渊的伤好了大半,虽然脚踝还不能剧烈运动,但已经能正常走路了。老陈帮他买了飞往墨尔本的机票,送他去机场的时候,反复叮嘱:“到了那边记得给我报平安,有啥困难随时联系我。要是实在待不下去,就回来,哥还能帮你。”

林渊点点头,眼眶有点红:“谢了,老陈,这辈子欠你的,以后肯定还。”

“跟我客气啥,”老陈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吧,一路顺风。”

林渊转身,背着简单的行李,走进了机场的安检口。他没有回头,因为他知道,一旦离开,就很难再回来了。飞机起飞的时候,他看着窗外越来越小的城市,心里五味杂陈——他舍不得父母,舍不得老陈,更舍不得苏晚。可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了。

十几个小时后,飞机降落在墨尔本国际机场。走出机场,扑面而来的是陌生的空气,耳边是夹杂着英语和中文的交谈声,看着周围陌生的建筑和街道,林渊突然觉得有点茫然——他在这里,无亲无故,一切都要重新开始。

他按照之前查好的攻略,找了家离唐人街不远的酒店住了下来。休息了一天,他就开始找房子、找工作。幸好他英语虽然不算太好,但日常交流还是没问题的,而且他以前在国内是做设计的,有一定的专业基础,找工作不算太难。

没过多久,他就在唐人街附近租了个小公寓,又在一家华人开的设计公司找到了一份工作。公司不大,同事大多是华人,相处起来还算融洽。刚开始的时候,他每天除了上班就是回家,很少出门,也不敢和国内的人联系,生怕被温然和厉沉舟发现。

日子一天天过去,林渊慢慢适应了墨尔本的生活。他开始学着做饭,学着逛当地的超市,学着和同事一起去周末市场摆摊卖自己设计的小玩意儿。他的英语越来越流利,也认识了几个新的朋友,生活渐渐变得充实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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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他还是会想起苏晚。他会拿出手机,看着以前偷偷保存的苏晚的照片,心里满是思念。他不知道苏晚现在怎么样了,不知道她知不知道温然推他下崖的事,不知道她有没有想过他。

有一次,他在网上看到了一篇关于厉沉舟公司的报道,报道里提到厉沉舟和苏晚的感情很好,两人已经开始谈婚论嫁了。林渊看着报道,心里像被针扎了一样疼。他知道,自己和苏晚之间,彻底没可能了。

他把苏晚的照片删掉,把和国内有关的东西都收了起来,告诉自己要彻底放下过去,好好过现在的日子。可有些感情,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他还是会在看到和苏晚喜欢的野雏菊相似的花时,驻足很久;还是会在吃到和苏晚一起吃过的美食时,想起以前的点点滴滴。

大概过了一年,林渊的工作越来越顺利,老板很赏识他,给他涨了工资,还提拔他当了设计部的主管。他在墨尔本买了一套小房子,把父母接了过来。父母虽然对他突然出国的事还有点疑惑,但看到他现在过得很好,也就不再追问了。

有一天,他带着父母去菲利普岛看企鹅归巢。夕阳下,成千上万的小企鹅摇摇晃晃地从海里走上岸,场面很是壮观。父母看得很开心,不停地拍照。林渊看着父母的笑容,心里满是欣慰——幸好自己当初逃了出来,不然不仅自己没命,还会让父母伤心。

就在这时,他突然看到不远处有一对熟悉的身影。男的高大英俊,女的温柔漂亮,正是厉沉舟和苏晚!

林渊的心脏猛地一缩,赶紧拉着父母躲到了旁边的大树后面,心脏跳得飞快。他怎么也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遇到他们!

