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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辆银白色的雪佛兰萨博班,沿着美墨边境巨大的钢铁隔离墙行驶。
这些是2009年左右的老车,车身布满细微的划痕和灰尘,挂着墨西哥索诺拉州牌照。
在边境地区,这种车皮实耐用,空间宽敞不惹眼,无论是普通家庭还是某些特殊“行业”的人员都常用。
车队保持着紧密的队形,头车引领,后面两车紧随。
边境墙投下的阴影随着车辆的移动,在车窗上快速交替闪铄,忽明忽暗。轮胎压过柏油路面,发出持续的嗡嗡声。
她换了一件旧灰色t恤和一条耐磨的深色长裤。一个黑色的滑雪面罩拉到了她的脖颈处,深棕色的马尾辫在脑后束起。
胸前挎着的一把赫克勒-科赫p45冲锋枪,枪身只加装了一个全息衍射式瞄准镜,没有其他配件。
这身打扮,加之她手中的武器,让她看起来就象一个墨西哥毒贩集团的女杀手。
一把改装过的4卡宾枪靠在中央扶手箱旁,枪口朝向车底。杰森此刻的形象,与之前简报室里那个“好人”形象完全不同,完全融入了边境地区武装分子的角色。
这次跨境行动共计八人参与:巴林和他的三名内核队员“喷火器”、“绷带”、“电波”,以及来自不同部门的塔丽、杰森、尼克和汉克。
按照巴林的安排,实战经验相对最少的塔丽与杰森·伯恩,被分配在最后一辆车里。
巴林当时的原话是:“反正一个是fbi,一个是cia,两个情报机关的人,说不定很有共同话题,正好作伴。”
经验丰富的老警探尼克、缉毒局老手汉克,以及巴林小队中沉稳的“绷带”组成了头车,三人都有相当的实战经验,可以形成有效配合。
巴林自己带着“喷火器”和“电波”在中间车辆。这辆车不仅承担指挥中枢的任务,也是抓到目标人物后进行押送的主车,因此配备了最精锐的人手。
车队继续沿着边境墙脚下的公路行驶。
塔丽通过车窗望出去,高墙的另一侧,山坡上密密麻麻地分布着各式低矮的房屋,大多是用水泥砖块简单砌成,在稀稀拉拉的耐旱植物间分布,那就是华纳兹城。
头车里,尼克单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从杯架里抓起一罐可乐,仰头灌了两大口,然后打了个嗝。
他瞥了一眼副驾驶座上,观察着窗外的“绷带”,问道:“嘿,哥们,说真的,你们几个,是军队出来的吧?三角洲?海豹六队?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子军队味,跟咱们这些穿制服的警察完全不一样。”
“绷带”转过头,用事先统一好的口径回答:“别问太多。记住我们是国土安全部军事督察组的就行了,这对大家都好。”
尼克撇撇嘴,喝完了可乐,他按落车窗,高速行驶带来的强风灌入车厢,呼啸着。他看也没看,随手将空铝罐捏扁,朝着车外就甩了出去,完全不管此时车速是120公里/小时。
尼克关上车窗,巨大的风噪消失。他继续说道:“得了吧,那种感觉骗不了人。”
他说着,还扭头问后座上一直闭着眼睛的汉克·施拉德:“嘿,汉克,你说是不是?你跟dea的特别反应队打过交道,有这种感觉吧?”
“绷带”听了,笑着说:“汉克老兄,这才是正确态度。我们聚在这里是为了保卫美国的安全,不是去墨西哥搞政变或者叛国,问那么多底细干嘛?能把活儿干漂亮就行。”
尼克被这两人堵了回来,骂道:“操,两条老泥鳅!”
三辆银白色的萨博班,沿着公路驶向美墨边境在线的美国边检站建筑。
车辆未靠近,无线电耳麦里就传来了巴林的指令:“所有车辆注意,走a6信道,全速通过,不要减速。重复,不要减速。”
驾驶头车的尼克踩下油门,车身微微一沉,加速开向指定的a6信道。
那是一条完全清空,路障已提前移开的特殊信道。三辆车保持着队形,以远超限速的速度,呼啸着穿过了美国边检站。
高速带来的气流在车辆两侧形成涡旋,将边检站地面上散落的几个塑料袋卷起,在空气中飞舞。
直到车队完全通过,钢制路障才缓缓从地面升起,重新封闭了a6信道。后面排队等待检查的司机们,看着这一幕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车队没有减速,在车流中穿梭,超越了一辆大巴,继续高速冲向几百米外的墨西哥边检站。
巴林的声音再次在无线电中响起:“c1信道,直接过。”
墨西哥一侧的c1信道,三辆萨博班再次高速穿过了墨西哥边检站。
两侧的墨西哥边防检查亭里,穿着制服的工作人员要么低头假装整理文档,要么转身望向别处,或者干脆悠闲地喝着咖啡。
没有任何人上前阻拦,甚至连一个示意停车的手势都没有。
他们早已接到了来自高层的指令。在这片被化学品和美元腐蚀的边境地带,类似的事情早已是常态。
地方官员、警察甚至军人,动辄遭到贩毒集团的暗杀、灭门,这都算不上什么新闻。在这种环境下,有人花一笔“买路钱”,要求对特定车辆“行个方便”,实在是再普通不过的日常。
毕竟谁没有家庭?何必为了这点“小事”较真,拿自己和家人的性命冒险?更何况,这笔额外的“收入”,往往比他们的薪水要丰厚得多。
所谓的边境主权和国家尊严,在残酷的现实和生存压力面前,显得很苍白。
车队驶入了墨西哥境内,驶入了由毒枭、腐败和暴力实际掌控的灰色地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