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尔莉特…”
随着罗素为她取下了一个名字，在他没有察觉和发现的地方，一道灰色雾光从他的身体中隐没而出，象是那天为灰鼠高斯赐下名讳一样，薇尔莉特的名字随着那一道光芒没入了她身体的深处，将哪几乎干涸的灵魂实体涌现出了几分纯粹的灵魂之光……
开始在全身中游走。
然而这一切罗素都没有察觉，他正在享受浴池中的热水激活全身的畅快感。
见着那个人偶，或者说是薇尔莉特似乎一直盯着他，虽然知道她没有灵魂和意识，但还是觉得有些尴尬，罗素索性将其变成了原本的塑泥型状。
不知是不是这玩意儿的高超技术，还是当时亚楠人的匠心之作，罗素穿在她身上的衣服随着塑泥替身变成原样，也穿在她身上。
罗素没看懂，但这应该就是魔幻科技，小子！
将整个身体沁入滚烫的热水之中，奥格阿诺挑选的庄园充满了老贵族学究的气息，主打一个享受和视觉的双重拉满，哪怕是浴室都做了非常精细且优雅的装璜设计，巴洛克风格和古典主义的交融碰撞。
浴池连通着庄园下的小型蒸汽锅炉，为浴池中的热水持续加热防止水温渐凉。
这玩意儿甚至还能调合适的温度，还有按摩的功能，虽无法做到如罗素老家的那般精细，但凭借蒸汽就能控制水温也是很强大的帝国科技了。
哪怕是和海那边的南大陆诸国的奥术科技相比也不遑多让。
罗素享受着短暂却快乐的浴池按摩，门口却传来了一阵叽叽的叫声，灰鼠高斯轻声叫着从外面跑了进来，嘴里还含着一张从罗素房间中找到的书写纸，上面写满了看起来象是计算公式的文本，从门外一路跑到了罗素眼前。
在浴池前直立起自己的身体，伸出鼠爪指了指啮齿含住的纸张，似乎再说，伟大的创世神，我完成了您交付的任务了。
罗素没想到高斯的速度能这么快，要知道这种题，哪怕是真正的小学生来了如果没有大人在一旁辅助可能大部分人都计算不出来。
这涉及数学逻辑的创建
不然也不会成为小学初中里的经典题目了。
虽然大学毕业之后，罗素已经把曾经学过的知识大部分都还给老师了。
但泳池进放水的问题他还是记得一些的。
让我来看看……
罗素将手伸出浴池，甩了甩手上的水，将手擦干净后拿起了高斯双手递来的书写纸——
看着上面跟鬼画符一样的各种抽象图案交织在一起顿时愣住了。
“什么玩意儿。”罗素没看懂，但他大受震撼。
那上面的图案，既不是他老家的文本，也不是帝国的文本，而是一种介似于图画的，象是远古早期的象形文本，但比那个还要简陋许多。
所以才占据了整张数学纸。
罗素暼了眼一旁的高斯，后者匍匐在浴池边，静静等待着罗素的回应。
想了想，罗素又把生命之书给召唤出来了，指着上面的‘文本’说道，“你给翻译一下？”
下一秒，生命之书扉页中的空白位置开始浮现起了一行行罗素能够看懂的文本，听从了罗素的指令。
看完之后罗素恍然大悟，因为这就是高斯给他写的解题思路和过程，最后的答案是24个小时。
24个小时之后浴池中的水就能全部放完。
当然答案罗素也不知道是不是对的，因为他压根没算。
而且灰鼠高斯给他看的‘文本’反而更加有趣，如果这能称之为文本的话，远比它所写出来的解题过程有趣。
因为高斯是用简陋的灰鼠图案来代替的数字，一只灰鼠代表一，两只灰鼠代表二以此类推；
当需要十二这个数字时，这个家伙真给他画出来了12只簇拥在一起的灰鼠，虽然画工一坨。
“……”
有种力大飞砖的美感。
罗素傻了，猛地将手中的书写纸放在一旁，目光转向生命之书，带着质问的口气说道：“它们竟然不会写数字和加减乘法的符号？！你都教了它们些什么东西啊？”
罗素气笑了，沟槽的你这初级数学都教了些什么抽象东西啊？
这没有翻译谁看得懂啊？
生命之书的解释虽迟但到：“初级数学中只包含了方法和逻辑的抽象理解，并不包含相应的文本……”
“……”
罗素明白了。
说人话就是，用了多少钱就办了多少事，说只给你初级数学，生命之书就只给初级数学抽象的知识，但若是想要将其写出来，文本和相应的表达，就得灰鼠们自己想了。
难怪罗素自己完全没看懂，这还真是象形文本，只不过是鼠版象形文本。
所以高斯不仅把这道题给计算了出来，还自己硬编了一套相应的文本和表达方法。
判断一个文明能否走远的关键之一就是语言。
虽然这只是最简单的数字文本，还很抽象，但高斯给他编了出来。
这只灰鼠的聪明程度有点超出了罗素的想象。
你难不成是想要成为鼠托邦的奠基鼠之一吗？哈基高…你这个家伙。
虽然这是灰鼠们自己研究出来文本，但或许还能在简略一点。
罗素没有全面否定高斯的想法，反而表扬了它，让它根据这个数字文本的雏形，进行精简和重编。
并把这个重任交给了它来做，研究鼠托邦自己的数字文本表达方式。
数学家高斯鼠又名语言学家……
同时罗素也把加减乘除之内的符号也告知给了它，这样最起码罗素能看懂一些符号。
见着罗素的夸奖声涌入高斯的脑海中，它仿佛是获得了世间最珍贵的礼物，激动的身躯匍匐在浴池边上因为高兴甚至微微颤斗了起来。
“叽…叽叽…”
但高斯在被罗素布置好任务后却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开始叽叽叫道，似乎还有什么事情想要告诉罗素。
它伸出手指向了外面，紧接着指了指自己，指了指地下，又伏在地上，小心前进，然后就是抽象的象是攻击和拿取的动作，老实说任凭来任何一个人可能都看不懂高斯表达的含义。
但不知是不是他灰鼠收服了的缘故，罗素看懂了——
他猛地从浴池中直立起身体，满脸不敢相信，“你说你们老大和第一远征团的头鼠，经过讨论，带领着一群实力很强的鼠群，组成了第一远征队，准备前去隔壁庄园偷东西？”
高斯点了点头，它因为有罗素的命令在身，而且似乎对罗素很重要，所以被鼠托邦的老大命令在了鼠托邦的国度中待命。
并没有跟随着远征队一同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