厉沉舟和苏晚正并肩走着,苏晚靠在厉沉舟的怀里,脸上带着幸福的笑容。厉沉舟低头看着她,眼里满是温柔,时不时还会帮她捋捋被风吹乱的头发。

林渊看着他们恩爱的样子,心里五味杂陈。他知道,苏晚现在过得很幸福,这就够了。他悄悄拿出手机,对着他们的背影拍了一张照片,然后拉着父母,匆匆离开了。

回到家,林渊把那张照片存进了手机的加密相册里。他知道,自己和苏晚的缘分,到此为止了。他现在有父母在身边,有稳定的工作和生活,应该好好珍惜眼前的幸福,而不是一直活在过去的回忆里。

从那以后,林渊彻底放下了过去。他开始积极地参加各种社交活动,认识了更多的朋友,还在朋友的介绍下,认识了一个叫陈曦的女孩。陈曦是墨尔本大学的老师,温柔善良,很喜欢林渊的稳重和才华。

两人相处了一段时间,彼此都很有好感。林渊告诉了陈曦自己过去的事,包括被温然推下崖、假死逃到澳大拉西亚的经历。陈曦没有嫌弃他,反而很心疼他的遭遇,还安慰他说:“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现在的你,才是最好的你。”

林渊很感动,他知道,自己终于遇到了能陪自己走完余生的人。没过多久,他就向陈曦求婚了,陈曦笑着答应了。

婚礼那天,老陈也特意从国内赶了过来,看着林渊幸福的样子,老陈笑着说:“好小子,终于苦尽甘来了!”

林渊握着陈曦的手,看着台下的父母和朋友,眼里满是幸福的泪水。他知道,自己能有今天的幸福,很不容易。他感谢老陈的帮助,感谢父母的理解,更感谢陈曦的出现,让他走出了过去的阴影,重新找回了生活的希望。

婚后,林渊和陈曦的生活很幸福。他们一起去旅行,一起去看遍澳大拉西亚的美景;一起做饭,一起享受平淡的生活;一起努力工作,一起为了更好的未来奋斗。林渊偶尔还是会想起苏晚,但心里已经没有了以前的执念,只剩下淡淡的祝福——希望她能一直幸福下去。

有一次,林渊和陈曦去新西兰旅行,在皇后镇的湖边,他们遇到了一对来自国内的游客。聊天的时候,游客提到了厉沉舟的公司,说厉沉舟和苏晚已经结婚了,生活很幸福,还说厉沉舟最近在做慈善,帮助了很多需要帮助的人。

林渊听着,心里很平静。他知道,厉沉舟和苏晚也找到了属于他们的幸福,这就够了。他和陈曦相视一笑,继续欣赏着湖边的美景。

夕阳下,湖水泛着金光,远处的雪山连绵起伏。林渊握着陈曦的手,轻声说:“真好,我们都找到了自己的幸福。”

陈曦靠在他的怀里,笑着说:“是啊,以后的日子,我们要一直这么幸福下去。”

林渊点点头,眼里满是温柔。他知道,过去的伤痛已经成为了他生命中的一部分,但也正是这些伤痛,让他学会了珍惜,学会了成长。现在的他,有爱人在侧,有家人相伴,有朋友相陪,生活平淡而幸福。

他再也不是那个因为追求爱情而险些丧命的林渊了,他是林辰,是陈曦的丈夫,是父母的骄傲,是一个在澳大拉西亚重新开始,找到了属于自己幸福的人。

日子一天天过去,林渊和陈曦有了自己的孩子,一个可爱的女儿。他们带着女儿一起去看企鹅归巢,一起去逛周末市场,一起去看遍澳大拉西亚的山山水水。林渊看着女儿天真的笑容,心里满是幸福。

他知道,自己的人生已经翻开了新的篇章。那些曾经的伤痛和遗憾,都已经被岁月轻轻抚平,只剩下满满的珍惜和感恩。他会带着这份幸福,好好生活,好好爱身边的人,直到岁月的尽头。

墨尔本的初夏阳光透过落地窗,在林渊无名指的婚戒上折射出细碎的光。陈曦端着刚烤好的曲奇走过来,指尖轻轻碰了碰他的肩膀:“在看什么?笑得这么温柔。”

林渊回过神,把手机屏幕转向她——照片里是刚出生不久的女儿攥着他食指的模样,背景是皇后镇的雪山。“在想我们下次全家旅行去哪,爸妈说想看看塔斯马尼亚的薰衣草。”他接过曲奇咬了一口,甜香在舌尖散开,眼底满是藏不住的安稳。

