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还像小仓鼠似的,将脸颊吃得鼓鼓囊囊的一小只此时却靠在男人腿边,响起了轻微的酣睡声。
四人同时看向依偎在厉庭川脚边的小生物,只见她轻闭着双眸,圆滚滚的小脑袋如捣蒜一般不住点着。
厉庭川轻笑着,在王楚安和李涛的搀扶下,将极度可爱的一小只轻拍着,抱在了怀里。
对面沙发上的姜云天开口道,“给丫头送到客房休息吧?”
厉庭川摇了摇头,“还是算了,我们一会儿就走。”
还没等姜云天搭话,男人的话则被还没睡实的小生物听了去,她忽地睁开了她那双漂亮的眸子,她委屈巴巴看向男人英俊的侧脸,“谁要走?哥要走了吗?哥不要我了吗?”
男人哭笑不得地看向缩在怀里瘪着小嘴的小生物,他轻触她好看的鼻头,“怎么那么傻?你是哥的命,哥能不要命吗?世界上有哪个傻子会不要命的?哥是说咱们一起走。”
一小只听到这里,傻笑着往男人怀里藏了又藏。
正在厉庭川宠溺地看向自己怀里的小人儿时,正对面的姜云天脸色阴沉道,“她林可儿是我的人质,她走不得,也走不了。
厉庭川眸色一变,厉声质问,“姓姜的,我再明确地告诉你最后一次,我怀里抱着的是我厉庭川明媒正娶的总司令夫人。我厉某人的夫人,你姜云天也敢扣押,是谁他娘的给你的胆子?”
姜云天站起身邪笑起来,“不扣押也行,不过我治德军现在就要撤军。她只要能忍心看着你的江伦军灭军;能忍心看着她哥周寒辰战死在战场上;能忍心看着你沦为人人唾弃的阶下囚。她现在就可以离开。”
姜云天拿小丫头无人能及的善良作为筹码。厉庭川瞬间暴怒,“姓姜的,你他娘的最是无耻,当初在战场上你就应该遭到天谴,被轰炸到四分五裂、尸骨无存。我他娘的就不应该救你这个畜生。”
话语未尽,厉庭川抱着小生物站起身,就要往门外走。只听身后姜云天歇斯底里道,“撤军!现在就给老子撤军!”
厉庭川面色凝重,不管姜云天嘶吼些什么,他只是毅然决然地抱着那小小一只往门外走去。
忽的,一小只挣脱开男人的双臂,不管不顾地往姜云天身旁奔去,她站定后,连接不断地踢打在姜云天的小腿和手臂处,“狼心狗肺,狼心狗肺”
姜云天也不躲,只是默默忍受着小萝卜头的发泄。
男人低眸看向手脚并用的小小一只,他妥协道,“好,我退一步,在我这儿待够三个月,就三个月。”
由于男人太高,一小只只能后退两步,才斜睨起男人,“确定?确定只是三个月?”
“确定,只有三个月。”男人此话一出,眼眸中的光顿时暗淡了下来。
此刻的一小只就像打了胜仗的将军,她欢喜雀跃地往厉庭川身旁蹦跳而去,她牵过她川哥哥的大手,劝道,“哥先回医院。三个月后,哥来接我,好不好?”
厉庭川带着三分怒气,蹙眉道,“不好。”
小丫头嘟嘴看向执拗到不肯妥协的厉庭川,她娇嗔道,“那要怎么办嘛?”
同为男人,厉庭川当然清楚姜云天心里那点小九九。他冷眼瞥向脸色铁青的姜云天。随后拐着腿,又重新坐回到了沙发上,“哥陪着你。”
小生物微微蹙眉走到她川哥哥面前,她再次牵过男人骨节分明的大手,低眸看向男人那双无力的长腿,好声好气道,“哥先回医院治病,好不好?三个月很快的。”
男人眼眶湿润,望向那小小一只,委屈巴巴嘟囔着,“这就不要哥了?看他比哥有钱,找好下家了?”
“你”小生物被气到脸颊通红一片,却不知说什么好。
被气到无处发泄的一小只早已忘了身后的伤,她一屁股坐到了沙发上,随后便听到一声凄惨的喊叫声,紧接着小生物便弹跳起来。
厉庭川慌得将一小只搂在怀里,他轻拍着她的后背,万分紧张道,“小心点,小心点啊!做事怎么永远毛毛躁躁的?”
其他人也全都紧张地围了上来。缓过来的小生物埋在男人怀里,吭吭唧唧道,“就怨哥,就怨哥。”
男人埋怨起自己,“怨哥,怨哥,哥不该那么说话,哥不该气着宝宝的。”
他凑到一小只耳畔,羞红着脸,轻声呢喃道,“哥哥只是在吃醋,在吃姜云天的醋。”
她窝在男人怀里,声音闷闷的,“哥原来也会吃醋?曾经都是我哥吃你的醋。现在反倒变成哥吃旁人的醋了?”
男人低头轻咬小人儿的耳垂。突如其来的亲密,使得一小只缩着脖子,轻哼出了声。
这是两人认识以来,厉庭川第一次做出如此亲密的举动。平时他的小崽子只允许他蜻蜓点水似的亲吻额头。可现如今如此敏感的部位,一小只也没有躲闪、怪罪之意。
王楚安和李涛无奈地转过了身去。只剩下姜云天一人恼羞成怒地瞪着一脸笑意的厉庭川。
厉庭川将一小只的耳垂含在嘴边,极致温柔道,“哥哪有资格吃你哥的醋啊?吃你哥的醋,你这个像小鹌鹑的小崽子就得和哥急眼。”
邪笑着的小崽子低声嘀咕道,“从此以后,怕是我哥要吃你厉庭川的醋了。”
“此话怎讲?”男人依然含着她的耳垂。
“不告诉哥,哥自己猜。”一小只卖起了关子。
“小崽子!”男人喊着一小只的昵称,再次轻咬在一小只粉嫩的耳垂上。一小只娇嗔着,浅笑着,躲着。
在一旁的姜云天拉着脸,看向抱在一起,且没羞没臊的两人。
最终,忍无可忍的姜云天带着满腔的怒火,转身上了楼