这是他“死”后的第三年,以“林辰”的身份在墨尔本扎根,有了爱他的妻子,可爱的女儿,还有陪在身边的父母。偶尔想起国内的事,心里只剩淡淡的波澜,他以为那段布满阴霾的过往,早就被南半球的海风刮得烟消云散。

可他不知道,远在国内的城市里,一场因他而起的风暴,正悄然酝酿。

厉沉舟坐在办公室的真皮沙发上,指尖夹着一支未点燃的烟,面前摊着厚厚一叠资料,最上面是私家侦探传来的照片——照片里的林渊抱着孩子,眉眼间是他从未见过的松弛,身后站着笑靥如花的陈曦,一家三口站在墨尔本的街头,阳光正好,岁月安稳。

“厉总,”助理站在一旁,大气不敢出,“所有线索都查清楚了,当年林渊坠崖后并没有死,是他的朋友老陈救了他,帮他伪造了现场痕迹,还托关系办了新身份,最后亲自送他去了机场,飞往墨尔本。”

“老陈……”厉沉舟低声重复着这个名字,声音里裹着冰碴子,手指猛地攥紧,烟卷被捏得变了形。他和老陈不算深交,但也认识多年,知道他是林渊的铁哥们,却从没想过,这个人竟然敢瞒着所有人,帮林渊“死遁”,让他这三年来,一直活在对苏晚的愧疚和对林渊“死因”的复杂情绪里。

更让他怒火中烧的是,他想起苏晚这三年的状态。林渊“死”后,苏晚很长一段时间都活在自责里,总觉得是自己间接害死了林渊,夜里常常失眠,甚至不敢再提“崖”“山”这类字眼。而造成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却在国外过得风生水起,娶妻生子,把曾经的伤痛抛得一干二净。

“他人在哪?”厉沉舟抬起头,眼底的红血丝清晰可见,语气平静得可怕,可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是他暴怒的前兆。

“老陈还在咱们市,开了家小建材公司,就在城西那边。”助理赶紧回道,生怕迟一秒就触了霉头。

厉沉舟没再说话,起身拿起椅背上的外套,径直走出办公室。助理看着他的背影,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窜上来,赶紧跟上。

车子在马路上疾驰,窗外的风景飞快倒退,厉沉舟靠在座椅上,闭着眼,脑海里翻涌着各种情绪——有对林渊“欺骗”的愤怒,有对苏晚遭遇的心疼,更有对老陈“背叛”的失望。他一直以为,事情早就随着林渊的“死”画上了句号,可现在才知道,那不过是林渊和老陈联手演的一场戏,而他和苏晚,都是被蒙在鼓里的傻瓜。

半个多小时后,车子停在一家名为“诚信建材”的小店门口。店面不大,门口堆着几摞瓷砖,老陈正戴着安全帽,和工人一起搬货,额头上满是汗水。

厉沉舟推开车门,大步走过去,气场强大得让周围的工人都停了手,下意识地往后退了退。老陈看到他,愣了一下,手里的瓷砖差点掉在地上,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厉……厉总?你怎么来了?”

厉沉舟没说话,只是冷冷地盯着他,那眼神像淬了冰的刀子,直戳老陈的心底。老陈心里咯噔一下,知道事情可能败露了,手心瞬间冒出冷汗,强装镇定地擦了擦额头的汗:“厉总找我有事?咱们进店里说。”

走进狭小的店面,厉沉舟坐在破旧的沙发上,助理站在他身后,整个房间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老陈给厉沉舟倒了杯温水,放在他面前,手指都在微微发抖:“厉总,您到底找我……”

“林渊还活着,是吗?”厉沉舟打断他的话,声音低沉而冰冷,直接戳破了那层窗户纸。

老陈的身体猛地一僵,端着水杯的手晃了晃,水洒在桌子上,留下一滩湿痕。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发现喉咙像被堵住了一样,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我问你,林渊是不是还活着!”厉沉舟猛地提高音量,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水杯被震得跳了起来,水洒得更多了。

老陈吓得一哆嗦,终于再也装不下去,点了点头,声音带着颤抖:“是……他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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